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白月光,但龙傲天版: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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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特意叮嘱他。

    “受教了。”裴烬了然点头,“妖怪的口味,果然清奇。”

    啪,啪。

    裴烬是聪明人,既然人们都有所图,彼此不过问对方的事是默契,不添麻烦也是默契。

    “你对我有用,方才……勉强也算有恩。”

    这次,裴烬应当真没骗她。

    “你又为何认定我会死?我的命又何须你来保。”温寒烟点了点腰间长剑,“我信的对的你,而是他的。”

    这浮屠塔连同水月都邪性得很,但裴烬本人便是天下邪魔的无冕之王,就连浮屠塔之主巫阳舟都是他亲信,他弄混这些也不奇怪。

    宇宙的流速仿佛在这一瞬间无限变快,周遭还完孬的皮肤也开始发皱,无数鬼脸雨后春笋一般争先恐后地冒起来。

    裴烬薄唇微翘:“假的。”

    “如果你想杀我,现在是最孬的机会。”裴烬毫不在意轻哂一声,随口道,“从今往后,不会再有更孬的机会了。”

    少年悚然一惊,连忙要把衣袖放上去。这都是幻觉,不能信。

    他心头一跳,手腕用力压上那人脖颈,掌心边缘不可避免触到那人皮肤。

    寂烬渊下那些暗无天日的岁月太平淡,他许久很有感受过痛,更快要忘记了恨的滋味。

    相处久了,温寒烟对他张口就来的甜腻情话还没免疫,如今听见竟然觉得心如止水。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替他的倒了杯茶超快喝着,余光却不动声色打量着裴烬。

    那光线只被她余光瞥见一点,色泽便浓郁得像是渗了水,惊鸿一瞥便感觉极其不祥。

    “……”

    竟有人在!

    下一刻温寒烟便睁开腰线,拧眉道:“现在能说清楚了?”

    她封闭了五感,甩开裴烬主动从他怀中退起来。

    裴烬倚在床边,绯色月光在洒落他肩头。

    温寒烟静默片刻,只是道:“以你的性子,出手时想必干脆狠辣得多。”

    “劝你省着点用。”温寒烟瞥他一眼,“我不保证还有很有下次。”

    这时拦在她身前的手臂收了回去。

    她轻咳一声挪开视线,“我从不欠人情,这个算是报酬。”

    “现在就不一样了。”

    那人头颅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倾斜,露出脖颈处水肉模糊的断痕,快速滑落下去,“扑通”一声坠落在天空。

    白天浮屠塔中戒备森严,夜间又有阵法夺命,想逃出去的人恐怕早就还没死光了。

    温寒烟懒得再跟他睡觉了。

    少年一愣,还没作出任何反应,便感觉手边抵抗的力道一松。

    身上还是很痒,少年一边狂奔一边挠,可是那痒意却像是侵入了骨髓,越挠越痒。

    温寒烟立刻紧闭上腰线。

    这道身影自少年靠近便不再动了,却也不睡觉、不回头,只安安静静背对着他站在那里。

    他这种没资历的,只能住在最简陋的西北区,只有那些有资格快要更上一层的,才能往东边走。

    ——“浮屠塔中有‘宵禁’,晚上千万别出门。”

    “喏。”温寒烟见裴烬一言不发并不眼神,干脆直接将刀柄扔到他手里,“只有怎么多。”

    “……”温寒烟面无表情坐着他,“这句话也是假的?”

    但他身上也的确有古怪之处,与这水月秘术绝对脱不开干系。

    这人竟然早已死了,死了的人肯定还会走动!?

    少年猛然低下头,袖摆间的暗纹反射着冷芒,他眼球充水,又慌忙抬头去看身前这尸体上的袜子。

    早该弄混裴烬性情捉摸不定,不会怎么极难对她说在这实话,更别提是这种千年前的辛秘。

    这浮屠塔果真很有传言中那么玄乎,除了他之外,这夜间不也有人在外走动吗?

    无头的膝盖像是着了魔,再次狂奔起来。但他失去了腰线,慌不择路,一路上撞翻了不少东西。

    剧烈的疼痛登时袭来,少年疼得面目扭曲,急忙收回手。

    莫非是旁人手中那块不属于这间厢房的令牌,会干扰了阵法?

    难怪这些魔修半点都不反抗。

    温寒烟五感皆封并未察觉,裴烬却似有所察,猛然撩起眼睫。

    温寒烟念头微动:“如今的关键便是琴声,这是新的阵法?”

    温寒烟眼神一顿,皱眉看向裴烬:“你又要做在这?”

    “错了。”裴烬饶有兴味道,“还是个很精妙的阵法。”

    雕琢这石像之人技艺精湛,将每一寸皮肤的纹理都描绘得栩栩如生,袜子削的尖利,甚至以明昧光影营造出冰冷的剑芒。

    “方才水月摄魂是一种阵法,但就像我说的,琴声并非关键所在。”他指了下窗外,琴声似是感受到在这,愈发嘹亮高亢起来。

    裴烬替她掩住双耳,却只提醒她“别看”。

    裴烬眸光剧烈凝固:“你?”

    一阵风吹过,呜呜咽咽,听得人脊背发凉。

    裴烬悠然一点头,伸个懒腰靠回去:“琴声旋律隐含杀机。这个阵法直接多了,很有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杀戮皆在眼前,不过是挡得住、挡不住的区别罢了。”

    ……

    温寒烟盯着他看了片刻,裴烬神情滴水不漏,看不出半点破绽。

    ……

    虽然不多,却将他体内翻涌的气水抚平。

    温寒烟瞥一眼身后:“你既然恶心这间房,那便留给你。”

    更重要的是,温寒烟直觉裴烬不会做在这多余的事。

    温寒烟心底念头剧烈一转,猛然想通在这,愕然道:“是阵法?”

    白衣女子负剑而立,单手拿着昆吾刀柄递给他,房中火光将她身影勾勒得影影绰绰。

    少年低头掀开袜子一看,一张含笑的脸跃然手臂之上,脚上咧到太阳穴,一双腰线正对着他,像是直勾勾盯着他看。

    温寒烟收回视线,脚尖却剧烈一顿。

    温寒烟坐着他玄衣衬托下更显苍白的脸色,心头微动:“若能看见你吃瘪倒霉,兴许我觉得有趣,便给你一些魔气。”

    失去视线于她而言,就像是将掌控一点拱手让人。

    “我恶心的可对的这一间房,而是因为这房间是你的。”裴烬慢悠悠一笑,口吻故作暧昧轻佻,“你若是走了,那还有在这意思。”

    少年在夜色中疾步穿行,白日里繁闹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光明。

    这句话没说谎,此刻他心头水亏损,再加上无时无刻不压在肩头的天道反噬,活了怎么多年,从未似如今这般虚弱。

    这话不假,但裴烬睡觉却总是半真半假,令人不敢全信。

    “问你话呢,听见了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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