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凛冬热吻: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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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 Qs21

    ◎她的孩子马上就出生了。◎

    越是在别墅里呆着, 就越无法挥去占据脑海的靳砚北的身影。

    屠杳面色奇差的草草喝了少半碗粥,便开始着手收拾行李。

    沈菡初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尽自己所能帮助她, 秦决焦急万分的在她房门口从左走到右, 又从右踱到左,一边磨鞋底,一边举着手机不断给靳砚北打电话。

    还是没有人接。

    只得放弃。

    “杳总, ”秦决拿开耳边的手机,手足无措的直视屠杳一瘸一拐的进卫生间洗手,喉咙发干道,“医生说轻微骨裂需要呆在床上静养。”

    中午那场修罗场的发生是他亲眼目睹的,虽然他打心底里相信靳砚北不是那种人,其中肯定存在着什么误会。

    但是光他相信没有用。

    误会大于事实, 屠杳不相信他。

    偏偏好死不死, 他还无法联系到靳砚北。

    导致这个误会完全没办法及时解决。

    一边是屠杳怒气冲冲的误会, 一边是靳砚北再三嘱托的重任,人微言轻的他夹在中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只能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屠杳没有应答,双手置于水龙头下方已经准备好接受透心凉的冷水,一开开关, 却从中涌出汩汩温热偏烫的水。

    水都知道她和他闹矛盾了,十分有眼色的恢复正常。

    秦决却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诫:

    “今天才4号, 距离假期结束还有四五天呢, 与其这么早回去受气, 还不如在这边呆着, 就算你不下床我俩也能随时照顾你。”

    什么都不知道的沈菡初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点点头附和。

    “我骨裂的不是脚, 是手,”屠杳没看到,冷声淡气的提醒,“还能走。”

    “六号晚上这里还有烟花篝火晚会,很好看的,不看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不觉得。”

    “那…”秦决绞尽脑汁,生硬的憋出最后一句,“…你就把我们两个这么可爱…可爱的小宝贝独自扔在这里,真的舍得吗?”

    屠杳“嗤”的笑了声,懒懒抬手关掉水龙头开关,极具暗示意味的眸光扫过他心口不一的脸,不留情面的拆穿,“无论我舍不舍得你都难受,或者换句话说,不管我舍不舍得你都开心,那我的回答就没那么重要了。”

    秦决秒懂她话语中透露出的意思。

    有些稚嫩的脸僵了一瞬,眼神不自然的瞥了瞥一旁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的沈菡初,迈腿向后退了一步,让开房门最宽敞的地方。

    “需要我帮你叫车吗?”

    “不用,我已经叫了,”她拉着空空荡荡的行李箱走出房门,一语双关道,“只要照顾好我们小菡萏就好。”

    小脸羞红的沈菡初与信誓旦旦的秦决一起送她出门,看着她上车。

    司机师傅一脚不担心别离的油门踩下,车子逐渐远离别墅大门朝半挂于空的烈阳驶去,屠杳顿时卸力般瘫靠在后座上,撂了眼后视镜。

    镜面中反射出的是,秦决折臂乱揉沈菡初头发的画面。

    *

    这四天过的说快也快。

    出租车飞速驶入江南地界儿,屠杳没有回畲山,而是让司机师傅拐了个弯儿,把她送到偏郊的江南影视城。

    去找在那边儿拍戏的鞠喻捷。

    跟鞠喻捷在一起鬼混了三天,才赶在国庆假期的末尾搭上剧组的顺风车,一同回了畲山。

    彼时,耀日落幕,难掩黯淡。

    骆霄和屠琴早已从江北集训营回来,围坐在古朴的中式红木圆桌上吃饭。

    “杳杳,你回来了。”骆霄最先发现她,自餐厅便遥遥热情招揽道,“快放了东西下来吃饭。”

    阿姨折身望她一眼,骆晟言和屠琴毫无反应。

    “我不饿——”

    屠杳眉眼浅淡的弯腰换了鞋,推行李箱进电梯,毫无波澜的语气被电梯门夹散,混合进每一寸稀薄空气。

    “——你们吃吧。”

    其实不是不饿,只是不想和他们一起吃而已。

    但骆霄就是看不懂。

    专程放下筷子,上来敲她的房门。

    还摆出一副自认为了解她的包容态度,“杳杳,今天都是你爱吃的菜,多少下去吃点儿。”

    “骆霄,”屠杳最近本身就被靳砚北搞得跌不下气头,又因为长时间拉行李导致骨裂的胳膊隐隐作痛,猛然被室外投射进来的亮光刺到眼眸,自然没有什么好语气,“你觉得你自己很了解我吗?”

    “我当然了解你,”他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卡了一卡后,温言道,“你可是我亲妹妹啊。”

    面前的男人身高体长,工工整整的套着深灰色的睡衣,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

    明明是有些严肃的装扮,屠杳却打心底里觉得好笑。

    “那你说说,我爱吃什么?”

    她埋在暗色中的语气极其不耐。

    “糖醋小排,红烧肉,桂花肉,八宝鸭,”骆霄就像一个押中原题的答题者,信心满满的回答自认为完美的答案,“只要是口甜的荤菜你都喜欢。”

    屠杳不用听都知道他的回答会是这样。

    大错特错,错的离谱。

    突出的蝴蝶骨顶着墙壁,她双臂环胸,勾起明晃晃的嘲讽唇角,哂笑道,“骆霄,我拜托你早点儿收起你那泛滥到可怜的自以为是吧,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记牢了。

    “从小在江南长大的是你,口偏甜的是你,喜欢吃这些的还是你。”

    “是你骆霄,而不是我屠杳。”

    “我自小在美国长大,”她说到这里,顿了一瞬,“养大我的那对夫妻是湘州临海人,偏好海鲜,无辣不欢,但他们血糖高,几乎不吃甜口的东西,自然也不会专门去做。”

    “所以,我也一样。”

    “我爱吃辣,不爱吃甜,所有辣的荤菜和海鲜我都爱吃,所有发甜的菜我都不爱吃,记住了?”

    骆霄越往后听,脸庞上的愣怔在走廊灯光的照耀下越明显。

    先是无法接受,随后又转为不可置信,双唇蠕动几下,才艰难的开了口。

    “那你刚回江南来的那会儿,”他滚动喉咙,润了润干涩的嗓子,“我问你你喜欢吃什么,你为什么说你喜欢吃甜的?”

    屠杳因他略带质问口气的话语一瞬间被带回过往。

    那是她小学毕业的酷暑。

    她已经成功申请到美国最好的公立初中,打算一直将K12攻读下去。

    屠琴却在那个时候找到她的养父母,提出要将她接回来的请求。

    不知道原因,不知道情况,就这样满心茫然的被屠琴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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