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曾照小重山: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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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为难他。快带我去垂拱殿,我有要事找君上!”

    吉安知道昭宁在君上心中之地位, 娘娘既是有急事找君上,他自然不敢耽误,只是此时垂拱殿外……他犹豫了一下,对昭宁道:“娘娘一会儿看到什么情景,千万不要惊讶!”

    昭宁点点头,吉安才立刻带着昭宁朝垂拱殿走。

    昭宁脚步匆匆,惦记着此时垂拱殿外发生的事。

    方才她突然想起来,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闹出如此大的阵仗了。

    是因为新政!

    她记得前世新政推行时,初还甚是顺利,国库的收入也眼见着上涨,青苗法、均税法在全国推广开。可新政改革岂是一件容易之事,很快实施的过程中出现的若干弊端就出现了,比如有些地方官府强制派遣借苗任务,以充政绩,闹得民怨沸腾,还有地方的地主借均税之机从中获利,损伤财政。甚至不满均税之法借机生事,使得粮食减产。

    本朝廷之中就是保守派官员居多,根本不赞成改革。现出了这些弊端,并且越闹越大,他们自然想赶紧停下来。可是向君上呈递奏折反映之后,君上却并不理会,仍然要继续推行新政。如此一来朝野上下反对之声骤起,百官集结跪于垂拱殿外,定要君上收回成意。但是师父却漠然不理,甚至将反对得厉害的官员拉下去杖责。再一次的僵持不下之后,百官激烈阻挠,以至于朝政荒废数日,师父便终于对两个挑事之人,开了杀戒……

    昭宁想到这里,忍不住觉得心惊肉跳。

    这便是师父的名声真正转折的时候!

    在此之前,他还是英明神武,收复西北的庆熙大帝。可是这件事之后,言官们开始奋起骂他,民间对他的评价也开始毁誉参半,说他是不顾民意的暴君,说他独断专行只为弄权。可是师父仍然坚决推行改革。只不过战争爆发得太快,还未等改革见到成效,师父就已经殒身在凯旋途中。尔后契丹族卷土重来,国破家亡,大乾朝退居临安之后便全面恢复了所有的旧制。

    昭宁虽不知师父为何要坚决推行改革,但她知道,师父曾为了收复西平府亲自领军打仗,师父也为了天下安康熬夜批阅奏折。他曾经做过这样的多的事,可却因为此落下了这样一个名声,她决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不能让师父沦落到被万人唾骂,被史书称为暴君的境地!

    昭宁想到这里脚步越快,渐渐地,垂拱殿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只见文武百官果然跪于垂拱殿之前。而李继和冯远则带着禁军与之对峙,面色冷漠。

    此时天色越发的灰沉,无数的乌云堆积于天际,穹顶却泛出发黄的白光,落在那些跪着的百官身上。

    为首的官员着绯红色从省服,他生得五官朗阔,留美髯长须,正是御史大夫司马文。

    他语气坚决地道:“君上,祖宗法度不可轻易变之,一变不好,恐怕改革不成,更易生灾!古有夏商周三代君主始终恪守夏禹、商汤、和周文武王的法度,是为千古称颂的德朝。而汉武帝改汉高祖之策,使盗贼俱增。汉元帝改汉宣帝法度,使得汉就此衰败。已有众多前车之鉴。如今改革的确出现了问题,更应该停下来了,难道君上还执迷不悟吗?”

    头发胡须皆白,戴貂蝉冠的严萧何道:“君上,臣一开始也并非执意反对,只是现如今看来,改革虽带来了些许国库收益,但现在青苗法已经出了问题,更何况更戍法!太祖时期便定下的规矩,为防止将领独大,每隔一段时日便要更换边防将领,如今不再变动将领,岂不是让那些边关将领拥兵自重,长此以往定会威胁朝野啊!”

    这时候旁边有个衣着锦绣,腰间系了四五个香囊,宛若富家公子般的官员拱手,则言辞恳切激烈道:“君上,改革才初步施行,决不可半途而废,前功尽弃啊!”

    这话一说,昭宁便知此人就是师父任用的改革之人——中书舍人郑石。后来国破之时,他不肯弃汴京城而去,拼死抵抗,被契丹人斩于刀下。因他英勇之举,各路文武大臣反倒开始尊重他,后来的皇帝赐了他忠勇公的谥号。

    旁边却有言官骂他:“郑石,你个祸国殃民的奸臣,你倒是身家富足,喝酒吃肉,何曾想过那些穷苦的百姓,被你那青苗法害得饭都吃不饱了!”

    郑石也不甘示弱:“我是吃肉喝酒,你苏信就不吃了,你个沽名钓誉的货,昨日是谁才买了十斤羊肉?”

    此时严萧何见殿内始终没有君上说话的声音传来,目露焦急,再度拱手大声道:“君上,新政必须要停下来,您若不肯决定,臣便携百官在此长跪不起,就是掉了脑袋,也决不可让新政再推行下去了!”

    而他身后的司马文立刻道:“臣愿一死!”随即跪拜了下去。

    他身后的众多言官也都齐声道:“臣愿一死!”也都跟着拜了下去。

    一时压迫万千,一如天际云辰低垂,闷雷滚滚,仿佛顷刻间就要下下雨来。

    昭宁悚然,群臣居然逼迫师父至此!这些言官并非真的想死,而是要以此为由强逼师父放弃变法,这是言官惯用的法子,在这样的逼迫下,出于言官杀不得的祖训,帝王多半都会屈服不再推行。可是师父不会。别的事她不知道,但是这件事上,赵翊极其的坚韧和冷酷,决不被任何人事所阻挠。

    果然片刻之后,她只听到垂拱殿内传来一道熟悉又沉沉的声音:“——都拉下去!”

    昭宁只见平日在她面前笑容满面的李继,此时面无表情挥手让禁军上前,不顾言官们的反对、哭天喊地,纷纷将之拖下须弥座,一群书生如何能抵挡禁军,被人两手一挟就提了下去,有些反抗的始终不从。李继也并不客气,立刻让那些执长鞭的禁军出列,对这些文官进行抽打,一时间哀嚎声四起,转为变为对君上绝望的咒骂!

    昭宁看得越发心急,这还只是第一场!再下一场群臣反对的越发激烈,师父就要动杀戒了。她决不能眼看着师父真的杀人,否则他的名声就完了!

    昭宁立刻上了须弥座,此时大臣们已经七七八八被拉了下去,但还一片混乱。她正要往殿中去,此时李继终于看到了她,遽然一惊:“娘娘,您怎么突然来了,您不能进……”

    可此时毕竟混乱,他又离得远,而昭宁身躯灵活,竟从禁卫的缝隙中以巧劲钻入。众禁军如何敢伸手拦她,不要命了,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昭宁溜进了垂拱殿中。

    与殿外的混乱不同,垂拱殿内格外寂静,枝形莲花铜座烛火照亮阴郁的殿宇,四位内侍垂手候着。

    赵翊坐在龙椅上看奏折,仿佛并未听到外面的纷乱,只是绝对的面无表情。听到动静,抬头见昭宁竟进了垂拱殿,身后还跟着一脸无奈,正准备请罪的李继,他终于略缓和了些神色,挥手道:“无妨。”

    此时外面的百官已都被禁军轰走,殿外终于清净了下来。

    昭宁几步走上前,想起方才激烈冲突的场景,她也是头一次看到师父如此冷漠和强势,面对帝王,实在是要人人警醒,不过是师父对她的时候,都是他最柔和的时候罢了。于是她悄然平复了一下呼吸,问道:“师父,究竟怎么了,怎么百官如此跪在门外呢?”

    赵翊沉默片刻,朝政上的事他并不与昭宁说,只怕她听了徒增烦恼。但是她问起时,他也不会隐瞒她,他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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