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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野玫瑰》 70-77(第6/15页)
痛楚情绪蓦的泛上,无法言说,这些天她总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希望他可以找她,她想他,哪怕说说话。
可心底最深处深知自己鄙陋,她够不上资格去爱,自己是一个千疮百孔的人,还拒绝他,伤害了他。
这些天她总做一些零零散散碎片一样的梦,梦里山水都有他的影子,可她永远追不上,留下的只剩寂静。
她记得纪忘舟那双漂亮桃花眼里的深情,也记得那里面的绝望,他记得他耳语的温柔,也记得他离开的冷漠。
还记得他母亲对于自己的不耻奚落,她从不肯称呼她的名字,只是用很高傲的口吻说,“你也看得上她。”
心中酸楚,她看了眼墙上挂历,已经是正月十三,街上的人大都复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他们奔波忙碌,虽劳累,却很开心。
而她这几天将自己锁在家里,颓废度日,吃饭都叫外卖,不和别人说话,将自己缩入龟壳,胆怯又懦弱。
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不敢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后面一天,她尝试着看文献,开始着手写自己的毕业论文,将自己一整天都泡在数据中,饭也没怎么吃,深夜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她起床去翻冰箱冰箱找吃的,拉开那门一看,却见里面空空如也。
原来陶雨杉走后,就再没人买东西往里面加。
喉咙发痒,又有忍不住咳嗽的预兆,心酸委屈一同涌上心头,她点开微信,找了很久,找到他的微信,犹豫许久,她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Hear:[阿舟,你还好吗?]
加载界面的圆圈转了许久,最后变成了一个红色感叹号,提示文字显示:
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她)朋友。
一颗心直忘下沉,姜听玫蹲下身,背靠冰箱将自己缩成一团,手搭在膝盖上,无助而绝望。
怔怔地看着那红色感叹号,看得眼睛发酸发涩,苦涩,比杏仁更苦。
手指尖微微颤抖,她打字给他:[对不起。]
发不出的消息永远停留在那界面,她看着之前一条条信息,想的是,他真的不会再找她了。
那晚上她不知到自己蹲在那角落多久,久到手连着腿都麻木,手背脚背都是冰冷,后来她不死心,翻出他的电话号码,鼓足勇气拨过去。
——铃响两声后,那道机械一般的女声说出,“对不起,你拨的号码是空号,请稍后再拨。”
心死了,那晚她自虐般地一遍一遍地打那个早已变成空号的号码,一遍一遍地听着那女声重复空号。
到最后,手机只剩一格电,她再也受不了,扔了手机崩溃地哭了出来。
漆黑未开灯的厨房,一点光也见不到,空荡房间里覆满潮湿气息,安静中,只能偶尔听见姑娘细微的抽动声。
她的哭泣,从来没有声音,却能感到肩颈抽动,一下一下呼吸的那种抽动声。
眼泪太多,姜听玫撩起衣服下摆擦眼泪,手指碰到腰间那块凹凸不平的纹身,伤口一样烙印,她浑身发冷颤栗,止不住地犯恶心。
姜听玫不记得那晚上自己在那阴暗潮湿的厨房待了多久,只记得自己回卧室睡觉前,她回了他师兄的消息。
短短一个字,“好。”
已耗费全部力气。
……
元宵节,兰泽的习俗一向是要阖家团圆吃汤圆。她一觉睡到了十一点,早饭省了,汤圆也省了。胃里空得发痛,草草收拾了下,她便下楼去街上找吃的。
一路上遇见几个店铺,里面都有卖汤圆的,她便点了一碗,坐在角落里等待。
汤圆上来后,她安静一言不发地把碗里的软糯滑口的汤圆吃完,店主来结账,她拿自己小钱包里的一张十块给他。
店主接过准备找零,看见她的模样却愣了下,问:“姑娘,你眼睛怎么是肿的?是哭了吗?”
低下头,姜听玫用手挡住眼睛,一直挡着,难堪难受,她抓着挎包就往外逃也似的走。
店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她觉得那时候自己好像一个落荒而逃的小偷。
她害怕被看见。
店主却在身后喊:“哎,姑娘还没找你零钱,你别跑。”
脚步不停,姜听玫头也没回,一直快步走着出了那条街。
走到一条长满高大落叶梧桐的街道,她停在一颗树下,一手搭在挎包上,眼睛发涩发干,还肿着。
歇了一口气,一抬眸却见马路对面,有一只被人牵着的边牧。
腿发软,本能恐惧地颤抖,她定定看了那黑白相间的边牧两秒钟,脑海中又浮现起那尖利刺耳的狗叫声。
闭上眼,她回到那个漆黑无光,荒僻无人的山林里,她看见很多闪着幽绿色眼睛的狼扑上来,幼小的她手背被撕扯吠咬,她被拖着,她要掉下去了。
极力克制,她告诉自己,狗叫声伤不了自己,它们是狼,它们不是狗,她为什么要害怕?还要反射性地把人生二十五年中的十五年都拿来怕它。
可还是徒劳,痛苦挣扎,她渐渐靠着树软下去,额角泛出细密汗珠,胃部痉挛感愈加强烈。
这种痛苦持续了近十分钟,她忍耐着,没有用药物也渐渐在消退。
心悸感和胃部痉挛可以忍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她睁开眼,见到马路对面遛狗的人早已不知所踪,松下一口气。
她缓慢地沿着来时路往回走,人行道上,她用手机一点一点浏览搜索:
怎么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
跳出来的百度百科下面介绍推荐了很多心理医生。
她看了眼,想了一下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最后作罢。
……
那个下午,她一直待在家,收拾行李,变卖家具,联系废品厂的人过来拖不要的沙发和木桌。
全程都十分冷静地站在一旁观看。最初她和陶雨杉租这间房的时候,这里面是几乎是空的,只有基本的床,冰箱和电视,她们奔波很久才找到便宜的二手家具,沙发木桌,衣柜,渐渐地把这个家塞满。
现在退房,是将过去一把火烧了。
这些天的经历,心口仿佛已经不会再感觉到痛了,她近乎麻木地旁观,再不起一点波澜。
明天的车票离开兰泽,已和师兄约定好,她会去新的城市生活,榆城有海,有泛滥无边际的阳光,还有她的新工作。
…
到了六点,家里基本上已经空了,她将被子也提前叠好,明天出门时送去邮政,就可以寄走。
她搬了张椅子坐在窗边,开着窗户,感受着微风轻轻拂过发丝。
后面那两小时,她坐在床边看了十几页文献,后面听见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这里禁燃,她感到有些奇怪,便起身看了眼窗外。
不远处的广场上灯火通明,有一辆巨大的元宵花车,还放着音响,那鞭炮声就是音响里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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