明明,明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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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此敢怒不敢言。

    张乐乐劝她不要跟父母做对,要么就找合适的机会去她爸爸的工厂里上班,不要再自己创业了。

    但陆曼曼想到要跟老陆朝夕相处就直摇头:不不不,让我做创业的败家子吧!

    “还是我们明明幸福,这个时期跟一个帅男人关在一起,想做爱的时候可以啪啪,想吃饭的时候男人给做饭,美中不足的是这面包的气孔可不像健康餐从业者烤的。”陆曼曼挑剔人是一把好手,吃过见过,很容易看到这些东西的表象。

    “我自己烤的。”司明明说:“所以才炫耀。”

    “你自己烤?你老公死了?”大过年的,陆曼曼意识到自己这样说话太晦气,接着发了个呸呸呸的表情。

    “没有,我想自己动手。”司明明回答。

    “不,你们吵架了。不然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不会自己动手。”

    司明明正式进会了,就没再看群消息。这一天对她来说也不容易过,基于胡润奇之前的结论,和公司各部门的业务讨论,最终确认在2020年的第一季度结束前,要撤销一个部门。这就涉及到人员的优化、转岗、以及对应的制度。这是公司突然宣布的,在此之前,爱炫耀的胡润奇也没对她透露任何风声。

    现在资料就在她的手上,事实上这种整个部门的调整对她们来说是相对容易的,一刀切的对应策略更易筹备。

    这让司明明在工作间歇的时候想到她自己的生活。一刀切掉苏景秋是容易的,慢慢调整是困难的。这跟工作几乎同理。

    午休的时候打开手机,看到张乐乐说:“我的奖金泡汤了,因为公司绩效没达成。老板说看今年的情况,好的话下半年补。”

    “辞职啊!死骗子。”陆曼曼很直接,觉得张乐乐遭遇了黑心公司。可张乐乐不这么认为。她重新工作后在这家公司里其实很开心,老板和同事人都不错,很多时候她请假很方便,还允许她偶尔把一一带到公司里去。

    “这都是不花钱的福利。”陆曼曼又说:“我爸爸是“资本家”,我知道。他公司还允许带猫狗上班呢!”陆曼曼吐槽自己亲爸真的是不遗余力。

    但张乐乐仍旧觉得不应该辞职。张乐乐人很柔和,但其心倔强。她认定的事,也很难被说服。

    所以司明明没有给她别的建议,只是说:“如果这份工作很开心,你还想给老板一个机会,那就先看看。缺钱吗?”

    “还行。”张乐乐说。

    “缺钱说话。”陆曼曼说:“别屈着自己。现在请司明明说一下,为什么自己烤面包?”

    司明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她们一个问题:“如果你们的男朋友留着前女友的东……们会怎么处理?””

    “让他跟前女友过去啊!”陆曼曼发来语音:“这能怎么处理?但凡那东西多留一天都是给他脸了!他这么爱留前女友东西,分手时候我把我内裤里给他。蕾丝花边内裤,挺贵的。”

    司明明就笑了。

    她早就想到陆曼曼会这个反应,陆曼曼不屑于教育培养任何男人,不行她就换。所以她的爱情永远在保鲜期内。她体验的爱情永远是热烈的。

    司明明有点饿了,琢磨着中午继续吃面包片,但厨房里传来肉香。苏景秋在鼓捣葱爆羊肉和红烧肉,焖一锅米饭。听到书房门开了,他就探出头来问司明明:“用厨房吗?”

    他也来了气人劲儿,司明明跟他生份,那他也生份。他故意搞出这浓烈的味道来,但做的时候却是刻意少放了油和盐的。

    苏景秋很少这样跟人置气。

    早饭司明明在折腾烤面包的时候,他的心口就堵得慌,一直堵了一个上午。他不太会应付这样的情况。

    也因此明白,从前他之所以有游刃有余的感受,那是因为司明明在给他游刃有余的机会。司明明对他,是在降维相处。现在她不准备降维了,启用了她最为直接的原始的与人相处的模式,骄傲、直接,但有礼貌。

    这太让人难受了。

    乐观开朗的苏景秋好像要生病了。一上午他都在听书房的动静,司明明好像要搞掉一整个部门、她迎来了腥风血雨、她的下属生病了,原本要交的报告她要自己改。当她不讲话的时候,房间内就陷入了彻头彻尾的安静之中。

    一旦有了这样的安静,苏景秋就觉得孤独。倘若司明明能享受孤独、能在孤独的时候与自己对话,那么苏景秋则会在孤独的时候很无措。他真的很少有这样的感受。司明明令他感觉孤独。

    矫情!真矫情!苏景秋骂自己,什么孤独不孤独,喝点就好了。但当他的手伸向酒瓶,又想起司明明在黎明睁着眼看他,说你喝酒了,然后翻过身去。这一次她没说你不许喝酒,但他放下了手。

    熬到中午,苏景秋想:她不喜欢迎合,那么我做点我自己爱吃的东西。

    司明明当然要用厨房。

    她最终决定给自己煮点面。

    她煮面条很简单,水烧开,面条丢进去,调个紫菜汤底就算完事。宽敞的厨房里,苏景秋独占两灶,她占一灶,错身时候并不需要身体接触,两个人都沉默着各忙各的。

    苏景秋给葱爆羊肉翻炒出锅,问司明明:“尝一口吗?”

    “不了,谢谢。”司明明说。

    苏景秋就直接尝了口,说:“嘿!真不错!”端着盘子走了。

    他坐在餐桌前,刻意等了司明明一会儿。但她端着面条碗走进了书房。

    苏景秋又孤独地吃了一餐饭。

    他想到司明明虽然话不多,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是有着平实的感受的。他很喜欢那样的感觉,那种真实的有人在一起的感觉。

    苏景秋觉得自己好像失恋了一样。

    明明已经结婚了,但却有了失恋的感觉。

    他在心里问:明明啊,明明你可以选择另一种生活,为什么却选择了这一种呢?明明啊,明明你可以不爱任何人,却曾装□□上我了呢?明明啊,明明的心肠不坚硬,但对我却可以这样冷漠呢?

    他又看向自己的手臂:明明很多事早已忘却,但为何当时又要以这种方式纪念呢?

    他打开手机,找到申京京,原本想对她说:其实我结婚了,我不需要帮助,我们也不需要聚聚聚。但他又觉得这些话像在刻意强调什么。

    他又换一种说法:聚的时候叫上我老婆。听起来又像在示威。

    到最后他想,他为什么要措辞?申京京与他毫无干系。他是怎么对待别人的?直接删掉,不需要解释。那么就直接删掉申京京好了。她如今没什么特别的。

    他直接删掉了申京京。

    那个过程没有任何的犹豫、不舍或者难过,苏景秋没有说谎,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他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念头。

    苏景秋很少伤春悲秋,他觉得那非男子汉作为。但他陷入到自我怀疑之中,也怀疑司明明曾对他有的短暂的心动。他好像彻底明白了司明明的前男友们离开她的真实原因:因为他们在她眼中、心底都是透明的。她不会因为男朋友的身份而高看谁一眼,也不会真切地爱谁。他曾放出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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