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水北: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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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名的。

    薄苏说:“我知道。”她对柯未鸣没有保留:“我准备《山水之间》播出后,交接完手头的工作就离职。”

    柯未鸣意外又不意外。

    她真心地可惜:“决定好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薄苏是现在台里最重点培养的对象,凭借着这几年的春晚和有口皆碑的出圈综艺,国民度隐隐都要超过前辈徐意初了。继续往下走,前途不可估量。

    不论做的是不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事,为此付出过、奋斗过、得到过都是真的。她接《洞见》这档栏目都要权衡、为难那样久,她想象不出来,薄苏做出放弃这个决定,要下多大的决心。

    薄苏应:“嗯。”

    语气平静,没有丝毫的迟疑。

    柯未鸣问:“那之后呢?”

    薄苏说:“有合适的机会,会继续接主持的,但更多的应该会转幕后。我在筹备创立文化公司了。”

    做《山水之间》时发现的,她其实还挺喜欢制片人这个身份的。

    柯未鸣被她的坚决震住。

    半晌,她问:“是为了姜老板吗?”

    薄苏静了静,说:“不全是。”

    “其实是为了我自己。”她露出清浅的笑。

    笑里有真切的释怀和轻松,似倦鸟苏醒、困鸟出笼。

    柯未鸣望着她的笑脸,怔了好几秒,慨叹:“我本来想再劝劝你的,但是看着你现在的神情,看你最近的状态,又觉得,好像不应该劝你,也挺好的。”

    她今天请她吃饭,其实本意也是想和她好好聊聊,看看她有什么想法、什么打算、有没有什么她能帮到她的地方。

    但没有想到,薄苏给出的答案如此直接、做出的决定如此坚决。

    薄苏笑:“那就不要劝我了,祝福我吧。”

    “好。”

    就像薄苏懂她的选择一样,她也懂薄苏的选择。

    她想起来一件旧事,玩笑:“你知道最开始我们为什么能成为朋友吗?”

    “为什么?”

    “因为我第一次见你,是你们那一届新生入学后还没多久,某次辅导员邀请优秀毕业学长回校开讲座的时候。我当时作为1到5班的辅导员助理也在台下。”

    “学长在台上开了一个自以为幽默,实际上有冒犯到女孩子的玩笑,当时我猜很多人听得都不舒服,我也不舒服,但大家都忍了,只有你,在后面举手发言的时候,回敬回去了。”

    “你当时态度非常冷静,言辞也非常礼貌得体,但就是有一种让人恨不得拍案叫好的力量。”

    “我那时候觉得,我们应该是同一种人,又或者说,你是我最欣赏的那种人。但后来,我认识你越久,你身上的棱角越平,锋芒越内敛,我又有一点怀疑是我看错了。”

    “不过,总归知道你是一个可以深交的人,所以即便和我最开始时以为的不一样,我们也依旧是很好的朋友。”

    “但今天我又觉得,我可能还是没有看错,你骨子里还是我最开始认识到的那个薄苏。”

    薄苏百味杂陈。

    她沉默好几秒,叹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抬起酒杯倾向她。

    柯未鸣也抬起了酒杯,眨了眨眼,打趣:“敬爱情?”

    薄苏说:“敬友谊。”

    柯未鸣笑:“那再加一个,敬自由。”

    薄苏也笑,说:“敬明天。”

    高脚杯碰撞发出清脆的轻响,盛夏的光暖暖地笼在餐厅的一角。

    两人低头小啜一口。

    柯未鸣看着薄苏清亮的乌眸,不由感慨:“谈恋爱真好啊。”

    她先前揭薄苏的短,说薄苏非工作场合的嘴巴像开了省电模式一样,现在一对比,她从前哪里是非工作场合的嘴巴开了省电模式,分明是整个人一直都开着省电模式。

    薄苏无声勾唇。

    她也觉得。

    更觉得,要是此时此刻姜妤笙也在的话,就更好了。

    第66章

    吃过饭后, 薄苏随柯未鸣转战书房,品茗漫谈两人之后的工作计划,直到午后四点钟不得不走之时, 薄苏才叫了代驾,赶赴谢家的寿宴。

    谢家中式园林式的庭院里已经停了不少的车,檐下铜制的仿古灯,在未暗的天幕下常亮。

    修竹夹道,红毯从宴客厅所在的主宅直铺到庭院门口, 透过新中式雅致的门洞与窗柩,薄苏隐隐约约已经可以望见宴客厅里的憧憧人影。

    还未下车,便似已能嗅到那一股掺杂着浓烈香水味、酒味、令她窒息的混浊人气。

    她在车上静坐半分钟, 调整好了表情, 才下了车, 从后备箱里取出贺礼, 锁了车,抬脚往前走。

    “薄苏。”不远处有人叫她。

    薄苏步履不停,当做没有听见。

    她听出来了, 又是纪琅。她不想在这种场合与他同行,不想再给任何人误会和遐想的空间了。

    她快步往主宅走去,谢长业和谢长猷作为东道主已经盛装在宴客厅的前厅里与宾客谈笑风生了。

    谢长嫣也在宴客。

    看到薄苏,她微不可觉地蹙了一下眉。

    薄苏的右手跟着微不可觉地颤了一下。

    她看出了谢长嫣这一眼里的不满——她不满她在这种场合不懂表现,拖到这样迟才到来。

    但耳目众多, 她没有把指责说出口,只是低声提点她:“你外公在茶室休息,旁边坐的是他年轻时的朋友, 我之前和你说过的。”

    薄苏顷刻间了然——

    是谢亭先之前念叨过几次,年轻时南下创业而后失联的那位故人。

    “年轻时也没见有多挂念, 老了身边没人了才开始念旧。”谢长嫣评价时唇边有几分讽意,但功夫却依旧没有少下。

    居然真的被她请来了。

    薄苏应:“好。”

    心头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这几年来,谢长嫣在揣度谢亭先心意上越发花心思了,有时候到了一种薄苏都替她累的程度。

    她掩下深晦,复又挂起合宜的微笑,仪态端方地走进了这场盛宴的深处。

    一路往里走,一路有人与她打招呼。除了商界名流,也不乏有娱乐圈的名人,每一个人,在薄苏的脑海里都存着一份档,其下关联着各个标签与各张人际关系网,以至于她遇见每一个人,都能很精准地把控好亲疏远近距离、得体地与之展开话题、活络气氛。

    是主持人的职业素养,更是谢长嫣长年累月规训出来的条件反射。

    她以八面玲珑、无可挑剔之姿支撑到了茶室谢亭先的面前。

    谢亭先端坐于屏风后的博古架前,面前是一方红木长桌与几杯淡淡出雾的茶盏,身旁坐着一个耄耋男人,对面围坐着的是几个与薄苏年龄相仿的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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