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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溯与雾》 50-60(第7/22页)
通篇看下来, 甚至连标点符号都仔细筛了一遍。
良久,僵硬切掉后台, 对着?已经黑屏多时的手机频频出神, 心中百感?交集。
预料到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没想到这结果来得如此之?快。
轻松得甚至让她产生迟疑, 有?种莫名的、不切实际的苍凉感?。
八年以后,终于。
终于寻求到了一个真正的公平。
至于为这迟来的公平铺路的人是谁, 不用细想便已得知?。
裴矜几分着?急地重新解锁手机, 打开微信, 找到和沈行濯的聊天对话框。
输入几个字, 删除, 重新组织语言, 没打几个字,再?次删除。
一来一回重复了无数遍,终究没能将问?候的消息发出去。
总觉得生冷的文字不够表达这份郑重的感?激。
无心工作?, 一上午在殷切等待中度过?。
晌午,裴矜没去楼下吃午饭,而?是给小钟发了条微信,询问?沈行濯今日的行程安排。
那?头回复得很快。小钟将一张表格发过?来,附带一句话:沈总下午没有?其他安排, 刚刚已经全?部取消了。
裴矜细致看完表格里原本密密麻麻的行程,心里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填满。
她知?道, 他在等她。
裴矜又问?,他现在在哪。
小钟作?出回复:沈总人在公司,一直都在。
没有?任何犹豫,乘电梯下楼,打车直奔目的地。
路上几乎是用跑的。此时此刻,没什么比见他还要重要。
到了公司楼下,看到小钟候在门口。裴矜走上前?,主动跟他打了声招呼。
小钟笑说:“裴小姐,我带您上楼。”
裴矜回以一笑,“好,麻烦了。”
“不麻烦。”小钟边走边同她闲聊,“您不必这么客气,以后有?事照常吩咐我就好。”
裴矜扭头看他,加深笑意,“其实我也一直想跟你说……不必跟我这么客气,把‘您’换成‘你’就好。”
之?前?听沈知?妤无意间提起过?,小钟今年左右不过?二十二岁,当年是南加州大学少年班的高材生,智商高达150。
裴矜听后震惊了许久。
后又想着?,跟他年龄相仿却总是被称作?“您”,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太适应。
眼下倒是找到机会跟他聊起了这个话题。
听她如此说,小钟自是没什么意见,半开玩笑地说:“那?我们都恭敬不如从命好了。”
“好啊。”停顿一下,裴矜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
“你为什么会选择跟在沈行濯身边?”裴矜委婉解释,“我听妤妤说过?……你没毕业之?前?就已经收到了国内外好几家权威科研机构的邀请函,为什么……”
在裴矜为数不多的印象中,像他这类的少年天才,大多会跻身于科研领域或学术界,很少有?人会选择私人助理这个职业。
倒不是觉得有?多不符合寻常逻辑,只是单纯……有?些好奇。
“裴小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被沈总资助长?大的。”小钟说。
裴矜微微愣住,俨然没想到答案会是这个。
“沈总对我很好……我无以为报,能像现在这样帮他分担一下工作?和生活中的事,我觉得很有?意义。”
裴矜当然能够懂他,笑了笑,“我也这么认为。”
两人没多聊。小钟带她来到28楼沈行濯的办公室。
这是裴矜第一次来这里,也是第一次参观他办公的地方。
装修格调以黑白灰为主,空间布局层次分明,室内偌大的几个房间由自动拉合的玻璃门作?隔断。
将人送到门口,小钟说:“沈总在里面,我就不随你进去了。”
裴矜点点头,礼貌同他说了句“再?见”。
目送他离开,裴矜迈过?玻璃门,往里走。脚踩在地毯上,发出软绵声响。
在门前?停住脚步,没由来地开始紧张。深呼吸,踌躇两秒,抬手,指节轻叩门面。
熟悉的清冽嗓音响起,言简意赅的一声“进来”。
裴矜握紧门把手,开门,抬腿走进去。
他坐在不远处的办公桌旁,身体稍稍向后靠,寻声抬眸,看向她这边。
一霎,目光在彼此身上滞留。
赶来的路上,裴矜其实在心里想过?很多措辞,打算等等见面的时候对他说。
可等到真正面对他时,话到嘴边只剩无言。没什么比互相交换眼神来得更?直接、更?真诚、更?有?意义。
对视片刻。见她站在原地不动,沈行濯率先开口:“过?来,把门关上。”
裴矜滞了滞,根据他的话一一行事。
阖上门的后一秒,她走向他,步伐格外坚定。
室内静悄悄的,依稀能听到加湿器运作?的轻微噪音,以及她缓慢的脚步声。
来到沈行濯面前?,裴矜什么都没说,直接弯膝坐到他腿上。
她紧紧抱住他,将脸颊贴在他肩膀的位置。时间短暂流逝,一抹濡湿洇进他的衬衫面料。
沈行濯低头扫了她一眼,揽住她,低声问?:“哭什么?”
裴矜没回答,吸了吸鼻子,嗡着?嗓子说:“谢谢你,沈行濯。”
沈行濯浅“嗯”一声,“我接受。别哭了。”
裴矜温吞摇头,语调多了几分哽咽,“……忍不住怎么办。”
“我收回上句话。”沈行濯单手扣住她的后脑,轻抚,安慰说,“想哭就哭。”
这下裴矜反倒哭不出来了,破涕而?笑。
可没过?几秒,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地流。
太委屈,也太愤懑。长?达八年的苦闷终于得到宣泄。
将近三?千个日日夜夜,很多情绪已经很难通过?别的方式表达出来,似乎只有?痛哭流涕才能来得更?直接些。
可她连哭都哭得无声,因一直以来压抑得太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头,转过?身子,从纸抽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擦拭脸上残留的泪水。
整理好负面情绪,裴矜仰面看他,“……你是在哪找到他的。”
她想知?道一切,包括事情的原委。
“芝加哥。”沈行濯说。
“……他很早之?前?不是已经从那?里离开了吗?”
“的确已经离开了。”沈行濯抽出一张纸巾,帮她擦掉眼角重新涌出的水痕。
顿一下,补充,“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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