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降落: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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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拖到支援的人过来,立了一等功,被埋在这儿。”严兆打开车窗,看着陵园大门,“像他?这种烈士的孩子,在哪儿都?有优待,但其实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从小到大,他?就我一个朋友。”

    “小孩儿的世界很单纯,也很残忍,他?们不?知道为国捐躯意味着什么,不?知道家庭破碎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他?连学费都?不?用交,老师还那么关照他?,什么演讲比赛,征文竞赛,都?优先让他?去。”

    “他?们想不?通啊,嫉妒啊,时间长了就拉帮结派孤立他?,那时候还没有校园暴力这个词儿,但也差不?多。”

    “小时候他?很乖的,虽然也是少爷脾气,娇纵得很。”不?知道想起什么,严兆笑容里浮现几丝温暖,“但他?骨子里倔啊,他?怎么能让人那么欺负,所?以后来,就变成他?欺负别人。”

    之前?得到的碎片过往,在这里终于?被拼凑完整。可是她的心快要碎了,连呼吸都?很艰难。

    “因为这事?儿,他?没少跟他?妈吵架。”严兆叹了叹,“但说真的,他?妈妈不?理解他?,直到最后也不?理解他?。”

    江月疏想起外婆欲言又止的话,瓮着声问:“那他?妈妈是怎么……”

    “车祸。”严兆交握着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撑住额头,仿佛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在那之前?,我开了家公司,参加资方项目竞标,学校有个竞争对手玩儿阴的,靠不?正?当?手段赢了那五百万。”

    “当?时我就指着那个项目救命,否则投资吹了,公司也就完了,还得背一屁股债。”

    “对方赢了投资还阴阳怪气,挑衅我们,老谢当?时也在,就跟人打了一架。”

    江月疏吸了吸鼻子:“所?以对方要告他?吗?”

    严兆点点头:“那学生的父亲说,除非他?亲口道歉,再赔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否则就立案。”

    “事?儿是对方挑的,受伤是那小子自己打不?过,以老谢那性格,要他?认错赔礼怎么可能?这世上?总不?能谁弱谁有理吧。”严兆说,“他?要他?妈妈直接给钱,要多少给多少,反正?他?们家有的是钱。但道歉不?可能,打死他?也不?会道歉。”

    “那天也正?巧是他?爸忌日,两个人心情都?不?好,听说吵得很厉害。”

    “结果第?二天,”顿了顿,严兆抹了抹眼睛,“他?妈妈车祸走了。”

    江月疏偏过头,眼泪流下来。

    “那几个月,谁都?没见过他?,该有半年时间吧……我一得空就去问他?外婆,连老家也去过,都?没影儿,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直到那年九月份,他?突然来找我道别,说要参军。”严兆拿出一根烟,就着打火机点燃,“去武警,他?爸以前?的部队。”

    江月疏睁大眼看过去,湿漉漉的,很认真。

    “他?告诉我,他?妈妈案子结了,一切都?查清楚了。”

    烟雾缭绕中,严兆语气带着讽刺和恨意:

    “指使那个肇事?司机的,是他?爸以前?抓过的毒贩的私生子。”

    第 39 章

    “十年前, 他爸爸死于毒贩之手,十年后,他妈妈被毒贩的儿子报复。”严兆手里?的烟都?被他捏得变形, “我以为他这辈子都要被困在里?面了, 把自己变成一把刀,直到某天和他爸一样……”

    “不会的。”江月疏觉得后背一冷,才发现外面下起了毛毛雨。

    “其实我一开始很担心,像他这种人?不适合碰感情,他给不了你什么确切的承诺,甚至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个未知数。”严兆看过来,眼神带着怜悯和叹息, “而且有了感情,就有了软肋, 作为一把刀, 也许就没那么锋利了。”

    “但我也很欣慰。”他转回去,吸着一口烟笑了笑, “十年了, 他总算变得有个?人?样。”

    “趁没下大,赶紧进去吧。”严兆把雨伞递给她,“我就不等你们了。”

    “谢谢。”江月疏撑起伞,下了车,义?无反顾地踏进那扇门。

    傍晚的天色灰蒙蒙, 细雨弥漫的陵园更?添上几分肃穆,除了常青树针叶沙沙的响声?,再无其他。

    她连脚步都?不敢迈得太重, 怕打扰了这片庄严的静谧。

    一路循着地上的号牌找到工作人?员指引的片区,才远远看见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

    直挺挺地, 一动不动,比那些墓碑更?像石头。

    想起严兆的话——他不见任何人?,江月疏蓦地停下脚步,不再往前。

    只要看着他就好?了。

    她吸了一口气,忍住想哽咽的冲动,怕被他发觉。

    慢慢地把伞放下来,就这么暴露在温柔却冰凉的雨帘中?。

    这样也算是陪着他了。

    雨天黑得很快,没多久,她只能在昏暗中?看见一道模糊的剪影。

    淋湿的身上一阵阵发冷,她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胳膊,想用?掌心摩擦出热量,却忽然听见那人?声?音:“怎么不过来?”

    干干哑哑的,像是许久没说过话。

    江月疏喉咙一哽,眼眶也热了:“严兆说,你不想见任何人?,我……”

    “傻子。”他这话不像在骂她,倒有些无奈和宠溺,“你不是任何人?。”

    江月疏心口一阵鼓噪,只见他稍抬起手,像往常牵她的模样:“过来,让我爸看看你。”

    她终于抬脚走过去。

    站到谢逢则面前,他用?手抹去她头上和脸上的雨水,然后接过她手里?的伞,撑在她头顶,握住她的手转过身。

    “爸。”他嗓音夹着依稀的笑意,“这是我深爱的姑娘。”

    江月疏脑袋嗡嗡的,心跳彻底乱了套。

    “我会和她结婚,永远待她好?。”

    江月疏看着墓碑上的刻字——烈士谢霖之墓,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来。

    她握紧谢逢则的手,哽咽着,却也郑重地出声?:“伯父,我也会永远待他好?。”

    离开?之前,他把一枚小小的勋章放在墓碑前,自言自语地笑了笑:“小时候我不理解你,没想到,我最终还是跟你一样了。”

    江月疏心底狠狠地一震,想起严兆那句——直到某天和他爸一样……

    她紧紧捏住谢逢则的手。

    “走吧。”他撑着伞,把她搂在身前,不让一点雨丝落到她头顶。

    上车时,雨已经下得挺大了。

    谢逢则从后备箱找了条毛巾给她:“擦擦,别?着凉。”

    然后打开?车里?的暖气。

    这边离市区实在太远,下雨路滑,天又黑,又是山路,经过半山腰的一家温泉酒店时,谢逢则把车速慢下来:“要不,去歇一晚?”

    江月疏看着前方茫茫的漆黑,点点头:“好?。”

    现在不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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