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为顶流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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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在暗示什么无法直言的线索。

    *

    画室在一楼采光最好的位置。

    如果此时是白昼,推开门就能看到点点光晕透过树木枝条照进室内。

    氤氲出的温暖很容易让人发觉,这是一个与装饰阴森的古堡格格不入的房间。

    可惜现在是半夜,不开灯直接伸手不见五指。

    窗外影影绰绰的树影,还给室内平添几分诡异恐怖。

    好在节目组并没有吓他们的意思,在到达这个房间之前,灯就已经被打开了。

    21世纪唯物主义的光笼罩了整个房间,所有非自然恐惧在科学的力量下都是纸老虎。

    画室里很空旷,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除去各类美学装饰,最显眼的只有靠窗的位置摆了一个画架。

    庭仰和祁知序走近了看,上面是一副完成度极低的画作。

    画布上刷着高饱和度的浓金色,色块斑驳随意,却能从大致布局看出这是教堂。

    画布的右边是一个模糊的长条影子,从轮廓能猜到,这是被放大数倍的耶稣像。

    耶稣像的下方立着一个人,衣着白袍,肩膀处缀着色彩淡淡的金色细链。

    庭仰拨了拨自己肩膀旁边的金色细链,猛然有一种破了次元壁的错觉。

    画上的人是圣子。

    庭仰头痛道:“很好,我开始不安了。”

    整个画面的色调极其温暖,但是被放大数倍的耶稣像就像一座高山,衬得画面下方的圣子人愈发渺小。

    山一般高大的耶稣像,仿佛随时会倒下来,压死这个不虔诚的圣子。

    这幅画还没完成,就已经透露出浓重的压抑感。

    奇怪的是,这样一幅将圣子放在渺小位置的画,却让人感受不到作画者对圣子的恶意和轻视。

    它更像是在记录自己内心感受到的事实,而不是编造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场景发泄偏见。

    想到这,庭仰立马去画的右下角找画家的落款。

    ——泽尔斯。

    是魔王。

    原本就扑朔迷离的故事线这时候又加了一笔。

    庭仰遏制住发散的思维,努力不去过度猜测这背后的含义。

    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微妙的猜想。

    可能,也许,大概,我这个角色是个万人迷?

    “魔王知道圣子血族的身份。”祁知序开口,“他知道教堂对于安塞塔来说,是极为压抑的地方。”

    这幅画看似是在突显耶稣的高大伟岸,实则从压抑的布局就能看出,画的真正主人公是圣子。

    “我本来就很好奇,安塞塔作为血族,一直待在被光明气息遍布的教堂真的能够安然无恙吗?”

    他连血都要祛除神性后才能饮用。

    庭仰观察着画上的细节,语速很慢却带着肯定。

    “安塞塔不愿意在教堂当圣子,是有人在逼迫他……有能力逼迫他的人,是教皇。”

    公主全然不知他血族的身份,骑士是他的盟友,魔王也不是站在对立面的。

    那有嫌疑的人,就只有教皇了。

    “教皇让安塞塔留在教廷,他需要这个拥有圣子身份的人。”

    教皇是教廷威严的象征,圣子是教廷美好的象征。

    这两个职位都极为重要,是教廷对外的标志。

    萨拉尔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教皇,自然不会把圣子的位置给一个无法拿捏的人。

    庭仰仔细观察画上的圣子,忽然,他目光微凝,发现一处细节。

    安塞塔的背后有一道模糊的白影,如同一把刺入脊背的长剑。

    庭仰端详着,说出了自己的发现:“剑柄带点弯曲,有点眼熟啊……”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得到祁知序的回答。

    庭仰突然扭头,和祁知序面面相觑:“……”

    一阵尴尬的沉默。

    庭仰望望祁知序的佩剑,又望望画上的长剑。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father and son。

    祁知序突然问,“召唤恶魔的人,你有怀疑的人选了吗?”

    “唔,先排除我,魔王这个祭品也可以排除,教皇和公主的嫌疑程度一般般……”

    祁知序听到后面笑了出来。

    “你还挺照顾我的,说这么委婉。”

    五个人里面,两个人没有嫌疑,两个人没什么嫌疑。

    那嫌疑最大的,不就是剩下的那个人了吗?

    庭仰谦虚地摆摆手,开始解释自己的思路。

    节目组不允许嘉宾泄露具体的剧本内容,但稍微透露一点剧本提示还是可以的。

    “我的剧本提示里写了,我偶尔会思念光明正义的白骑士洛那德,可是我们已经待在一起了,没必要用‘思念’这个词。”

    祁知序没有说话,也似乎是无声的赞同。

    庭仰看着那副画上的剑,“所以你现在的身份,是黑骑士吧。”

    白骑士是光明正义的神明信徒。

    反之,黑骑士必然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叛教徒。

    “前两个轮回时,你成为黑骑士的原因是和圣子分道扬镳。可是现在,我们并没有分开。”

    祁知序接上了庭仰的话。

    “所以我成为黑骑士的理由就不存在了,此时的我,应该还是白骑士。”

    为什么在黑化条件都没发生的情况下,洛那德仍然不是“白骑士”了呢?

    除非代表正义的骑士长剑上,已经沾了洗不掉的杀业。

    庭仰试探性地提出自己的猜测。

    “这场轮回与你的杀戮有关,所以轮回之后,你也无法洗脱罪孽。比如——你杀死魔王之后,向恶魔许下的愿望是希望能够轮回。”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在明晃晃暗示祁知序了。

    ——你的愿望是关于这个的吗?

    祁知序没法直接说,“不全是。”

    庭仰松了一口气。

    那就是有一部分是了。

    “七宗罪中,暴怒的意思是复仇的欲望。画中洛那德的骑士剑指着安塞塔,却不一定代表他想要报复的人是安塞塔。”

    因为圣子是死于魔王之手的。

    “或许是安塞塔被魔王杀死,骑士为了复仇,杀死了他,然后召唤恶魔,开启了新的轮回。”

    只是这无法解释,魔王为什么会留下这幅画。按理来说,此时的他已经被骑士杀死了。

    而且……

    仔细看就能发现,那把剑并没有刺进安塞塔的身体里,虚虚抵着,如同虚张声势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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