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晓: 30、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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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长玉奴三岁,如今竟连字都写得不如她,若是玉奴可以替你去书院读书,怕是要早你五年考上功名,知羞不知羞!”

    舅父严厉,对自己的儿子从不心慈手软,却对这个外甥女格外宽厚,即使在外祖母家久住,也从不督促她读书写字,若不是外祖母说了一句‘督促一个也是督促,督促两个也是督促’,恐怕不会让她跟着表哥一起读书写字。

    李玉娴不懂,为何父辈们总是对家中的男孩儿如此紧张,对自己却是宽容恩待,字写的不好也不骂,打油诗写得乱七八糟也一笑而过......

    “夫子说了,我就是个榆木脑袋,就是敲一百年也不会开窍,父亲就不要再为难我了,就让我跟叔父走江湖去不好吗?踏遍三川四海五湖,行侠仗义,惩强扶弱,岂不乐哉!”

    舅父顿时被气得胡子倒拔,拿起戒尺就往孩子的臀部抽:“还想着你的行侠仗义!还想着你的惩强扶弱!别说逞匹夫之勇,你就是去做了什么百夫长千夫长,还不是一届武夫,等到了朝堂上,焉有你说话的份?”

    自昀被抽一把鼻涕一把泪,掖着自己的裤子满堂乱跳乱叫,可偏是一句饶也不求。

    “你们父子要打要闹就去旁的屋打闹,为何在我姑娘面前唱戏,去,别扰了她读书!”屋中侍读研磨的婢女早已去通知了老祖宗来,这会儿她老人家一到,进门便将父子奚落。

    “罢了罢了,玉奴来阿婆屋里去读书罢,休要理会这些莽夫。”

    李玉娴默默地看了一眼舅父和表兄,点点头,从凳子上滑下,吩咐婢女道:“你将我的东西拿来罢。”

    “是。”婢女点头。

    “外祖母。”李玉娴抓着自己龙飞凤舞的字冲到外祖母的怀里。

    “哎。”

    “外祖母,玉奴的字可有长进吗?”

    “哎,阿婆看看,哎哟,写得真好,比阿婆好多了,你父亲还是将你教得很好,不枉我总是让他督促你多读书的......”

    李玉娴睁开眼,陆怀那边的窗外已有光透进,一看墙上挂钟,竟然已经到了要晨起的时候。

    这个梦,可真长,真清晰啊......竟从自己的孩提,梦到了侄甥的孩提......叽叽喳喳,分外吵闹。

    “你醒了啊,我刚听见你说梦话,想着上完厕所再看看你呢。”从浴室里出来的陆怀打着哈欠,抓着乱蓬蓬的头发出来,懵懵然道。

    李玉娴撑着身子坐起身来,这一夜的梦,像是将她的身心都掏空了一般,如今只剩下隐隐作痛的头:“惊了梦,头疼。”

    “啊?什么噩梦这么厉害?”陆怀闻言,惺忪的眼顿时一睁,快步走到了李玉娴床前:“你脸好红,让我摸摸,是不是发烧了。”

    李玉娴甩了甩散落在额前的长发,露出饱满的额头来给陆怀摸。

    陆怀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又回去摸了摸她:“还好,没有很烫,但感觉确实是有点低烧,一会儿我拿体温计再给你量一量。”

    “嗯。”李玉娴点头。

    陆怀顺势坐到床沿:“是什么噩梦,很恐怖吗,感觉你都要应激了。”

    李玉娴有些不好意思,扶额笑答:“梦见幼时读书,父亲让我以梅花作题,在花谢之前写上十首词,梦中我冥思苦想,头脑里竟如一片白雾,无论如何怎么想都作不出来。”

    “嚯......你爸可真够黑心的,怎么一下子让小朋友写这么多出来......”陆怀心想,难怪把孩子吓得二十八岁了还做噩梦。

    “字也写得歪歪扭扭,无论我怎么发力,都写不好,这也罢了,还总是想要困觉,急得直掐自己大腿。”这一句,李玉娴都有自己调侃自己的意思,说着就笑了出来。

    “噗!”陆怀这下有点忍不住笑了:“奇了怪了,昨天我写了半天的字,做梦也是写字,写不好还被你骂了,怎么你这个在旁边看戏的,晚上做梦也是写字呢?”

    李玉娴抿了抿唇,哼笑:“想来我与乖乖心意相通,固然连梦都是做成一样的了,只是有一点我不同意。”

    “什么?”

    “你在梦中竟把我想得那么凶?你写得再不好我也会夸你,怎么会骂你。”

    陆怀:“......”

    这女人,大清早上的,又开始了?

    “噢,可能好久不学习,乍一努力,就将你的形象和我高中的班主任联系到一起了,唉,太可怕了。”

    “高中?班主任?”

    “班主任就是老师,高中是指高级中学,我们这边的孩子,从小要上六年的小学,三年的中学,三年的高中,然后再高考,考中的再去上大学,等到大学毕业都要二十多岁了,是不是很可怕?”

    “若是父母愿意供养自己的孩子读书,为他们请最好的先生,上最好的学堂,无论男女都悉心教导,不偏不倚,我倒是觉得不可怕,可怕的只是自己没有天赋,争强好胜,却落人下等。”

    陆怀:“......”

    “怎么,我说的不对?”

    陆怀想说,有被冒犯到。

    而且她本来是想要开玩笑的,李玉娴却突然这么严肃。

    “你没有发现吗,每次说到读书学习什么的,你就很严肃,一本正经的,真没意思,而且感觉还笑话我,不想跟你讲话了。”陆怀努了努嘴,准备起身走人。

    哪知床上之人先她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怎的生气了?”

    陆怀没好气道:“不生气,就是觉得没劲。”

    “如何没劲?”李玉娴无辜且发出疑问:“既是没劲,怎的我都快拉不住你,再走两步,我可要被你这头小黄牛拉下地了。”

    “什么呀!”陆怀真的越发会被李玉娴这神来之笔的比喻气到死:“什么小黄牛啊!我要被你气死了!”

    嘴上这么说,但陆怀还是仍不住分出余光来来李玉娴,见她还真被自己拉歪了身子,就不由松了这股犟劲儿。

    “我错了,我才是黄牛,我是千年黄牛精好不好,乖乖不要生气。”

    陆怀故作不答。

    “是我不会说话,一大早儿头脑发昏,惹你不高兴,我错了好不好?”

    陆怀:“......”

    陆怀还真是个好哄的人,一听李玉娴服软,就不想继续追究了。

    但是嘴上还不饶:“和黄牛精有代沟!”

    “嗯,有沟,都是我犁的沟。”

    “什么鬼呀!”陆怀知道李玉娴这又是随便曲解现代词义了,霎时又哭笑不得:“算了算了,跟你讲不明白了,起床吧,今天馋油条大饼了,得早点去市场买,晚了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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