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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黑莲花一身正义!》 380-400(第5/31页)
他想与她合为一体,就这样一心同体,永不分离。
从一开始她就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他的父亲为了前朝的宝藏,曾把他许了出去,许给了纪家那个小姑娘。
他年长于她数岁,当时在村中还曾被其他孩童嘲笑。每当看到小折梅一蹦一跳地走过来的时候,他们总要推搡他,调笑着说道“六郎,你那小夫人来了,还不快快上前背着她走,以免她再走不稳摔一跤?”。
他总被调侃得满面通红,真想回手把那些人都挨个捶打一遍。
可是现在,他情愿背着她走,走一辈子。
因为纪折梅是盛六郎的小夫人,他将自己许出去,就可以换得前朝留下来的宝藏。
他现在知道了,那样宝藏就是小折梅自己。
胡虏围城,京师危急,黑天暗地、不辨善恶的困局之中,唯有一枝寒梅于中夜绽放,明净若有光。
虽然他自己就身为大虞妇孺皆知的大英雄,但对上小折梅,他依然觉得自己不如她。
他敬佩她,他崇拜她,他依恋她,他爱慕她。
他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献给她。
他不想放开她,因此只是暂时抽离去换气了一瞬,又重新低下头,嘴唇接触到她的那两片极为柔软的唇。他炽热的鼻息吹拂在她脸上,令她的脸颊一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他用力地抱紧她,笨拙而热烈地亲吻她。
他的热情几乎立刻就通过他们相贴的双唇传进了她的心底,她感觉震栗而惊喜。
他们每一次亲吻所带来的热情和震撼都丝毫不减,可是今夜那些美妙的感觉仿佛都还要放大了十倍似的;在生命即将终结的险境之下,他们依然热烈拥抱着对方,仿若久别重逢一般用力地亲吻着对方,好像不这样做就无以表达那些存在于彼此心底深切的爱情一样。
这样的寒夜里,叶上露水凝结,当衣襟扫过时,便带上了一丝水汽。
他的肌肤上犹带着一丝潮润,但很快就在亲吻带来的高热中悄悄蒸腾了。那种他身上的露水气息和夜间的草木香气混合在一起,从她的呼吸之间闯入她的心肺,在她胸腔缭绕不去;这种气息更加令她迷醉,她很快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她在他的唇齿间轻轻地抽息,含混地唤道:“弦哥……”
这一声熟悉的呼唤,忽而令他全身一震。他突然从她唇上抽离开来,一下将她揽入怀里,他发烫的脸颊紧贴着她的发鬓,声音震颤,就好像承受着多么巨大的痛苦,和多么美妙的诱惑在竭力对抗似的。
“折梅……”他艰难地应道。
别去,折梅。
别离开我。
强烈的情感使得他想要丧失理智地这么说,他及时咬紧牙关,将底下的话狠狠地、艰难地咽了回去。
他大概是头脑不太清醒了。
因为终于有那么一瞬,对她的渴望,压倒了他对大虞的责任。
但是他心底也明白,今夜他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因为中京一旦陷落,他们的爱也就没有了容身之所。
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为奴为婢的屈辱命运。
北陵蛮族,决不可能给他们留下任何活路。
这风雨飘摇的时世,就连爱情,也没有了安放之处。
凡人命若蜉蝣,朝生暮死。但倘若与她一起生,一起死,便有了来处,亦有了归处。
他忽而又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天,他高高地站在北门城楼上,遥望着她的马车在城外的道路上愈去愈远;送信的人群中,有老丈弹起三弦琴,苍凉的歌声在风中送得很远。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是啊。
纵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要与她一道,何处不能去?
第384章 【第五个世界千里光】129
盛应弦回去了一趟, 换上了夜行衣,也在自己的书房之中留下了一些信件。
谢琇跟着他,再一次踏入青云巷盛府之时,夜深人静, 除了看门的勇叔之外, 再无人迎接他们, 但谢琇的心中意外地一片平静宁和,仿若已经无畏无惧,可以就这样一往直前。
盛应弦现在依然住在昔年纪折梅所居的“立雪院”,于是谢琇便也跟着一道进去了。
她曾经在现世里看过类似直播结束后那种“后日谈彩蛋”的后续,就是盛应弦住在这里, 还把她写过的那些纸条一张张珍惜地展平放进盒子里收藏的情景。
她还记得其中有她写来调侃长宜公主逛酒楼叫小倌的打油诗,不但内容夸张、而且字迹潦草,亏他郑重其事地像是得了什么千古名作一样宝贝地往匣子里放,让她觉得好一阵汗颜, 宛如公开处刑。
现在她又亲身回到了这里。
放眼望去,这里的布置和陈设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动。甚至博古架上摆放的, 还是她昔年选择的那些物事, 有玉雕的小兔,木雕彩画的人偶, 瓷烧的一盆花, 一整套穿着各朝代不同裙装的泥人……
除了那些随季节需要更换的装饰物,如门帘和幔帐, 换成了男子惯用的颜色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不同。
谢琇觉得书房里应该变化会大一些, 毕竟他还要在那里处理公务,摆的应该大多是他自己的东西了。
不过他现在在那里写信, 她也不好打扰,遂在卧室里兜了一圈。
她当然不会去打开柜门,但她一眼就看到他甚至用的还是她那张雕着四季花卉图案的床,床上铺得整整齐齐的被子配色也有点奇怪——
当然奇怪了!床榻的最里侧,那一层层平铺的被子里,有几床是男子配色,这不稀奇;但还有两床,桃粉柳绿的,分明就是她从前用过的!
谢琇:“……”
谢邀,让我今天终于明白,再清直正义、光明磊落的人,骨子里也隐藏着一点有那个大病的属性吗……
她尴尬得当即脚下抠出了一座舜安宫。
恰巧此时,盛应弦从书房之中走出。
他一边走着,一边还在往左腕上扣护腕,信步走到卧房门口,一看谢琇呆呆地站在床前,目光随着她视线的方向,往床榻上一飘,手中的动作就不由得僵硬了一下。
“咳!”他重重咳嗽了一声。
谢琇恍然惊觉他已经来了,匆忙地转过身去,视线往他身上一瞥,却觉得又是尴尬又是脸热,连忙压低了头,从屋里飞快地走出来,道:“准备好了吗?我们这便走吧。”
盛应弦却没有立刻说话。
他站在那里,扣好了他的护腕,还转了转左臂,好像在试验着护腕的松紧度是否适合。
尔后,他放下了手,目光越过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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