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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风起长安》 240-258(第10/28页)
举行省试,由宰相崔裕与礼部侍郎刘曾儒为知贡举事,其策论最后一题, 由皇帝御笔。
春闱当日, 身着襕衫的乡贡举人以及生徒皆拥挤在贡院门口, 在一声嘹亮的晨钟下,所有举人轻吐一口气, 向贡院大门走去。
新君第一榜的举人足有数千之多, 其队伍排到了坊外的大街上。
青红官员坐在椅子上分发牌号,门口还有官吏在搜身, 以防夹带。
待钟声响起后, 举人们已全部入内落座, 贡院大门也被上了锁, 禁军看守在贡院外维持秩序,驱赶闲杂人。
贡院内也有维持秩序的禁军以及官吏,省试将持续三天,今年的科举,为常科中最难考,却又是天下读书人都向往的进士科。
口试、帖经、墨义、策论和诗赋,其中,本朝以策论最为重要,由天子亲自出题。
——紫宸殿——
禁军护送护送着礼部官员抵达紫宸殿,李忱坐在御座上,看着桌前空荡荡的纸张,随后提笔写下了策论的试题。
为防止泄题,李忱便在开考后才决定策论的题目,随后将其密封,交由宦官送往礼部贡院封锁。
宦官将试题锁进一个匣子内,在禁军的护送下出宫前往贡院。
宦官前脚刚走,苏皇后带着皇长女李钰踏入了紫宸殿。
“阿爷。”李钰跑到皇帝跟前,“阿爷都不来看钰儿的马术。”
李忱放下笔,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阿爷今天有事要忙。”
“是因为春闱,要为朝廷招贤纳士吗?”李钰懂事的说道,“春闱每年都有,阿爷可不能累坏了身子。”
李忱开怀大笑,随后便抱起李钰,与之讲解了科举之制。
“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要广开言路,集思广益,国家才能繁荣。”
“这科举,便是集天下有识之士,辅佐君主治理国家,为君主出谋划策。”
李钰思索了一番后,“阿爷既然说是天下,那么为何只有男子,而没有女子呢,瑾舟姑母与寿安姑母,难道不是有识之士?”
“钰儿的很多东西都是他们教的,有时候,觉得他们比先生的学问还要多。”李钰又道。
听到李钰的话,李忱望着妻子大笑了起来,在皇子与皇女之间,李忱本就偏爱这个聪明伶俐的长女,而对于皇长子则过问极少,但也仍按培养储君的方式培养皇长子。
李钰在众人的熏陶与培养之下,并没有让李忱失望,她低头向女儿解释道:“所以这个天下,并没有做到真正的公正。”
“钰儿明白了,阿爷想做的是让天下得到真正的公平。”李钰顺着父亲的话说道。
李忱再次大笑,并夸赞道:“真明聪。”
殿内传出的笑声,让殿外值守的宦官窃窃私语,“圣人自登基以来,还从未这般笑过。”
“也只有在皇后殿下以及小公主跟前,圣人才会如此开怀罢。”
殿内,李忱又继续讲道:“光靠阿爷一个人,是无法完全改变这个天下,想要真正改变,要靠许多人,乃至天下人。”
“阿爷一定不是一个人,”李钰笑着两个小酒窝,回头说道,“因为还有钰儿呀。”
看着父女两有说有笑,苏荷站在一旁,醋意大发,“好了,好了,李钰,你该去受学了,你阿爷还要处理公务。”
还不等李钰反驳,苏荷便转身喊来了宫人,将李钰带回了内廷。
李钰只好一步三回头,可怜巴巴的走出了大殿。
女儿走后,苏荷双手插着腰,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李忱。
李忱见妻子这般,忽觉可爱,遂没忍住的笑了起来。
“陛下笑什么?”苏荷挑眉道。
“我在笑,我家娘子连小孩子的醋都吃。”李忱回道。
“都已经八岁了,哪儿还是小孩子。”苏荷近身道,“不然,陛下这么喜欢,不若晚上也去陪她睡算了,我不拦着的。”
李忱听后连忙将妻子搂进怀里,“说什么呢。”
李钰是李忱的兄长吴王恪之女,与李忱是血亲,但对于苏荷而言,始终是养女的身份。
偶尔也有小孩子脾气的苏荷,让李忱既喜欢又无奈。
苏荷伸出手捏住李忱的脸,“谁让你们李家那些事,让我不放心呢。”
李忱忽然愣住,因为道宗皇帝与仁宗皇帝,都对自己的至亲曾产生过不一样的情感,悖逆人伦的禁忌,这在世俗当中是不允许的。
而李钰与李忱之间真正的关系,与仁宗并无不同,李钰作为养女入宫,总有一天会得知真相。
苏荷的隐忧很快就被李忱否决了,“道宗与仁宗是因处境所致,而钰儿并没有这样的忧虑,她是由你我一同抚养,我与你之间的情,断不会再出现仁宗那样的事。”
“况且孝真公主变成如今这样,也是有原因的。”李忱又道,“咱们的钰儿,不会活在这些阴影之下。”
刚提到孝真公主,升平坊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宦官匆匆跑进大殿。
“陛下,陛下,升平坊,孝真长公主疯了!”宦官粗喘着气,“适才又自寻短见,跳入池中,幸而被宅内宫人发现救起。”
听到宦官的话,李忱从御座上起身,与妻子对视了一眼后,便披上外袍匆匆出了宫。
苏荷对于孝真公主并没有好感,有文喜在,李忱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便没有跟随一同前去。
“驾!”
“驾!”
——升平坊·孝真公主宅——
李忱跳下马车,看守的侍卫见之,纷纷叉手跪伏。
李忱站在门前,脚下踩着夯实的细沙,心中有所犹豫。
“圣人。”监视的内侍官匆匆跑出。
李忱踏上台阶,“怎么样了?”
“太医来过,说是因为遭受打击而失常。”内侍官回道,“就在去年,崔太后去过宗正寺,从那以后,长公主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嘴里不停的喊着仁宗皇帝的名字。”
李忱愣住,她侧头看了一眼内侍,内侍不敢与之相视,只得将头埋得低低的,腰也弯了下去。
李忱来到孝真公主休养的院子,院中很是凌乱,“宫人每次收拾好,就又会被长公主弄翻。”
院子里除了杂乱的桌椅,还有一张断了弦的琴。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屋内有女子大喊大叫。
李忱闻声踏入屋内,只见正在收拾药箱的太医急忙上前跪伏,“圣人。”
“如何了?”
太医摇头,“公主受到了刺激,郁积于心,加上渠水苦寒,怕是…”
李忱挥了挥手,便让众人退却,而后只身一人走到榻前,看着双目空洞,卷缩在角落里的孝真公主,李忱的眼中只剩怜悯,“阿姊。”
倘若是李淑还在,瞧见孝真公主这般模样,又该要如何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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