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镜重圆了: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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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让人了,不然他李逾算什么东西,配不配。”

    温禾安眼?睫动得像旋飞在风中的两?片飘叶。

    他最?终松开手,声音冷得沁骨:“你认可他,用全盘否认我百年来存在于世?上所有意?义这种方式?”

    彻骨冷水自头顶泼下,温禾安寻回半数清明,正如她对李逾所说?,她觉得陆屿然没?有做错。就算那十几个人没?有打?探到有关妖血的消息,也不是白白送命换取他人生的牺牲品,若是如此,身怀妖血却被庇护深藏的她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但另一件事,陆屿然说?得一针见血。

    她知道世?家的行事作?风,和他的相处也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不主动接触,不过度深入,怕总有一日,会有意?见相左,争得面?红耳赤的一天。

    人总有私心,温禾安不是世?家出身,她和李逾吃够了苦,她总祈盼着两?人都能站得更高,尤其是她走之后,有人愿意?发自内心地为苦苦挣扎在尘世?中的凡人争一线生机。

    站在她的角度与立场上而言,李逾更合适。

    为什么。

    因为陆屿然出生巫山,他得到了神?殿的认可,所做的所有事都是应该的。

    好像百年里?禹禹而行的坚守,咬牙忍下的痛苦是轻飘飘一掠而过,不值一提的。

    生来就被赋予了使命的人,付出再多,也没?有发自内心想去做一件事的人来得真诚,永远有被挑刺的地方,永远做得不够美满。

    妖血无条件放大了这个想法。

    可这个想法本不该存在。

    为九州做事,尽自己所能,难道也分什么被动主动吗,也分高尚低劣吗。

    温禾安慢慢捏紧了拳,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小而艰涩:“这是最?后一次,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

    她道:“我回一趟琅州,闭关。”

    陆屿然疲惫沉默,撑着桌面?凛然无声。

    门被轻轻阖上。

    再进?来的人是商淮。

    他面?色很古怪,大概能想到陆屿然是何等的怒火中烧,又是怎样?的失望,吵得不欢而散,还是第一次见呢。他本来没?打?算这个时候进?来给自己找罪受,但事关温禾安,真耽误什么事,吃苦的还是自己。

    商淮清清嗓子,才要说?话,突然瞥见随意?丢到一边的十二神?令,睁大眼?睛:“你们吵架可真阔绰,用十二神?令来吵?”

    陆屿然坐在一张梨花椅上,天色渐黑,夜色阑珊,他一直不曾挪过地方,此时才抬眼?:“说?。”

    “我真不是来劝架的。”

    “你们神?仙吵架,我明哲保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耸耸肩,口风倏然一变:“但我来呢,还是想说?一句,这个事,你别太生气,也别对二、女君说?太重的话,她挺不容易的,真的。”

    迎着陆屿然的视线,商淮摸了摸鼻子,坦白道:“刚才她从我身边过

    YH

    去,我看到她的记忆了。”

    这位天悬家的公子在族中出了名的不着调,从小到大看人的次数不超过一个巴掌,天赋爱搭不理,随机触发。

    尽用在这种地方。

    “你还记不记得二少主一只手的小拇指上有道疤……行,我知道你肯定记着呢。”

    商淮停顿了下,继续说?下去:“那会二少主还不大,五六岁吧,很瘦,还没?桌子高。当时是冬天,积雪三尺,城中又发生了战乱,天才亮,恰逢城里?权贵之家囤积粮食回来,她就跟在一群半大孩子身后去沿途守着,捡些从粮车上颠簸下来的稻穗谷粒,但——”

    他脸上流露出一线不忍之色:“这等事,本就看押解粮车的府卫有没?有良知,二少主运气不好,被府卫逮住杀鸡儆猴,以盗窃之名砍断了手指。”

    陆屿然呼吸一霎间静住,乌沉沉的眼?仁中刮起风雪。

    “李逾背着她跑遍了全城,但当时医馆全都关了门,又逢战乱,见她受的是刀伤,谁也不敢接,李逾下跪求人也不管用,最?终还是个小医师带的徒弟于心不忍,悄悄为二少主处理了伤口。但因为技术并?不好,处理得也不及时,导致伤口几次发炎,高烧不退,也……也没?长好,成为修士后才稍微好看了点。”

    陆屿然闭上眼?睛。

    诸多疑问得到解答。

    温禾安从不浪费粮食。

    温禾安说?江召像故人,惹她动了恻隐之心,才有后续的祸事,江召下跪求人时的狼狈之态像李逾,而她想救的呢,是不是就是曾经的自己。

    温禾安的第八感?是丰收,选择第八感?时,想的又是什么,是不是那日迫不得已?拾人一株稻穗时的饥肠辘辘。

    前几天,所有人都不认为温禾安会被温流光身边一个耍刀的八境修士伤到,处于九境巅峰的李逾不会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暴起伤人,是因为刀修的刀即将碰到温禾安的手掌吗。

    他们为什么对世?家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

    陆屿然哑声问:“她人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琅州了,说?要闭关。”

    说?完,未免被波及,他出去了。

    谁知后面?几次路过书房,见灯盏未灭,大有一点到天明的意?思?,商淮忍不住进?来劝他:“你休息会吧,我来处理后面?的事。”

    他现?在睡不了。

    凌枝得知永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陆屿然很久没?休息了,来永州后硬拼江无双的生机之箭,动用第八感?,熬到现?在,是该先休息。

    道侣间发生争执摩擦,各自冷静一段时间是常见的事,可随着夜色渐深,陆屿然看着天边一撇悬月,忍不住皱眉。

    隐隐的不安盘踞在心中,让人在某一霎生出惊惶的直觉,他掀起衣袖,盯着结契之印看了好几眼?,隐隐觉得它在发烫。冥冥中,好似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一样?东西在悄无声息抽离。

    让人心浮气躁。

    白天被嫉怒冲昏头脑,什么都顾不上,现?在逼着自己一遍遍回想,陆屿然觉得自己忽略了重点。

    他思?维缜密,有心查,有心推,一个异样?眼?神?,一个反常举动都能成为佐证,而时间拉得长了,事情做得多了,再精妙的谎局都会露出破绽。

    任何情况下,温禾安都不可能将手中东西全盘托付给另一个人。

    在一夕之间。

    在她做得比这个人更好的前提下。

    要实现?的理想,想看到的未来,她会自己来,而非加诸他人之身,即便这个人是她兄长。

    人是自己的,陆屿然了解,想通这点,他突然起身,脑海中唯有两?个念头。

    ——她留下所有东□□自离开永州,究竟、究竟是要去做什么。

    ——什么东西能将她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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