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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娘娘总是体弱多病》 80-90(第7/18页)
有点冷了下来。
奏折被撂下,不轻不重的声音让张德恭缩了缩脖子,时?瑾初冷淡道:
“朕怎么不记得,宫中要节省到这?个地步了。”
张德恭不敢接话,毕竟那位是皇后娘娘,哪里容得他一个奴才置喙。
位置上?的人已经起身,张德恭立刻意识到他要去何处:“仪婕妤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闻乐苑。”
今日请安结束,许是都知?道头顶那位的心情不好,没有妃嫔不长眼色地在外逗留。
但是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派人打探消息。
所以?,圣驾入了后宫,直接去了闻乐苑的消息,不消多时?就传遍了后宫。
闻乐苑大门紧闭。
时?瑾初到时?,就见周贵嫔三人空手而归,周贵嫔一见圣驾来了,着?实松了口气,她忙忙行?礼,又担心圣驾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忍不住道:
“仪婕妤正难受着?呢,您可别怪仪婕妤。”
杜修容差点被呛到,圣驾这?么快赶来,怎么可能是来责备仪婕妤的。
她很少和周贵嫔接触,这?时?才明白宫中为何一直传言周贵嫔心直口快,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姚嫔也拉了周贵嫔一把,三人行?礼,时?瑾初只扫了一眼周贵嫔,越过三人:
“别堵在这?里。”
周贵嫔被他看得有点心虚。
下一刻,她又直起腰杆,她又没说什么,有什么好心虚的。
杜修容三人很快离去,在出了合颐宫时?,姚嫔不着?痕迹地转头看了一眼,闻乐苑的殿门已经被御前的宫人推开?,她只来得及看见时?瑾初一闪而过的背影。
她堪堪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垂下视线。
这?时?,周贵嫔拉住了她的手臂,视线直直地看向?她:“咱们快回去吧。”
杜修容看向?她们二人的距离,没忍住掩唇:
“你们二人关系真好。”
这?宫中哪有什么真的姐妹情深,惯来都是利益交汇,即便?是仪婕妤和姚嫔,她也亲眼见到围场时?仪婕妤救了周贵嫔一命,两人才渐渐走得近了。
唯独周贵嫔和姚嫔二人,只是住在一宫,就养出了这?般厚的情谊。
她可记得清楚,年宴时?,姚嫔涉嫌谋害云修容腹中的皇嗣,周贵嫔第一时?间就站出来替姚嫔说话。
杜修容都难得有点羡慕起姚嫔,她初入东宫时?,可没有姚嫔这?般好运气,有个人时?刻护着?她。
闻言,周贵嫔才从姚嫔身上?移开?视线,她笑了笑,没接话。
闻乐苑中。
时?瑾初才踏上?游廊,就听见了殿内传来的些许压抑哭声,一群宫人都在守在殿外,时?不时?焦急地转头看一眼殿内,待看见他,都忙不迭地跪下行?礼。
时?瑾初扫了一眼,发现只有跟着?邰谙窈入宫的那个宫女?不在。
时?瑾初没管她们,有人手疾眼快地替他推开?了门。
许是殿内人也听见了声音,在他越过二重帘时?,入目的就是女?子红着?杏眸,抬起脸望过来的可怜模样。
她眼红,脸也红,无端染上?些许潋滟。
但她只看一眼,就偏过头去,抬手擦拭了一下脸,她匆匆地站起来,低头闷声问:
“皇上?怎么来了?”
她忍着?哭腔,于是声音透了点含糊不清。
这?般掩饰,也无声地透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抵触。
张德恭等?人就没跟进来,绥锦在见到这?一幕时?,她朝主子看了一眼,也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殿内没了人,彻底安静下来。
时?瑾初走到女?子跟前,不容置喙地扳起她的脸,邰谙窈只能被迫地抬起头,她竭力地咬住唇,忍着?眸中的泪意。
但她没忍住。
于是泪珠一颗颗掉下来,滚在脸颊上?,她呼吸也没憋住,越来越急促,哭得也越来越凶。
时?瑾初替她擦眼泪,问她:
“哭什么,不是已经拒绝了么。”
邰谙窈推搡他的手,时?瑾初没叫她得逞,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沉了下来:“杳杳!”
邰谙窈一顿,她从情绪中剥离出来。
见她冷静下来,时?瑾初才重新低声:
“当心身子。”
她入宫后的两次发病,都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难道她忘了不成。
邰谙窈僵硬住身子,有人轻拍抚她的后背,叫她情绪一点点平缓下来,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终于哽咽出声:
“我不要和别人一起过生辰。”
头顶传来的声音没有一点迟疑:“好。”
这?本就没什么值得迟疑的。
殿内氛围在这?一刻终于转变了些许,时?瑾初敏锐地察觉到女?子态度的变化,他将女?子带到软塌边,她仍是在哭,却没了对他的抗拒和抵触。
时?瑾初没替自己喊冤。
皇后昨日的确向?他请示过,是他不曾上?心。
她今日格外难控制住眼泪,时?瑾初替她擦了许久,听见女?子哽咽道:
“嫔妾入宫后一直对她敬重有加,不曾有过半点怠慢,她为何要作贱嫔妾。”
她不解,也纳闷,还有让时?瑾初难以?忽视的委屈。
望着?她的眼,时?瑾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私下相处,她确实胆子大,但她和他都清楚,男女?之间的事情是不能这?样计较的。
正如她所说,她对着?皇后惯来恭敬。
她也惯来是识时?务。
纵是皇后提出点令人为难的要求,她在权衡后,大约也是会答应的。
恭敬是因着?身份规矩,她会恼,会气都是正常。
但何时?,她会因皇后而觉得难过委屈了?
时?瑾初垂下视线,和她渐渐平视,他衣袖被她哭得有点湿透,但这?一刻,谁都没在意,他问她:
“杳杳,今日为什么哭?”
她哭声一顿。
许久,她抬起脸,杏眸红得不像话,情绪让她哽咽,也让她没法好好将一句话说得完整:
“我一直都知?道,没人会记得我的生辰……”
她重复地说:“
我早就知?道。”
邰家?人明明都将她接回京城了,但在她入宫时?,却没有一个人想?起这?件事。
“嫔妾自己记得就够了。”
不论是邰家?人,陈家?人,还是时?瑾初,都不重要。
她和绥锦能记得。
绥锦会每年替她准备一碗长寿面,她们能过得很好。
她咽下情绪,杏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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