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406姐妹同行: 132、我想做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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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上经常说起被拐卖的小孩千里寻亲,长大成人才能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更可怕的是,有机会返回故土的例子是沧海一粟,大部分被拐卖的人会一生都被浪潮淹没,像遗落在书页中泛黄的枯叶般被压实、被夺去生机,永远作为货物独留异乡。

    地下室里摆着一张长桌,那人躬身把白菟放到桌子上,白菟立刻给她一脚,痛得她直锤桌面。

    地下室的门离白菟甚远,一时不能绕过人贩子跑出去。被她带着一路行来,看见了不少这人的同伙,白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问:“你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那人哎哟一声,捂着肚子撑着桌面直起腰,在长桌另一边摸到遥控器,将地下室里镶在墙上的显示屏打开。强烈的光照袭来,白菟侧过头避开光亮,屏幕里坐在强光中的人就更添几分不可逼视的威严。

    人贩子丢下遥控器,颤巍巍地抬手抹了把头上被她踹出的冷汗:“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我们是你的家人,把你带到这里当然是想带你回家呀。”

    屏幕里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噙着和蔼的微笑。白菟觉得她和这个当街抢人的人贩子不同,是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但当光线照彻这间屋子,视线在屋内陈设上简单扫过,白菟的戒心就重新回到了顶峰。

    堂而皇之搁在橱柜里的枪支钳夹,散落一地存在感极强的绳索铁链。唯一正常的就是墙角那把椅子和白菟坐着的铁架长桌,只是那椅子的扶手上设置着锈蚀锁拷,长桌的桌面上点缀着斑斑血痕。

    我好像真的要死了,白菟想。

    画面里的老婆婆咳嗽几声,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善良无害一些:“小安,最近过得还好吗?”

    白菟压下恐惧,说:“我不是安鹏举。”

    把她抓来的歹徒大吼道:“你不是吗?”

    白菟不想激怒她,谨慎地小声回答:“不是。”

    屏幕上的老人缓缓点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一脸不可思议的歹徒,语气柔和地说:“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她和她朋友在一起……”歹徒只想逃避现实,坐在长桌尽头捂着半边脸道,“情报说安鹏举是高个的,我问高个的,那人说她不是。我又问了另一个,另一个也说她不是。”她睇一眼白菟,继续说,“我怕麻烦,在剩下两个里绑了一个回来。三次都不中,我有这么倒霉?”

    她像是焦虑到了极点,无意识地抠着长桌锈蚀的表面。画面里的老人仍是笑,道:“我好不容易让你办件事,你还给办砸了。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我是半路出家,就不是这块料。”歹徒恼怒地瞪向那方屏幕,又赶紧移开视线转移话题,此时的她倒有几分难以觉察的恐慌,“她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要是你绑对了人,她现在应该就在过来的路上了。”老人仿若悲叹地摇头道,“别谦虚,你未必比不上她。她那孩子算是养废了,你必须给我中用点。”

    那歹徒做了几个深呼吸,低声念道:“安鹏举。”

    这两人说着话,仿佛忘了白菟的存在。别墅周边戒备森严,只凭她一个五年级小孩是无法逃走的,白菟觑着房间各处的古怪刑具,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事到如今,只希望那三个人可以回家报警,不要一头热地追上来,否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白菟不动声色地提防着歹徒的动作,还没等歹徒从彷徨中抽出身来,安鹏举就一脚踹开了地下室的铁门。

    白菟特别想跳起来骂她们蠢,歹徒就先她一步走过去,抓起安鹏举的手,将枪放到安鹏举手里。

    地下室里开着空调,递到手上的枪冰冷而沉重。她跪在安鹏举面前,手冷得仿佛没有温度,距离太近,呼吸却是热的。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笑着说:“开枪打死我吧。”

    啊?

    被司机带来的安鹏举等人被她的反应吓得不轻,谢昭阳带来的刀上沾着血,刚才抢手机的时候司机不慎被刀刃划破了喉咙,恐慌地捂着伤口跑掉了。

    安鹏举看不懂这个走向,问:“你谁啊?”

    屏幕里的老人似乎也觉得好笑,低头掩了掩呼之欲出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出声道:“她是你姨妈。”

    “是啊,小安,我是你姨妈。”抓着她的歹徒抬起头来,眼中堆满了经久得见的感动,“我一直很想见你啊,可是你妈把你当宝贝似的,从来不让我看你。”

    谢昭阳捕捉到安鹏举脸上稍纵即逝的茫然。安鹏举和安明辞的出现的确伴随着诸多疑点,安明辞除非必要绝不出门,孤儿寡母独自生活,常有传言称她和安鹏举是有钱人养在外面的小三和私生子。

    从不出门的母亲,查无此人的父亲,特立独行的孩子,一听就很有故事感。但安鹏举知道,户口本上只有她和安明辞的名字,安明辞还有不少曾用名。

    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被安明辞全部装在床下的保险柜里,幼儿园那天入学的时候,安明辞在那堆文件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了她现在在用的身份证明。

    安明辞本来不想让她去上学,送她上学放学麻烦,伪造信息更麻烦。可安明辞又知道,念书很重要。谢垆自愿挑了接送的担子,她才惶恐不安地松口了。

    “我是你姨妈啊。”那个女人握着她拿枪的手说。

    显示屏上的光荧荧地照着,阻塞了听觉和触觉的恍惚里,安鹏举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呼吸。眼前这个奇怪的人、如今所处的这个地方、自己正在面对的一切,都是妈妈曾经不择手段费尽心机地想抛舍的东西。

    安雪望的左肩抵在枪口,过度的紧张对她而言是一种诡异的刺激。她的容貌和安明辞确有几分相像,掩去平日的不正经好言相商时,安鹏举差点就要听信她的话。她说:“小安,能回到姨妈身边来吗?”

    对安鹏举而言,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像是上学路上买了个烧饼,吃到一半时就被割破了舌头,是馅料里藏着寒光凛凛的刀片。

    抓着枪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要不是安雪望将半边肩膀压在枪口上作为支撑,恐怕整支枪都要随着她内心的混乱上下摇晃。谢昭阳察觉出她的异常,刚想拉住她劝慰几句,手刚抬起来,安鹏举就一咬牙开枪了。

    不为别的,她只想赶紧从这个地方出去。那是一声仿若理智弦断的爆响,安鹏举将被敌人胁迫的恐惧、面对久别亲友的错愕、初次接触武器的惶恐滚成一团,充当子弹塞进枪管里。

    安雪望不是刀枪不入的铜皮铁骨,中弹后,身体条件反射地后缩。开枪后,安鹏举会为自己出手伤人感到惊讶,会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开枪,会带着愧疚和悔恨站到她的身边,因为这是对她亏欠的弥补。

    亦或者安明辞赶到这里,将会看到自己的妹妹身负枪伤,而将枪握在手中的是自己的女儿。当甩不掉的过去再次追至身后的时候,她实在是好奇安明辞会选择哪边。

    她抬起头来,果然看见安鹏举略带动摇的神情。

    谢昭阳脱口喊道:“小安——”

    话音刚落,安鹏举调转枪口再次开了一枪。后座力使握枪的手发麻。这一回完全是预料之外,安雪望躲闪不及,颓然摔倒在地,血从弹孔里涌出来,深色的衣服掩去了明显的血色,铁锈味却无法隐藏。

    两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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