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二有别[前世今生]: 22、象牙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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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这句话后, 谢徊疲惫地揉了揉眉骨,保持缄默。

    偌大的地下书房,变得清冷空荡, 仿佛听得到心跳的回声。

    为了避免太尴尬,隋知决定要找点事做,她拿过谢徊手里那本书, 转身放进书架里,严丝合缝书架被填满, 整齐的像一道机关。

    她收回手,正好又看见旁边那本《雍史》, 这才想起来今天想跟他说的事:“对了,我们在绥陵宝城上发现了一个特别诡异的石条。”

    脱离了她怀抱束缚的男人已经转身走开, 万乘之尊般坐在木椅上:“石条?”

    “嗯嗯。”隋知走过去,坐在另一张木椅上,“上面还有字!”

    谢徊:“写了什么?”

    “东隧道门!”隋知骄傲地说,又小声另补充了半句,“整个考古队, 就只有我能看清上面写的字!”

    谢徊蓦地伸手,略凉的拇指和四指分别掐住她的左右脸, 毫无防备的隋知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 两个人的脸已经贴的很近了。

    他灼热的目光伸向她的眼神里,侵略性强到隋知不敢直视。眼神稍稍往下, 又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到一起。

    隋知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眼神飘忽乱窜, 忽然又想到, 这会儿是不是应该闭上眼睛。

    但谢徊已经松了手。

    隋知还愣着:“干嘛?”

    “没什么。”谢徊双腿交叠, 缓声慢语地说,“以为你的眼睛里有什么特异功能。”

    好离谱的猜测啊……

    隋知的声音里盖不住的失望:“那倒没有。”

    谢徊的眼神淡了淡,言归正传:“你确定你没看错?”

    一提到这个,隋知就来了精神:“真没看错,绝对是这四个字,虽然写的歪七扭八的,但我看的BBZL  可清楚了!”

    谢徊眼神冷淡:“可这不应该。”

    隋知就知道,跟他聊天一定是有共同话题的:“对吧!我也这么觉得!古代营建皇家陵墓,要求肯定非常严格,哪有装饰,哪有标志肯定是定好的,所以那个石条,真的太诡异,太诡异了!”

    谢徊懒懒地“嗯”了一声,对她说的话表示肯定。

    “所以你说,那石条会不会是当初那些人担心绥陵被盗,制造的假象?”隋知眉头紧锁,说出了一个在其他人面前不敢说的猜测,“我们,会不会从一开始就错了?”

    谢徊:“不会。”

    他回答的不假思索,隋知脱口而出接道:“你咋这么肯定?陵墓你建的?”

    她说完,别人还没怎么着呢,自己先被逗笑了。

    谢徊神色如常:“你以为他能想到有人敢盗墓?还能想到被当成研究对象?”

    隋知手握成拳状,清脆地拍了下掌心:“也对。”

    闲聊了两句的工夫,谢徊得出了结论:“是绥陵先建成,棺椁后进去,地宫建成后要先封土,但是如果需要打开的时候工部找不到入口,耽误葬期,营陵工匠得株连九族,所以你看见的那个石条,应该是为了保命的工部或者工匠留下的。”

    隋知猛然间醍醐灌顶。

    在古代,可不是要礼部先定入葬日期,工部再开地宫吗?

    这样一来,这个解释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

    隋知咽了下口水,凑近小声问:“你怎么知道……绥陵是在人死之前就建成的?”

    谢徊瞥了她一眼:“因为死后再建就来不及了。

    隋知挠挠头,后知后觉,她确实问了个蠢问题。

    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小太后的陵墓确实早就建成不假,可是她原本的墓葬是那座和雍平帝的合葬墓。

    是她与他耳鬓厮磨,撒娇说死后断不入帝王陵,想换来生一身轻,他才命人重建陵墓的。

    只不过,她死在陵墓建好之前,陵墓修好的时候,他倒也已经知道她在利用他。

    算了,生来没人爱她,他就在她死后,爱她一次。

    ……-

    隋知后来回到科研所,又查了史料跟古代有关于陵墓的规章制度,基本上确定谢徊的说法是正确的,在腊月二十八下班之前,终于写完关于石条的简报。

    她关了电脑,习惯性边伸懒腰边往外看,意外地发现室外银装素裹,下雪了。

    大块大块的雪花从天空坠下来,被风吹到窗户上还能听到“嗙叽”声,像是天赐的白玉。

    研究所是一幢解/放不久后盖的老楼,周围的建筑也都是千年遗存,一下雪,整座城市半掩半现,恍惚间仿佛成了旧都。

    她站在屋檐下望着白雪皑皑的街道发呆,直到一股清冽的沉香味取代了雪后松香,才回过神。

    谢徊穿着一身熨烫妥帖的黑色西装,他手腕上那枚镶嵌珠石的金色袖扣,在白雪的反光下更为矜贵耀眼。

    他惯爱这黑色和金色的搭配,本该是俗气的配BBZL  色,可他穿上却凛然桀骜。

    朝她走来时,谢徊举着伞,黑伞的边缘遮住他令人望而生畏的眉眼,让隋知大胆地多看几眼。

    满天鹅毛飞雪,黑衣男人撑着伞,从容不破地走近。

    “眉头皱这么紧做什么?”谢徊走到台阶上,将伞抬高。

    “……”

    “又哭?”

    隋知不知道自己哭了,她只是没来由的胸口疼,她用掌根锤了锤发疼的地方,很小声的说:“你知道吗?我总觉得,我们好像以前见过。”

    谢徊低着头,没说话。

    在他心中千万种情绪瞬间撕扯而过,张口却只有一口白色水雾:“见过,就见过吧。”

    他揽着她的肩,往车里走。

    ……

    隋知上了车之后情绪就没那么大起伏了,她怕谢徊觉得她哭得太唐突,泪水止住后先解释:“可能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好多同事都放假了,我怕我到过年都写不完简报,就……没忍住。”

    谢徊“嗯”了声,随手抽了张纸,递给她:“你不是家宴李庭念也去,说好的不能输给她呢?”

    隋知如梦初醒地嚎了声“哎呦”,赶紧扯下小镜子,小心翼翼的擦掉被她哭花的眼线。

    谢徊视线偏了下:“你这姑娘,老爱争这种没用的东西。”

    “怎么没用啊!”隋知一边擦一边反驳,“她马上要跟赵谨订婚了,那我不得比她强点,显得你眼光比赵谨好?”

    谢徊轻笑:“感激不尽。”

    隋知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会儿听见谢徊这么多,她嘚瑟的挑了挑眉。

    一周前接到家里电话,跟她说赵谨要在家宴上订婚,让她务必回来做个证婚人这事,她就又想起了曾经的结论。

    ——豪门多有病。

    隋知也就不明白了,小咳嗽小感冒还知道吃药,怎么脑子有病这种大事,这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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