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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走出秦冬阳》 180-190(第6/14页)
开,叹气,“一会儿舅哥又催命了。”
荣升为林大律师“舅哥”的秦大沛同志别开生面地宽慰弟弟,“就是把你喊过来当司机的,甭有主角意识,都看哥的。”
肖非艳哼一下,“就是别抢你哥的戏,此人表演欲极强,好不容易得着了机会。”
秦冬阳笑,虽然只过去了一天,他的心境已经大不同了,很配合地答应,“我就出人,别的啥也不管,全指望哥。”
秦大沛满意地咂咂嘴,搂着肖非艳摇晃,“亲爱的媳妇大人,副检察长,今天是人民内部矛盾,你也别拆老公的台,让我好好发挥。”
肖非艳反比秦冬阳要忧心些,“一家人,谈得到矛盾?我尽量不插嘴,你也收敛着点儿,毕竟是长辈。”
秦大沛转头看看车外的路,心想长辈们早到这世界那么多年,应该更懂道理才对。
秦冬阳妈做了不少菜,情绪却不高涨,开门看见三个人,只对肖非艳笑了笑。
“婶儿过年好!”肖非艳说,然后探身向内,“叔过年好。”
秦冬阳爸本来在沙发上端坐不动,听见侄儿媳妇主动喊他,终于慢吞吞地站起来,踢踢踏踏地往这边走,走过来也只看着肖非艳,“总算能休息几天?你得好好保养身体,想吃什么跟你婶儿说。”
婶儿的手艺实在一般,大盘大码的十余道菜,全部是有分量没香气。
秦大沛已经提前送了年货过来,今天空着双手,他拽着秦冬阳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之后也没什么笑意地说,“怎么着叔?做好饭不是给我们吃的?您老人家不上桌什么意思?”
他叔晃晃悠悠地,不大情愿地走上前,仍对肖非艳说,“你快坐!别累着。”
肖非艳微笑坐下。
秦大沛扯弟弟坐下,不等人让,捉筷吃块排骨,而后微蹙眉头,毫不客气地说,“昨儿吃了一天大鱼大肉,肚子都满了,不馋婶儿这口,我们仨过来是晚辈本分,过年,团聚。”
他叔阴了脸,“你俩是过来,他是回家。”
他婶帮腔,“还回晚了。”
“晚了啊?”秦大沛说,“那怪我这个当哥的不懂道理,冬阳也没去别的地方,被我留住了。叔既然说他‘回家’,咱一家人,就明白唠唠他为啥晚。”
他叔拍了筷子,“你这态度,是来过年吗?”
“年都过来了!”秦大沛脸色不红不白地道,“怎么过都能过来。侄儿说话不好听,叔生气,那也只能生生气,总得过去,谁让咱们是血亲呢?可是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有些话,还是说开了好!”
他叔黑脸,“你跟我算账?行,算吧!”
秦大沛半点儿都没含糊,指指秦冬阳说,“冬阳三岁来的,三周岁,我都查清楚了。你和婶儿怕邻居们风言风语,办完手续直接送到我爷家去了,吃喝拉撒,全是我爷负责。他十五岁我爸出了事情,你们把我爷和他一起接回来,可这两人的日常开销还是我爷的退休金,这点没有错吧?我比别人多读一年大学,快挣钱时我爷没了,但他还有积蓄和房产在你们这儿,够养冬阳读高中上大学了吧?一年之后我就毕业了,冬阳的学费吃穿都是我给,没瞎说吧?”
夫妻俩的脸色全都难看起来,他婶颤声道,“大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挑拨还是……”
“婶儿,”秦大沛打断她说,“咱们一家子骨肉,我秦大沛也不缺钱,大年初一的跑过来说这番话不是居心叵测,而是希望你俩明白,冬阳管你们叫了二十多年爸妈,你们就得爱他,不能难为人。”
老秦远不如自己侄儿口舌厉害,又颤抖了,“我们难为他?你说我们难为他?”
秦大沛不留情面地道,“秦冬阳二十六了,人格独立,有权利做出任何不触犯法律的选择,谁也不能粗暴干涉。我爷一生勤劳慈爱,该有传人,所以我秦大沛不让他绝后。至于我爸么,国法难容有伤阴鸷,不配想子嗣的事儿!叔你本来就不能生,嫂子帮领老爹帮养,便便宜宜地当了这么多年父亲,该知足了!冬阳愿意给您养老送终是他有情有义,用不着循规蹈矩地为谁延续香火!”
第185章 爱己爱人
老秦一脚踹在餐桌上。
他想把桌子踹翻,但因太生气了,而且也没做过那么英勇的事,力度不够,只把桌子上的碗碟杯子踹得哗啦啦啦。
秦大沛伸手护住肖非艳的肚子,冷着脸说,“侄儿说了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没反没正,行你们当长辈的压迫人就准我当晚辈的语出不敬。但是,叔和婶儿别怪我口出狂言,伤了我的媳妇我的弟弟,那是肯定不行。”
秦冬阳和肖非艳虽都说好了不言语,这时也忍不住,秦冬阳道,“哥……”
肖非艳则道,“秦大沛你好好说。”
他婶嗷呜一声哭喊起来,“作孽啊!你们老秦家作孽啊!”
老秦抖得没劲儿踹桌子了,指着秦大沛骂,“你给我滚!”
“滚容易。”秦大沛往他指头上迎了迎,“叔也想想怎么收场。我婶儿说的对,咱们老秦家作孽了,不然我爷那么好个老头儿,怎么眼睁睁地看着大儿子妻离子散地蹲监狱去了?那老头心善的,捡个小孩儿都当眼珠子疼,宝贝到十好几岁才送回来,不就盼着叔婶一家父慈子孝和和睦睦吗?你们还不是把他的孙子养成了抑郁症?”
“放他妈屁……”他叔大骂,没骂完就瞪了眼,“你说什么?什么症?”
他婶的哭也在最高亢的音节上戛然而止,愕然地道,“大沛,可不能乱说。”
秦冬阳喊,“哥……”
秦大沛盯弟弟一眼,“你别管!反正撕破脸,咱一家人今天索性撕个痛快!”
“欺负我和你婶老糊涂呢?”他叔不肯信,“你小子混账,啥都乱说。”
“我孩子也在场呢!”秦大沛既蔑然又傲然,“他爹才不扯谎。好就是好赖就是赖,大老爷们,干不了装模作样的虚伪事!冬阳有抑郁症,而且不是一年两年,我见过他的主治医生,也打听了好多专家,幼年时受虐待,成长期不被爱都是病因。叔,三岁之前的事可以归结在他生父母身上,可以怪他外公外婆那样的血亲,三岁之后呢?你和我婶,还有我,要是都像我爷那样对他,他就一定得这病吗?”
秦冬阳垂了头,眼泪滚落。
秦冬阳妈看见儿子的泪,十分信了五分,气怒变为惊慌,“真……真的吗?”
“不想和你们说!”秦大沛呼口气,“心疼二老年纪大了,舍不得刺激你们,你们可舍得刺激他!叔,婶儿,秦大沛混,你们可比我大了好几十岁啊,冬阳一声声地爸啊妈啊叫着你们,你们的眼睛都被啥东西糊住了?他胆小,不爱说话,交不到朋友,比个小姑娘都老实,从来没主动表达过任何要求,你们为啥没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呢?这要是你们的亲生儿子,会吗?”
“我……我……”秦冬阳妈磕磕巴巴,“我以为他就那样。”
“他就那样不应该更心疼些吗?”秦大沛问,“您明知道他都经历过啥,不应该更爱他吗?别怪侄儿挑拨离间,我不记得你和我叔领他去过游乐园,不记得你们带他去哪里玩过。秦冬阳秦冬阳,他姓秦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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