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高中后和死对头he了: 12、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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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院的地下车库里,四下皆静谧。

    车门开了,商泊云笑眯眯道:“请吧,江老师。”

    江麓垂着那双潋滟的桃花眼,语气淡淡:“花在哪?”

    “怕花在车里闷着,索性放家里了。”商泊云睁眼说瞎话。

    后备箱里,那束精心包扎的铃兰大概无缘见今夜的星星了。

    江麓看得出商泊云的心思,但刚好——他也一样。

    栾江把长洲分成南北两城,跨江大桥连接南北。红色的阿斯顿马丁在夜色中疾驰,风声呼啸而过,是和练习曲截然不同的回响。

    南城的沿江公寓视野宽阔,可以俯瞰栾江江岸绚丽的霓虹。

    最顶层的一间公寓在夜色中亮起了灯。

    洁白的铃兰在玄关处开着,一簇一簇,是莹莹的白盏。

    江麓有些意外,他之前以为花只是商泊云的幌子。

    有一瞬间,心下一动,觉得记忆深处,确实有一束光落在了这样一束铃兰上。

    “它等了你一晚上,我也等了你一晚上。”

    耳畔拂过温热的呼吸,伸向铃兰的手被人握住,商泊云的声音依然慢条斯理:“江老师,干脆让它再等等吧。”

    江麓微微侧眼看他,缓缓露出个笑来:“那你呢?”

    商泊云俯身吻他,以这种方式给江麓回答。

    两个人抵着玄关,呼吸交换,身姿相叠,江麓的手臂微微压过了那束铃兰。

    花枝摇曳,商泊云将人打横抱起,推开了卧室的门。

    窗外,长洲繁华的夜色永不熄灭,卧室里,灯光是静谧而温柔的颜色。

    床塌向下微微陷去,商泊云单膝跪在江麓身前,衬衫解开,领带被随意扯下。

    江麓整个人仰倒在床上,被商泊云的阴影覆盖。

    指尖向前,拂过他腰上的金属扣,向上是灼热而清晰的腰腹轮廓。

    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向来契合,商泊云握住了青年的手,顺势往下。

    呼吸贴合,心跳也贴和。

    绵长得近乎窒息的吻是前奏,及至这一刻,斯文有礼的人终于露出了犬类的獠牙。

    商泊云垂着眼睛看江麓。

    演奏会上优雅如青玉的人,走廊上平静无波的人,休息室里冷淡又随意的人,终于换了模样。

    眼角发红,嘴唇发红,连鼻尖那颗小痣似乎都浸在了绯色里。

    江麓生得很白,在外像用霜雪梨花之类堆砌而成,沉浸在欲|望中时,反倒让商泊云觉得真切。

    商泊云心想,起码,他在这方面还算了解江麓。

    至于别的,江麓不曾展露过。

    比如和谭映雨交谈时自然而然的熟悉,他们所共同认识的人,记得的事——高中那几年针尖对麦芒,横眉冷眼,谁都不在乎对方。

    心中有一瞬间遗憾顿生,商泊云的狗脾气很快发作,这种遗憾又变成了不平衡。

    所以腰腹|用力,像发泄一样。

    意识支离破碎,江麓的眼中雾色弥漫,商泊云的眼睛却看不真切。

    他抬手,将商泊云的眼镜摘了下来。

    四目相对,望进各自的眼中,有一种赤i裸的真实感。

    江麓突然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你以前就戴眼镜吗?”

    “怎么,在这个时候打算和我叙旧啊?”商泊云握紧了江麓没来得及放下的手,虎牙尖利,咬出湿漉漉的疼痛来。

    “又发什么疯?”

    他摁住了商泊云的嘴角,屈指抵开了他的虎牙。

    说这句话时呢,反倒没有休息室的倦怠冷淡了,商泊云露出笑来:“我告诉你答案,你也回答我的问题,怎么样?”

    江麓心想,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但也许是灯光太温柔,又或者是那束铃兰确实很好看,江麓说:“好。”

    商泊云低头,与他靠得更近了些。

    近到江麓能数清楚他长长的眼睫毛。

    商泊云的眼睛里攒着笑:“以前不戴的。公司刚成立的前几年,竞争对手和合作商看我年轻,难免轻视。戴上眼镜,显得老成点,多少也能藏点事。”

    尽管后来他已经得心应手,但这个习惯依然保留了下来。

    再者商红芍女士总觉得自家儿子长得有些凶,眉眼浓烈,确实攻击性很强,戴上眼镜反倒显得好亲近几分。

    “以前”两个字便勾出了江麓遥遥的记忆来,好像商泊云高中时,确实是不戴眼镜的,挑衅人的时候,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方,像只伺机待发的兽。

    “挺适合你的。”

    “换我问你了。”江麓话音刚落,商泊云便开口,“谭映雨之前,还有别的相亲或是约会吗?”

    “首先,和她不是相亲。其次,有。”这个问题不怎么让人开心,但江麓还是很讲信用的回答了。

    自回国以来,断断续续也被江盛怀安排过几次相亲。

    解释、推脱、表现糟糕、道歉,总之最后都无疾而终。

    长久的焦虑在这一年越发严重,但江盛怀衰老至此,江麓只能掩饰下去。

    “你打算一直这样吗?”商泊云的眼神冷了几分。

    身体里的欲|望游走,江麓的情绪需要出口。

    他压抑着喘|息,慢慢给了他回答:“不会的。”

    这个答案可以指向多种可能。

    商泊云以为江麓的意思是总有一天他能将性向见光,不再需要以迂回的手段解决问题。

    但江麓却从未考虑过这个可能,因为他已经见过一次光了。然后他气病了父亲,气死了母亲,输掉了比赛,迎来长达三年的“同性性向矫正治疗”。

    曼彻斯特降水充沛,雨声和风声一起拍打着治疗室的窗。窗外有时候也会有太阳,但大多数时候是阴沉的铅云。

    活在焦虑中的这些年,江麓始终觉得自己的情绪像一个不见底的黑洞,任何事物掉进去,都只会被吞没,没有回响。

    没办法原谅自己,又必须活下去。

    为了父亲的期待活下去,为了母亲的理想活下去。

    他没有在诸如电击疗法、心理暗示的手段中“矫正性向”,却学会了撒谎。

    但在满足了他们的期待和理想之后,江麓觉得自己也会掉进那个黑洞中去。

    然后被吞没,永远无声。

    他是有罪。

    可哪怕是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临终时都会有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因此,他在被吞没前想偷得片刻喘息,是否也不算过分?

    江麓的眼睛渐渐不再清明,他微微泛红的手臂抬起,勾着商泊云的脖颈往下。

    商泊云则因为那个答案而快乐,这种快乐成了兴奋,耳鬓交缠,犬齿碾磨,以至于让青年锁骨上的红痕都渗出了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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