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一身正义!: 30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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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江北春天的风里,她还可以背诗给你听……”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她一字字背着诗,虽然两人近在咫尺,她依然不屈不挠地睁大双眼,像是要从他的眼瞳之中,一路看到他的灵魂深处去似的。

    不知何时,盛应弦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而她背诗的声音犹在耳畔。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他腰间的玉佩与她腰间的坠饰相磕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咔哒一声,他金玉制的腰带应声落到了地上。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他感到她攀了上来,于是抱紧了她。

    他仿佛陷入了一种谵妄和昏乱之中,身躯紧绷得发痛,像是挣不脱泥塑木雕外壳的神像,只能任凭在他身周盘桓的那位调皮又大胆的天女,仿若拿着羊毫,一寸寸地拂过他躯壳的表面,为金漆剥落、彩画褪色的那具开始萎败的躯壳上,施展技艺,再涂金漆、重绘彩画,让他重新变为从前那一尊又神气、又庄严、又英武、又漂亮的天神塑像,受到众人的景仰。

    他顾不得那一层层未干的油彩会不会沾湿她的身躯和衣袍——又或者,他就是想要她和他变得一样狼狈。

    曾经在湖中莲舟上踏波起舞、含情流眄的天女,如今下降到他怀中来了。

    不再是他触之难及的、高高在上的太子妃、皇后或者太后,而是当年那个亲亲热热地揽着他的颈子要他背她、还故意在他耳畔和颈间呼气,惹得他又痒又不敢乱动,担心会把她摔下去的小折梅。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小折梅在他耳畔悄声说。

    盛应弦只觉得咽喉间仿佛被什么堵住,一时间几乎失语。

    他只得用力地点点头。

    小折梅就笑着说:“我背完了,没有出错,弦哥要给我奖赏,大大的奖赏——”

    盛应弦说不出话来。

    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已经整个人都是她的了啊。

    他在陌生的巨浪之中浮沉,勉强维持着镇静,挤出一句话来。

    “你……你要什么?”

    紧接着,他就听到她笑了。

    笑声清脆,就像是当年的小折梅一样得意,一样开朗。

    她忽而又朝着他俯下/身来,贴近他的唇畔。

    “要你。”她说。

    天女笑意盎然,悠然悬宕在他的上方,等待着他为她俯首,要他拜倒在她蹁跹的裙下,终生追随于她、仰慕于她、忠贞于她。

    将一颗心全部奉献于她。

    盛应弦睁开双眼,视野摇荡,他几乎看不清楚天女笑意盈盈的模样。

    可是他知道,只有她能使他变得若此。

    如此昏乱、如此激狂、如此矛盾、如此软弱、如此有违常理、又如此……不顾一切。

    全部都是为了她。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重又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握住她的腰间,没有再移开。

    盛六郎的一世英名,究竟还能维持到何时呢。

    他不知道,也不想再徒劳地去追究了。

    他抵抗过了,但事实证明,对她的一切抵抗,都只是徒劳无功。

    盛六郎一生所获得的胜利无数,但在她面前,却只有一败涂地的份儿。

    他不可能在她面前取得胜利,就如同他不可能真正抗拒得了她的垂怜。

    相府孤枕衾寒,于他而言,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他只有在看到她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不再是那个一心为国为民,大公无私地奉献出一切的“盛如惊”,而是活生生的、贪嗔爱恨都十分明显,一颗心猛烈地跳动着的“盛应弦”。

    不是盛指挥使。不是盛侍郎、盛尚书,也不是盛相,不是盛首辅。

    是她的六郎。她的薛霹雳。她的阿炙。

    是她的弦哥。

    一直都是。

    永远都是。

    第310章 【第五个世界千里光】55

    又是大约十数日过去, 谢琇感觉自己现在已经能够从晏小侯身上的一些极其微小的细节变化中,稍微猜出一点他的心思了。

    这可是个大进展。

    要知道在原作中,晏小侯虽然对谁都亲切又潇洒,刷起一般人的好感度来简直毫不费力, 但那种表相也仿若一层铁面具那般, 牢不可破地扣在他的面容之上, 阻隔了旁人投来的窥探目光,也阻隔了他真正的神情。

    可是现在,谢琇不动声色地能够看懂他一些了。

    这可是她主动研究得来的技能!骄傲!叉腰!翘尾巴!

    不过谢琇依然不动声色,恰如其分地扮演着那个“联姻贤妻”的角色,应该是一点都没有让晏小侯看出有什么破绽。

    更妙的是, 虽然她已经在姜少卿面前掉了马,但姜少卿与晏小侯的联盟,看上去远远不是铁板一块。

    姜少卿信守承诺,居然真的没有告诉任何人, 晏小侯的夫人,原本的身份便是盛侍郎的前未婚妻。

    因此, 谢琇还能心安理得地在晏小侯面前, 两个人互相刷一刷虚伪的关怀和虚伪的深情。

    比如现在。

    晏小侯回房更衣时,很明显是有话说的样子。

    于是, 谢琇适时地一抬手, 让所有仆婢都退下。

    然后晏小侯终于开口了。

    “……我遇到了难事,琼临。”

    谢琇:?今天是怎么回事?好感度刷够了, 所以一开口就可以直奔重点了,不需要提前先假情假义说点别的了?

    她照例坐在桌边, 但立刻堆起一个适度关切的神情,就连身躯都不自觉地前倾了一点, 殷殷地望着他。

    “到底怎么回事?”

    晏小侯叹了一口气。

    “上次的事……我循线去查,线索最终断在了当年的仵作身上。”

    谢琇:“……仵作?”

    晏小侯道:“正是。……郑故峤身居高位,又是突然暴毙,不论是家下人等,还是官场同僚,抑或是‘那一位’——”

    他伸手指了指天,继续说道:“……都急于想要知道他的死因。刑部受命调查此事,当时,是刑部的一位经年的老仵作相验,也是他说死因无可疑,约摸是中风。”

    谢琇一愣。“中风?”

    晏行云道:“看案卷里的病情记录,起病快,于前一日晚间有头晕、头痛、呕吐症状,尔后陷入昏阙,因为事发时是深夜,未及请大夫来看,人已经没了……”

    “中风”在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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