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猎手: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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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t go in now.”

    (斯图尔特小姐,你现在不能进去。)

    温颂听不清楚奎妮说了些什么, 她只知道奎妮很快就站在了她对面, 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为什么祁照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要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只能求助于奎妮, 没法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毫无忌惮地以反击的名义去伤害她。

    所以这一次温颂任凭自己的气势弱下去,任凭自己看起来可怜又悲哀。

    奎妮原本将她冰冷的目光落在温颂身上,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反而别开了脸, 转而去检查心电监护仪,检查祁照正在使用的药物。

    她是医生的女儿, 做什么都井然有序。

    温颂缓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当一个人存心想要掩藏什么事的时候, 她好像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她的态度前所未有地卑微着:“请你告诉我, 为什么祁照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奎妮安静地就像是此刻躺在床上的祁照, 她碰了碰祁照的手, 感受过他手上的冰凉之后耐心地调整了一下输液的速度,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重新放进了被子里。

    在温颂以为奎妮不会开口的时候,她淡漠地扫了她一眼。

    “这双手曾经很多次牵着你的手,捧住你的脸,在你的身上游走。现在你把他害成这样,满意了吗?”

    有太多的话呼之欲出,温颂一一忍住了。

    她再一次重复了她的问题,“Queenie,告诉我为什么Lucien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奎妮的回应迅速而凶猛,夹杂着无数尖锐的情绪。

    而温颂的举止更出于理智之外,她一把抓住了奎妮的手腕,拖着她往病房之外走去。

    奎妮居然并没有如何反抗,就这样任由温颂拖着,从只有仪器发出莹莹幽光的病房里走到深夜时仍旧灯火通明的走廊上。

    在寥落的目光中温颂一直拉着她走到了没有人的楼梯间里,走廊上的冷气被隔绝,城市里消散不去的热气迅速地覆盖上她们的身体,蚕食着她们最后的,伪装出来的冷漠。

    “如果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的话,你不会是这个态度。”

    温颂不知道是这热气,还是单独与奎妮相处让她如坐针毡。

    她忍不住从包里找到了她的烟,在打火机蹿出来的火苗里她找到了一瞬的安宁,她用力地抽了一口,烟气渐渐模糊了奎妮的面庞。

    但奎妮的嘲弄、讥讽是明晃晃的。

    她不屑于温颂的修养,鄙夷她的自以为是,更蔑视她在未知面前的渺小。

    温颂和奎妮站在这狭小空间的两端,像两只母狮子,维持着和彼此最远的距离。

    奎妮靠在墙壁上,她头顶上窗户里的月光恰好落在她脸上。

    白种人的优势在此刻又变成了劣势,她脸上没有一点黑白之外的颜色,苍白地像一张落着几处墨点的纸片。

    “是你一直在逼他,逼着他来见你,所以他才会出车祸的。”

    奎妮察觉到温颂一直在向后退,换做是她猛地站直了,一把抓住了温颂的手臂。

    那月光不再落在奎妮的面颊上,她用力地抓着温颂的手臂,愤怒到身体都微微摇晃起来。温颂却一点都不觉得疼,她只是害怕又期待着奎妮接下来要说的话。

    “一根钢管穿过了他的肋骨,扎在他的左肺上,他被人从车里救出来的时候满身都是鲜血,意识都已经模糊了,却仍旧紧紧地捏着手机,给你发出了那条消息。”

    鲜血淋漓的描述里,温颂脑海中再一次闪过七年前屏幕上让她心如死灰的那句话。

    “Treat me like a dead man.”

    (把我当成一个死人吧。)

    奎妮的叙述仍在继续,她的眼睛原来大的吓人。

    “他恨你,恨你让他那么疼,所以他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骤然松开了手,带着能和她话语比肩的恨意用力地将温颂往后推了一把。

    因为惯性,温颂不受控地往后退了几步,最终紧紧抓住了扶手幸运地在楼梯边缘停了下来。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在奎妮后怕的神情里,她找到了她话语中最大的破绽。

    祁照不是再也不想要见到她了。他发出那条消息也不是因为恨。

    这一切都只是奎妮的愤怒,是奎妮的臆想。

    温颂没有和她计较什么,她平静地转过了身去,缓慢地走下楼梯。

    这一刻她其实并没有为奎妮的话语所伤,她是为她自己所伤。

    因为她对爱意的渴求,因为她的卑劣。

    没有人知道,在听见奎妮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在想些什么。

    *

    温颂不知道自己在楼梯上向下走了几级,她像一个幽灵一样随意地推开了一扇门,才发现她游荡到了ICU病房附近。

    她路过那些玻璃,开始无意识地寻找,终于在其中一片前面停下来。

    温希就在她双手之间,安静地沉睡着。

    他跟祁照一样,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

    氧气面罩比他的脸小不了多少,从出事那天开始他就一直都戴着,消耗完的氧气体积也不知道是他身体的多少倍。

    她没征兆地想起白天和祁照争吵的时候她说过的一句话,她从不觉得这世上任何人的父亲过世对她而言有任何重要,温稷死的时候她连一滴真心的眼泪都没有流,只是松了一口气。

    一口持续了十数年的怨气。

    她记得温稷在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里写,她是他最爱的女儿。

    当时她把这句话像是笑话一样说给楼阑听,附赠的是白眼和一连串的脏话。

    只有一句话她觉得是真理,那就是:“如果他真的爱我的话,就不会让我这么痛苦。”

    而今日想来,在温稷身上她其实也从没有付出过什么爱意,只是一直在向他索取。

    她生来似乎就是这样冷漠的人,就好像此刻她凝望着温希,在想象的也不是他恢复健康的那一天,而是陈菁菁一无所有,那些仪器都不得不从温希身上离开的时候。

    温颂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过身的时候恰好遇见了路过这里的护士,她开始询问她。

    “晚上不能探视病人,你难道不知道吗?赶紧回去吧。”

    但温颂还是决定再停留片刻,“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这个孩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很多天了,为了让陈雷尽快从警/察/局出来,陈菁菁和温颂的律师交涉过了无数次,终于在他强硬的态度之下付出了一半的赔偿金。

    就算陈菁菁这几年不吃不喝,在付出这样数额的赔偿之后,他们也应该弹尽粮绝了。

    但温希还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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