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朕不是亲爹: 18、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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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暖临走的时候揣了一大包虾肉干,还意味未尽地砸吧着嘴,“可惜无酒供饮,这样好的下酒菜,白放着也太可惜。”

    忽地突发奇想,“你上回存的那种酒还有么?若富余,不妨再带一瓮来,我原价……不,出双倍价钱给你。”

    她从未尝过这等滋味,但自从上次试了一番之后,始终念念不忘,比蜜水甜,比浓茶劲大,喝完之后脑子里还晕乎乎的,仿佛踩在云端,漫游仙境。

    怪道世上那么多酒鬼,这东西确有妙处。

    陆鸣镝笑道:“你就不怕被太后发现?”

    一个没出阁的女儿家,这样酗酒纵乐,总归不是什么好听话。

    “所以才叫你悄悄儿的嘛。”小姑娘舔了舔嘴唇,美目慧黠而灵动,“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陆鸣镝自是无可无不可,“什么时候?”

    郭暖想了想,“三日后吧。”

    她私自出来的次数也不能太频繁了,难免怕人起疑,总得装几天乖再说。

    又忍不住在商陆面前卖弄一二,“你不知道,陛下觉得我可勤勉了。”

    其实她也就趁皇帝在建章宫的时候才格外认真,私底下比谁都会偷懒——傻子才肯兢兢业业当宫女呢,皇帝要娶的是媳妇,又不是奴仆。

    陆鸣镝淡淡哦了声,心想他早就看出来,若非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女子早该叫福泉撵出去,亏她还在这沾沾自喜。

    郭暖踌躇片刻,到底没有伸指跟他拉钩,已经超过点头之交的界限,再装天真无知未免做作。

    她只郑重地叮嘱道:“三日后一定要来啊。”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邀请,陆鸣镝自然记在心上,他望着对面纤秾合度的身影,心想什么时候才该挑破?

    虽然是她误会在先,他总不能瞒一辈子,那样对她也不太公平。

    只是,到底没个合适的契机……

    *

    郭暖跟小仓鼠一般有着藏食的习惯,只是郭太后深明其习性,哪里瞒得过她老人家?不多时便发现她藏在柜中的口粮。

    “这是哪来的?”郭太后指着那包零嘴,若她没认错,这是御湖里才有的芙蓉虾,可若无皇帝允准,谁又敢私自打捞?

    郭暖虽然心虚,却还是很讲义气,自不能供出商陆来,让他获罪,只嗫喏道:“是我自己钓的,不过福公公也瞧见呢,他倒没说什么……”

    “那便是看在哀家面子,”郭太后嗔道,“以后可不许这样胡闹了,又不缺那一口吃的。”

    本想将赃物收缴上来,可看见小姑娘一脸恋恋不舍的情状,郭太后到底还是心软,“罢了,且饶你这一回,再让哀家逮着,定得罚你抄经百遍。”

    郭暖咋舌,珍而重之地将虾干搂在怀里,“那我可要省着点吃。”

    郭太后简直啼笑皆非。

    转眼三日过去,郭暖胃里倒像埋了个钩子,搅得她百爪挠心。越惦记着那甜酒,越巴不得快些享用,连带着她在御前当差都无甚精神,好几回把朱砂跟墨水混到一块儿去了。

    幸好皇帝不怎么计较,郭暖唯有山呼万岁。

    福泉冷眼瞧着,只觉得这两人说不出的古怪,郭姑娘原本一盆火似的上赶着,如今好容易能侍奉御前,态度反而不怎么热切。

    至于陛下,尽管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好几回却去偷瞟郭姑娘,眼中还屡带笑意,难不成是撞邪了?

    估摸着到了晚膳时分,郭暖匆匆向福泉告辞,只说还得服侍郭太后用药,无暇逗留。

    福泉自然允准,一面却免不了嘀咕,陛下亦说待会子有要紧事办,令他不必跟着,可是赶巧了。

    采青见天边乌云密布,隐隐地还有风雷掣动之像,不免有些担忧,“姑娘,待会子恐怕会下雨,您还是别去了罢。”

    郭暖则认真道:“与人有约,岂可失信?这才初夏,下不了多少雨,大不了戴上斗篷也就是了。”

    小姐对那位商公子仿佛格外用心……采青有些郁郁,“可是他不见得会来。”

    郭暖笑道:“那是他的事,我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回宫换了件保暖些的衣裳,又伺候郭太后喝了碗炖得酽酽的安神汤,待她老人家睡下后,郭暖才轻手轻脚地出来。

    廊下一看,果然下起了绵绵细雨,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在空中穿针引线,将明月星辰都遮盖了起来。

    郭暖笑道:“看来还得提盏灯笼,这下可好,没人认得出咱们了。”

    采青:……怎么觉着小姐看起来更兴奋了呢?

    说好为后位汲汲营营,可她如今瞧着,姑娘放在陛下身上的心思少得很,一大半都牵挂在上林苑,若单单为嘴馋,宫里多的是好厨子,可不见姑娘这样热络。

    说起来那人相貌并不英俊,谈吐也未见得多么风流,却偏偏能引得姑娘倾倒于此,真是罕事。

    这厢主仆俩偷偷摸摸离了慈宁宫,那边彭城公主也从寿康宫的角门引着郑流云出来。

    郑流云额上的疮疤已经褪去,只是仍留下一抹红痕,像个天生的胎记似的。她自惭形秽,只能尽量用额发遮掩,以免叫人发觉。

    彭城公主劝道:“你莫太过忧心,我认得几个高明的大夫,保准药到伤除,实在不行,用花钿遮一遮也很美呢。”

    郑流云苦笑,“为皇后者,怎能日日争奇斗艳?那是宠妃分内之事。”

    真到了典礼那天按品大妆,一珠一饰自有规程,更不可能遮着额头,显得畏畏缩缩,只得多擦些粉,看能否掩盖创口罢了。

    彭城公主闻听此言,更对她万般同情,对那刁钻毒辣的赵兰茵则痛恨到极点,姓郭的女子也讨厌,既然救人,何不救得再彻底些?如今流云容颜受损,郑家还得承她的情,想想都可气。

    这也更坚定了她将郑流云推上龙榻的决心,“我已命人将建章宫内酒器调包,换成一种阴阳壶,壶分两头,其中一半加了催情的秘药,外表绝看不出来。待会子你随我进去,借口与陛下对弈,伺机将其灌醉,等药性发作时,我再找借口避出来,留你跟陛下单独相处,你一定要抓住机会,明白了么?”

    那壶还是她从一个西域商人手里得的私藏,原只为图新鲜,不曾想今日能派上用场。

    郑流云面上有些惶惑,“可是公主,咱们毕竟还没同太后商议……”

    彭城公主嗤道:“母后就是太瞻前顾后了,才会让人欺负到头顶上,你看那郭家可有把咱们放在眼里么?你若再这样优柔寡断,等郭暖当上皇后,你便等着去她手底下讨生活罢。”

    想起近来屡屡受挫,郑流云眼中也划过一丝不忿,连唯一的机会都被郭暖抢走了,她若再不奋起,便只能任人宰割。

    郑流云终是下定决心,穿上侍女服色,乖顺地站到彭城公主身边去。

    福泉大老远瞧见这位稀客,陪笑迎上前道:“外头风雷滚滚,您怎么倒来了?”

    彭城公主往常对他还是挺客气的,但今日可不愿这个老阉奴在此碍事,“正因风雨交加,才想找皇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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