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她逆袭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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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我摔到草地里去了。”

    什么刚才?有十年了吧?

    陈琛恨恨地咬着牙:“那次要不是你趁我不备,助跑十米……”

    梁时已经没动静了, 陈琛晃了晃她, 觉得也不必事事征求意见, 直接背起她就进了电梯。

    一口气到家,他把梁时放在她的小床上,在耳边轻轻地问:“药给你放在jsg哪儿?”

    梁时迷迷糊糊地指了指床头柜的抽屉:“这儿。”

    打开抽屉,陈琛一眼就看到了一本杂志和一包烟。

    杂志他还挺眼熟,好像是自己刚回国时接的一个采访。从出刊到现在不过半年, 竟然已经被翻成这样。

    他手拿着杂志,在床前的地板上缓缓坐了下来,惆怅地想, 你果然一直都知道我在哪儿。

    他又打开了那盒烟。

    虽然不抽烟, 但陈琛经常需要应酬,对烟多少有点了解。手里这盒他还是第一次见, 似乎是个廉价的小牌子, 价格应该还不到三块钱, 抽起来有股劣质香精的呛鼻味儿。

    盒子里面还剩下不少烟, 但因为这个房间背阴,一夏天过去, 已经潮得没法抽了。

    他忽然觉得这包烟有点烫手,尤其和那本装模作样的杂志摆在一起,就像是对他无声的嘲讽。

    杂志里的这篇专访文章由公关写就,主要是为他顺利空降陈氏营造舆论,重点全在刻画他“进取的野心”,“坚定的理念”,以打造完美的继承人形象。

    陈琛看着手里的烟,默默猜想,梁时这些年一直在尘埃里打滚,被生活折磨得学会了抽烟,又拮据地抽不起好烟。只舍得掏三块钱买烟的她,却会花三十块买一本虚头巴脑、毫无用处的杂志,只因为上面有他。

    陈琛抬手扶上额头,内心再一次被那种熟悉的、怅惘的愧疚所撅住。

    少女时期的梁时纠缠了他很久,追得轰轰烈烈,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意。

    那些爱意对陈琛来说,却更像是婚约附赠的衍生品,无法作为独立的存在。

    那时候他觉得,梁时年纪还小,也许看不透自己的心——就像他自己,有时候也分不清楚对她究竟是责任义务,还是男女之情。

    从小,她就跟在他身边。两个人虽然总是拌嘴,他表面上也极尽冷淡,但内心深处,早已习惯了顺着她,照顾她,处处考虑她的安危,捅了娄子也要替她收拾残局。

    而习惯,恰恰很具有误导性。

    年幼的陈琛没能想清楚一些事情。

    还有太多东西尚未清晰,既然如此,就把时间花在已经清楚的事情上。

    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尤其到了高中以后,继承人的责任和与之而来的高要求,让他没有太多精力回应梁时铺天盖地的热情。

    毕竟,如果不想沦为家族的棋子,就要执棋。

    直到后来,婚约的束缚没有了,梁时没有了,他彻底“自由”了。

    连那点责任也一并卸下了。

    仿佛障目的树叶被拿开,陈琛惊讶地发现,过往的十七年就像烙印一般印在了他的灵魂里。

    随着一个人的离去,灵魂好像也被挖走了一块。

    那些曾经被自己否认和抽离的情感,剥离掉婚约的外壳,竟然汹涌澎湃地席卷了他,让他一天比一天感受到越发清晰、难以回避的不适感。

    不适应她不在身边的生活。不适应遥远的惦念。不适应没有她的人生。

    可是梁时却消失了。

    陈琛不知道她在哪儿,生活得好不好,甚至不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

    记不清多少个怅然若失的清晨,多少个辗转反侧的深夜,陈琛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她叽叽喳喳地围在身边;睁开眼,什么都没有。

    犹如在经历一场看不到尽头的凌迟。

    ……

    所以,当陈琛在混乱的夜市上看到梁时的那一刻,多年紧绷的执念一朝得偿,让他几乎落泪。

    他苦涩地想,是不是老天终于看够了他的笑话,才大发慈悲地决定把人送回来。

    她还念着他,还愿意带着滚烫至斯的爱意,再次回到他的生活里。

    陈琛抬手捂住眼睛,深深地缓了几下呼吸。

    细长的手指重重地揉了揉眼睫,像是要把所有复杂的情绪都揉进深处。再睁开时,潋滟的双眸已是一片平静。

    他最终还是把杂志和烟放回了原处。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床上的梁时,手指拂开她唇边的发丝,又把被角掖好,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晾衣服的小阳台凉风习习,远处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陈琛的眼底又恢复了志在必得的坚定,刚刚片刻的脆弱仿佛从不存在。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周沅齐困倦的声音传来:“陈小琛,打电话之前能不能看下时间?”

    “泰启还没签?”

    那边似乎是打了个哈欠:“姓梁的可真是个老狐狸,临签约了,态度反而暧昧起来了,我这身份他都信不过。”

    “想拉人下水,只有自己也在水里,才有可信度。”陈琛的眼睛里闪着冷峭的光,“有没有兴趣来南城建设?”

    “让梁秋声看到,你不止是个情报掮客,还是他的合作伙伴——当然,一不小心,也有可能变成竞争对手。”

    周沅齐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梁秋声到底哪儿得罪你了?值得陈少爷如此辛苦给他挖一大坑。”

    陈琛不在意地笑笑:“人在坑底,我在坑外,谈事情才能少伤和气。”

    周沅齐:“……”

    陈琛挂了电话,对着漆黑的夜空里一盘银色的圆月,仔细地筹划着接下来的每一步。他要蛇打七寸,要一击必胜,利用这个圈子里某些陈旧的规则,为梁时和自己铺出一条坦途。

    *

    翌日,梁时被生物钟准时唤醒,除了鼻子有点堵、嘴巴有点干以外,没感觉到其他什么不适的症状。

    她掀开被子下床,打着哈欠走到客厅去喝水。咕咚咕咚几大口温水下肚,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梁时无意识地打量着客厅,想着这个月是不是该把灯罩擦一下,窗帘也该换洗了,厨房的油烟机也可以搞个深度清洁……视线转悠了一大圈,却在水槽的方向猛地顿住。

    下一秒,她忽然扯开嗓子大喊:“啊啊啊啊啊!”

    陈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惊醒,立刻起身冲出门去。只见梁时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一只水桶,正趴在地上到处搜寻。

    他急忙蹲下:“怎么了?”

    梁时哭丧着脸,崩溃地说:“陈琛,大闸蟹们连夜逃跑了!”

    陈琛:“……”

    两个人撅着屁股,趴在厨房的地上找了一个小时失踪的螃蟹——直到陈琛去上班,还有一只下落不明。

    *

    四十分钟后,在和樾管家的帮助下,梁时终于把最后一只越狱的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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