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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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自动挂断之前,他挺谨慎地按接听,道:“你好?”

    闻言对面的声息稍沉,明显本先是打算说话的,在听见岳或的声音后,反而陷入了许久的沉默当中。

    林是非放轻音色,存在感却极强:“Darling,是谁啊?”

    岳或将手机从耳边拿开,通话还在继续,他眉尖轻蹙,没什么所谓地回答道:“不知道,打错了吧。”

    言罢手指轻动,便想直接将还在通话中的电话摁断,那边却立马赶在被拒绝前夕出了声。

    “年年。”

    “”

    隔着电子设备有些失真、但仍然能够被分辨出是谁的声音之后,林是非眼底的戾气当即狠决乍现。

    岳或的眉头紧跟着不可抑制地深蹙起,还是打算先确认,音色却已经自主地淡漠下来:“陈谭渊?”

    “年年,”陈谭渊的声音里明显带着许久未和岳或交谈的紧涩,低声说道,“你把我的手机号拉黑了,我只能通过新的联系你。”

    竟然还真的是陈谭渊。

    岳或顿时失去所有和对方继续交谈的欲.望,只能维持着基本的礼貌问:“是有什么事吗?”

    “沈阿姨进医院了,”陈谭渊也没废话,直接道,“你现在过来吧。她就在A市第一医”

    “嗯。”岳或出声平淡地打断他,不让他再说下去,“陈家里不是有你们吗?”

    “你们照顾不好她?给我打什么电话?”

    完全没有预料到岳或会这样说话的陈谭渊有顷刻的茫然,下意识道:“什么?”

    随即他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情绪根本无法遮掩分毫:“岳或,她是你妈。”

    “陈谭渊,我从 16 岁就已经没有回过你们家了,”岳或漠然地提醒,“她是你和萝卜你弟弟的母亲,为什么住院了生病了你们反而想起来她是我妈了?”

    陈谭渊无措:“我”

    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怎么被欺负都懒得辩解的人,此时却能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甚至几度让他哑口无言。

    似是没察觉到对方无所适从的状态,岳或问道:“为什么住院?”

    陈谭渊明显还处于被岳或怼过的些微凌乱中,没过脑子,下意识地接:“她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不睡觉,突然从卧室跑出来找我和谭谌大发脾气,问你前两年发生了什么才会想自”

    “闭嘴。”岳或非常突兀地打断他,音色冷漠又迅速。

    言罢他还有些惊慌地掠了林是非一眼,后者视线刚好从屏幕上移开看向岳或的眼睛。

    岳或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他没跟林是非说过差点被陈谭渊欺负的那天,他想他不想活了。

    如果不是林是非的视频电话来得及时,一遍遍地说他值得被喜欢,岳或绝对活不到今天。

    他的墓碑前肯定也都已经生长出了两年时光的青草。

    其实真把那时候的事拿出来放到现在来看,好像也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可那时候的岳或真的太绝望了。

    身边所有他渴望得到的“家人”,没有一个人爱他

    无人爱他。

    岳或几不可察地深呼吸,从过往的、突如其来的压抑情绪中努力抽|身而出,用无比淡然的语气平静地对着手机道:“听起来只是因为她自己想得多,大概是情绪太急了才生病进医院,我没说错吧?所以不严重。”

    “你们才是她的家人,照顾好她吧。我不会去的,不要再找我给我打电话了。”

    言罢岳或便要终止通话,却被林是非握住手腕制止。

    “怎,怎么了?”岳或的眼睛下意识看过去,声音已全数没了方才和陈谭渊说话的强势与冷漠。

    林是非道:“Darling,我可以对他说脏话骂人吗?”

    “啊?”岳或有些犯傻,结巴道,“可、可以吧。”

    “嗯。”林是非动作很轻,却不容拒绝地缓慢抽出岳或手里的手机,换自己拿着。

    他神色淡冷得犹如淬着南北极的冰雪,好像下一秒就敢去杀人似的,语气更是仿佛踩在众多尸骨之上般,显得很骇人:“傻|逼,早晚让你死。”

    一字一顿的话音在黑夜里尤为得清晰可闻,直击入心。

    明明还隔着一道遥远的手机屏幕,但陈谭渊还是完全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而后似乎很怕林是非再说第二句话,他就连忙把电话挂断了。

    意识到听筒里传出的两声忙音,手机页面便回归正常,林是非的神色并未好转,但眉梢倒是几不可察地轻微挑动了一下。

    *

    陈谭渊立在医院门口,手里捏着手机,二十多岁、平日里总是挺拔的背影莫名有些佝偻。

    他侧首看向住院部的三楼方向,全都亮着灯。

    其实这里用不到他。

    就像岳或猜测的那样,沈婉只是因为发脾气太久,算是急火攻心,所以导致了短暂地休克。

    陈铭川不放心她,亲自在医院陪护,并且必须要让她在医院里住两天,让她保持好心情。

    可陈谭渊以为拿沈婉生病这件事让岳或知道,岳或就会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这样他们就能够重新见面。

    岳或确实已经两年没有再回过陈家了,一年前,岳或还干净利落地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全部拉入了黑名单。

    这种决绝的态度不止让沈婉失去理智觉得心慌,陈谭渊也更觉得心烦意乱。

    他是真的挺喜欢岳或的。

    但他好像用错了方式。

    自他认识到自己的感情,再见到谭谌针对岳或,陈谭渊没少说谭谌,会直接让他闭嘴。

    年年一向乖巧,稍微给他点好处他就会喜欢的不得了,非常容易满足。

    如果是小时候,甚至只需要一颗糖果,就可以把他带回家。

    陈谭渊从来没想过这样渴望亲情、犹如小动物般的岳或,会选择真正地离开,不要所有人。

    但如今不是他再去细想这些没用的情绪的时候。

    陈谭渊似是觉得头疼,在夜晚的凉风中狠狠捏住了眉心。他找到一层干净的台阶,毫不遮掩满身的疲惫官司席地而坐。

    在心里思索昨晚大闹特闹的沈婉。

    也不知道她从是不是哪里察觉到了什么。

    凌晨时沈婉不睡觉,连鞋子都没穿,便那么披头散地奋力敲响陈谭渊跟谭谌的卧室门。

    陈谭渊刚把门打开,她就泪流满面地质问道:“两年前年年怎么了,你欺负他了吗?他为什么连活着都不想了?”

    “他 16 岁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渊年年为什么拿刀尖对着你啊,阿姨现在想知道更详细的事情经过,只是因为你们发生了口角,所以他就拿刀吗?”

    “”

    听着那一连串如机|关|枪般不停顿地质问,陈谭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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