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极人臣: 392. 至心如对月中人 你还知道,我是大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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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筠这一路逃窜,上要躲避朱厚照的人马,下要防备地头蛇的追杀,还得与两个男子同行。谢丕虽然颇有机变,但却是断了一条腿,离不开人照顾。而谢云本就是养在蜜罐里的大少爷,一到民间是处处受挫。到头来,这一行人的重担全部压在贞筠头上。而在此之前,她又何曾过有这样的际遇。饶是她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毫无波澜、一帆风顺到广东去。

    他们到了东江补充干粮时,就发现有人盯梢。谢云已是面白如纸,他当即就想驾着马车奔逃,却被贞筠和谢丕齐齐阻止。

    贞筠斥道:“不能跑!”

    谢云吃了一惊,谢丕解释道:“他们不愿在大庭广众下闹事,在这市集处反而安全。”

    谢云道:“可咱们也不能在市集呆一辈子啊。这里总有散的时候,等到人散了……”

    三个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惧意,谢丕与贞筠同时开口:“让我先下车……”

    此言一出,两个人都是一愣。谢丕眼中感激、内疚、愤怒交替闪过,这情感太过浓烈,叫他的喉头仿佛被塞住,说不出一句话。贞筠则别过头去,她故作轻松道:“别忘了,我是李越之妻,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我毕竟还欠你一条命。

    谢丕只轻轻道:“可你已经选择跟我走。”我就当护你周全。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说得最出格的一句话了。同行这么久,他甚至连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他本以为彼此之间隔着山海,可没想到命途的无常硬生生将他们锁在了一起。可锁在一起又如何呢?人不是牲口,不能只为情感而左右,每个人的肩上都有属于他的道义、责任。

    就在他们相对无言之时,谢云忽然蹦了出来,他对着谢丕道:“你不能下!腿都没好逞什么能。”

    他又看向贞筠:“你更不能去,男子汉大丈夫,岂有躲在妇人身后乞怜的道理。”

    他做风萧萧兮易水寒之态:“还是我去吧。”

    他一松缰绳就要跳车,贞筠和谢丕惊得魂不附体,忙抓住他。谢云转过头,忍不住淌下泪:“堂兄,我走了之后,求你看顾我爹……他……”

    他想为其父辩解,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他一横心,就要挣脱。谢丕忍着剧痛,拼命按住他:“别冲动!”

    他的面色更加惨白,喘着粗气道:“没了你,我们也只能脱身一时。只有你留下,才能带她走。没我的拖累,你们逃走的机会才更多。”

    可谢云如何能肯:“那难不成叫我看你死?”

    三人始终无法达成一致,谁都不忍心叫对方去冒险。可盯梢的人就在眼前,如再不做出决断,只怕大家都要玩完。谢云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们当然不会罢手,只要咱们都死了,他们才会安心!”

    正是他一句无心之语,贞筠一下福至心灵,她忍不住双手颤动:“对,你说得对,那咱们就死给他们看不就好了。”

    谢云一愣,她的口气既欣喜又轻松,他唬了一跳:“你是不是……急疯了?”

    谢丕却一下了然,他暗恼自己只顾关心则乱,竟然不能冷静地应对:“你是说,诈死?”

    贞筠连连点头,月池在二十年前脱身的法子,没想到,到此时还能救他们一命。主意既定,他们三人趁着人多,跑进一家客栈,然后留下一封遗书,接着又来到江畔,先抛下衣物和配饰,再丢一下块大石头下去,最后嚷嚷着有三个人投水了。

    这一番唱念做打,果然吸引了大批看客。待探子挤进来时,他们早就搭上商船,远行去了。探子以为他们死了,果然不再追踪,他们才几经周折,到了广东。

    贞筠一面狼吞虎咽,一面向时春说起这些事,面上掩饰不住得意之色:“厉害吧,我就知道,我一定能把他们全须全尾带到这里来。”

    时春冷哼一声,她道:“吃饱了没?”

    贞筠又喝一碗汤,方拍着肚子道:“饱了、饱了。”

    时春叫人收了碗碟,就道:“把鞋脱了。”

    贞筠一怔,她不肯动。时春道:“怎么,你的力气和手段,还能压得过我。”

    贞筠使劲想躲,却被时春牢牢抓住。她就像被按住龟壳的乌龟一样,张牙舞爪,却始终不能脱身。她叫道:“你干什么!再闹我就恼了。”

    时春忍不住发笑,她只觉浑身一阵轻松,仿佛又回到了京城的那座小院里,她们三个人在一处,即使外面再大的风雨,心里也是安定的。

    时春一把掀开贞筠的裙子,贞筠一下僵住了,她不再动弹。同样愣住的还有时春,她在看到贞筠那一刻,便知此来必是历经艰险。可当真的看到这双破得不成样子的鞋时,她方知道贞筠这一路吃得苦头,比她想象得还要多。时春忙把贞筠的鞋脱下来,这双扭曲、脏污的小脚上,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泡,有的早已破裂干瘪,有的却是新磨出的,殷红如火。

    时春是一个挨刀挨枪都不会喊一声疼的人,她心知世人对女子的偏见,她只有比男人更刚强,才能勉强和他们站到一处。可在此刻,她却忍不住鼻子发酸。

    贞筠还在笑:“不碍事,只不过是走走路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时春吼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没命?!素日阿越跟你说的,你全抛到九霄云外了吗?敌强我弱,就当虚以委蛇,你何苦和那个疯子去硬碰硬呢,你大可先应下来,再和谢相公趁机逃出来。”

    贞筠面上的笑意褪下去,她垂下眼帘,长睫微动:“可我不能。”

    时春怔住了:“……你说什么?”

    贞筠扯了扯嘴角:“我只剩下骨气和义气了,时春……我不能连这个都没有,那我就不算人了……”

    时春久久没有言语,半晌她摸摸她的头。贞筠心里有些发软,她又忍不住撒娇:“你这是干嘛呀。”

    时春忽然不动了,贞筠仰起头看向她:“怎么了。”

    时春神色僵硬:“如果我说,我不小心把你脚上的血摸到头上去了,你会打我吗?”

    贞筠:“……”

    姐妹俩笑闹一阵,贞筠毕竟疲惫过度,很快就昏昏欲睡。这一睡,就是整整十天没怎么下床。到了第十日,时春实在看不下去了,推着轮椅来,好说歹说叫她出去透透气。

    贞筠只得应了,她仍觉四肢发软,便只着素衣软鞋,松松绾了发髻。待出门子时,她要幂篱来待。时春一笑:“这儿可不要这个。”

    贞筠初到广州的大街上,第一印象就是这儿太热闹了。京城同样也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可在强权的高压下,商贩总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就是梦里也忘不了警惕二字。可这里不一样,贞筠抬眼望去,服饰各异、肤色各异的人都在大大方方在街上揽客,男人女人亦混杂在一处做生意,不觉有半分羞耻。摊位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贞筠一靠近,便觉自己的眼睛都拔不出来了。

    她忍不住看向时春,时春失笑:“我今儿休沐,随便你看。”话音刚落,贞筠就自个儿推着轮椅往前冲去了。

    来自南洋的香料胡椒、丁香等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贞筠捧在手里一嗅,就忙别过头去,连打好几个喷嚏。旁边的小摊堆满了各色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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