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美强惨师父不干了[穿书]: 12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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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带你去。”

    他说着便向州府里屋走去,江懿跟在他身后,却忽地觉得这大燕的老将军背影好像有些佝偻了。

    人总是会老的,谁也不例外。

    屋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屋中的小厮见有人来,连忙起身要行礼,张戎却摆摆手让他不必如此。

    江懿抬眸,看见床上那人时有一瞬的愣神。

    他从未看见过这样的裴向云。

    狼崽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甚至不知为何会有被火烧过的地方,焦炭似的糊在一起。

    他们是在一堆碎瓦砂砾中将裴向云挖出来的。

    彼时已然看不出他还有呼吸,唯独一只手紧紧箍着乌斯将领的脖子,另一只手牢牢攥着柄同样被烟火熏黑的长/枪,如何掰也掰不开。

    江懿眨了眨眼,听自己问道:“他死了吗?”

    张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向那小厮招了招手,轻声对他道:“你再最后看他几眼吧。这孩子临阵前一直问我,问……”

    “问你要什么时候回来。”

    可他却连老师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便走了。

    房门被人轻轻关上,江懿垂眸,慢慢踱到那没有一丝生机的躯体前,看着那张被熏黑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种心情。

    渝州城守住了,城中百姓无一伤亡,前世的梦魇被击破,他应该高兴的。

    甚至连上一世乌斯人秘而不宣的剑刃也被自己所驯化,成为了只属于自己一人的刀,十分忠心地为敌对的汉人守城池,不惜将自己的命都豁了出去。

    这不就是重生回来一次最想看见的结果吗?

    上一世的惨剧已经被扭转,将这野狼驯养成愿意为自己赴死的狗……这不是已经够了吗?

    江懿下意识地觉得裴向云没有那么容易死,眼前这一切宛如一个不真切的梦境,虚假而让人心惊。

    他的指尖抚在裴向云的眉骨上,轻声道:“别装了,起来。”

    可没人回答他。

    狼崽子平日连睡着时脸上都是戾气,可眼下眉眼却温柔得很,像是在做什么美梦一样,以至于唇角都是微微翘起的。

    可江懿却又清楚地知道,死人是不会笑的。

    他的目光从那张被烟熏黑的脸上滑过,落在了那人肩上与胸口上交错斑驳的伤疤上。

    不难看得出裴向云死前受了多重的伤,即便是如今再看,那伤口仍触目惊心得很。

    于是直到现在,江懿才明白有些孽缘之所以称作孽缘,全然是因为纠缠不清,割舍不断。

    满打满算,这辈子也要过去六年了。两世加起来一共十二年,可人这辈子又有几个十二年?

    江懿说不清自己眼下的心情。

    或许是失了挚爱,又觉得他对裴向云的情感远远未达「挚爱」的程度。

    或许是养了多年的宠物暴毙而亡,又觉得自己和裴向云的关系,怎么说也要比「宠物」更进一层。

    可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那破烂的轻铠糊在人身上,如剜不掉的疮疤般看得人心中难受。

    江懿鬼使神差地想将那些辨不出原型的甲胄掰下去,却从那人胸口的轻铠下摸到了一个鼓包。

    他将那东西拿出来,发现竟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红袋子,看上去十分眼熟。

    是自己今年春节时给他的那个福袋,没想到这狼崽子居然给留到了现在。

    江懿忽然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不知该用何种眼神去看自己手中攥着的那福袋。

    不过是自己随手包的几锭碎银罢了,有什么好宝贝的?

    真是蠢货……

    分明是可以走的,为何又非要丢了命也要留下来?

    谁稀罕你那承诺,谁稀罕你……

    江懿深吸了一口气,分明胸口堵着什么般难受,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兴许是上辈子为死去的人流过太多,而这逆徒死得又确实太突然,让他眼下除了一片麻木外再无任何其他的心情。

    江懿撑着椅子的扶手摇晃着起身,这才发现原来此处是州牧安排给裴向云的厢房,而他那平日不离身的包裹正静静放在桌脚边。

    多少算是遗物了。

    他将那包袱拿到桌上,却不料那打着的结未系紧,其中的东西「稀里哗啦」地散落在桌上。

    江懿以为里面是狼崽子带着的衣物,定睛看去,桌上竟只有一套洗得发白的衣服,落在周围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物事。

    而这些物事他竟有好些都十分眼熟。

    有一串少女惯常买的金铃铛,应该是梅晏然送的。一只纸折的奇丑无比的乌龟,八成出自张素的手笔。还有一把木签,不知是从哪个寺里顺来的,散了一桌子。

    江懿又在椅子上坐下,将那把木签拢到一起,按照上面的数字排了序,发现上头的签文看上去都不怎么吉利,七成都是「下下签」,剩下三成要么是半吉,要么是小吉,唯独最后一支终于被他抽着了个「上上签」。

    那「上上签」还系了条红绳,手法显得笨拙而丑陋,一看便知是出自裴向云的手笔,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一行字,但或许因为墨水氤氲开,让人难以辨识清写了些什么。

    这又是在做什么?

    江懿不理解裴向云这魔怔了一样求来的签,正打算将这些签子与那堆小玩意儿放在一起,衣物被拨开后下面却露出了一个用草纸钉起来的簿子。

    那些草纸被人在边上穿了洞,用粗绳串了起来,让它们像本书一样能翻阅。江懿翻开第一页,看见的是自己的字。

    这是那会儿裴向云悄悄进自己帐篷时偷的字帖,上面甚至沾着干涸许久的褐色血迹,可纸张的边角连卷都没卷过。

    他往后翻了几页,看着狼崽子的字迹从歪七扭八到慢慢变得整齐好看,甚至最后不仔细看,都以为仍是自己写的字。

    江懿只知道那会儿裴向云一手烂字进步很快,以为是他学东西快,却没想到原来在背地里练了这么多。

    而那写了字的纸卷背后,却像是狼崽子随手写下的日记。

    “今日吃了张素师兄的一枚糯米糕,待明日要还他。”

    “今日没惹师父生气,明日也要好好待他。”

    ……

    “今日在洪清寺求签,求了十多根签文都不好,直到最后才抽中了一支上上签,待明日送给师父。主持大师说这样没有诚心,佛祖不会保佑我。但不保佑我又没有关系,保佑师父就好了。”

    “今日识得十五王妃,她听说我要攒钱买金银饰物,赠了我一串金铃铛。师父教我来而不往非礼也,待下次再见,得将存的银子给她,而后再打个欠条。”

    随手记下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接下来便是十分潦草的一行字,墨迹十分新鲜。

    “我等他明日回来。”

    “待他明日回来,我要和他说……”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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