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失忆仙君当乖徒[重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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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语言不通,说几个字眼要琢磨半天,结果被这人轻而易举地一句句都顶了回来,憋屈得脸更红了。

    温珩眼看小鲛人从眼尾到耳朵再到侧颈,绯红一片,嗫嚅着对他说, “那,那我给你些报酬吧,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这话一出,他承认他期待了一瞬间。

    然后就见鲛人巨口一张,咬上了自己的手臂,一通猛啃。

    “……你这是?”

    碧青含含糊糊, “我们鲛人一族,眼泪能化成明珠,很值钱的!”

    但他怕疼,不忍心对自己下重口,啃了半天把自己啃的眼泪汪汪,就是凝不出一滴能掉下来的眼泪。

    耳边一声叹息。

    一只手拎起他的领子,抖了抖,抖得他松了口。

    “不必了,你再啃一会,突然想吃肘子了,我又得搭钱给你买。”温珩说, “我真得回去了,家规森严,不许夜不归宿。这里是东海,碧青,你——”

    碧青猛地扑了过来,两臂紧紧缠着他的脖颈,带来一阵独特的浓香萦绕。

    他闷声道, “别再叫这个名字,那是楼里妈妈随口起的,难听死了。”

    “行,那小饭桶,你——”

    温珩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觉得腰间被塞过来什么东西。

    旋即,怀里一空。

    鲛人立在礁石边,入水前回过头,异色眼眸在月华下像净透的琉璃。

    “我名濯厄,别忘了我。”

    ……

    回到迎春客栈已经是明月高悬。房内安静无声,连烛火都没有。

    温珩设想了好几种结果。

    比如屋里空空荡荡,郁明烛像昨夜一样去外面过夜;比如郁明烛以为他走了,顺理成章早早在床榻上安睡。

    他甚至想过,可能一推开门就四目相对。

    然后他的师尊会像以前一样,似笑非笑地责问, “乖徒这么晚才回来,是又去哪里鬼混了?”

    他自以为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但当看到那一地横尸与血红时,霎时,仍是遍体陡寒。

    旋即,一阵罡风猛地扫过来,将他一把磕在了门上。

    眼前的上扬的猩红长眸溢满魔气,全无理智。

    郁明烛薄唇一扯,狠狠抵过来了,尖锐利齿咬上了温珩颈侧肌肤,汩汩流动的鲜血隔着血管与皮肉,如同致命的引诱。

    “嘶,师尊……”

    疼痛让温珩皱了皱眉,伸手去推,可两只手腕被对方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握住,又束在头顶。

    分毫都反抗不得。

    “轻些,疼……”

    失去理智的人或许听都没听清,为了咬得方便些,另一只手还顺势扯上了狐裘与青衣,猛地一拽——

    温珩心头蓦然有些恼意, “郁明烛!”

    颈上的尖牙倏地一僵。

    郁明烛睫羽微颤,眼底的疯狂渐渐退去,恢复清明。

    被他抵在门上的人衣衫不整,露出一片玉白肌肤,纤弱的脖颈上几枚牙印还在渗血,就像落入雪中的瓣瓣红梅。

    定神看清的一刹那,他险些再入魔一次。

    但下一刻,那人已经拢起衣衫,从他身边掠过,站定在一地狼藉边。

    死去的人浑身都炸开了皮,目眦尽裂,血肉发黑。

    分明昭示着魔道恶行。

    郁明烛努力平复着呼吸, “是这群人先闯进来杀我,我只不过……”

    说到这里,不由顿住了。

    不过什么?

    不过反击?

    这群人是何身份?为什么要闯进来杀他?死在他手下的人为何模样这么狰狞难看?他方才那副丧心病狂的丑陋面容……

    桩桩件件,他能解释得了哪个?

    郁明烛的眸光一点一点沉下来,掩在衣袖中的手慢慢拢紧,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紧张得过分。

    堂堂魔头,如履薄冰。

    却忽然听到平淡一句, “怎么清理?迎春客栈没有多余空房,晚上还要在这里睡的。”

    郁明烛一怔,蓦然察觉到什么。

    可却不敢相信。

    他心神俱颤,甚至没察觉到脚边那血肉模糊的人还剩一口残气,在他恍惚无防备之际,拼尽全力将匕首刺过来。

    “锵”的一声。

    郁明烛未动。

    却是玉尘长剑凛然出鞘,毫不留情将那只手钉在了地上。

    残月的清辉从大敞的木窗中透出几缕。

    温珩背对着郁明烛,看不清面容与神色,空气中还弥漫着沉重刺鼻的铁锈味。

    那人不甘心地睁大双眼,死不瞑目。

    郁明烛如梦初醒。

    原来他千方百计要瞒着的事,他以为暴露时的惊慌不定,都像个笑话。

    温珩分明已经都知道了,却不说破,而是用行动表明——

    无妨,我算同谋。

    ……

    温珩将窗子推开通风。

    —— “越纯种的魔就越容易丧失心智,沦为丧心病狂的凶煞邪物。”

    以郁明烛的血脉,不知已经熬过了多少身不由己,痛不欲生。

    回过身来,地面已经全都清理干净。

    郁明烛正在收桌上的碗盘。

    说来也怪,方才满屋子都溅满了血,唯有这方桌子,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就像被陷入疯狂的人凭着本能,刻意避开了一样。

    可桌上只是些清粥小菜。

    郁明烛为何要避着区区……

    温珩心念微动。

    是因为他昨晚说,离别后会想念师尊做饭的手艺,所以郁明烛今晚就特意亲手做了宵夜?

    郁明烛正将碗盘都收到食盒中,准备拿出去,却忽然被一只手阻拦了动作。

    温珩道: “何必要收,我正好饿了。”

    “……”郁明烛抿唇,低声道, “这些都凉了,难以入口,你若饿了,我再去做些吧。”

    温珩没听出来他语气中的迟疑, “不用折腾,我也没那么挑嘴。”

    他说着,径自捞过了粥碗,米粥加了桂圆莲子和花瓣,入口绵密。

    可口感有些奇怪。

    味道也太重了。

    ……这人今天的做饭水平发挥失常了?还是他真的被养得更挑嘴了?

    温珩从睫毛下觑了郁明烛一眼,有些困惑。

    又喝了几口,他拈起筷子去夹一颗花生米。

    可是花生米上居然软到带着潮气。

    南浔虽然近海,气候湿润,不放上几个时辰,不会从酥脆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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