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薄情( 双重生 ):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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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能?救得人?醒,府上出百金作诊费。”

    这话一出,哪个不是铆足了劲。勿说这诊金,就说连太医院都没?能?救醒人?,若是自己做到,岂非对?自个的名声有大好处。

    但等诊金被拔高地吓人?,甚至被卫二爷许出一个空字的承诺,谁都没?那个能?耐。

    到后?头,这些大夫都聚在一出商讨这病,却谁也?没?法子了。

    天色阴沉,秦令筠从督察院下值后?,直接坐车到了公?府,由小厮引入去往厅堂。一路见大夫唉声叹气地出门去。

    等见卫度,他撩袍坐下,问道?:“卫陵还未醒来吗?”

    卫度应对?一日,也?是身心疲惫,随手端盏茶喝口缓,凝眉摇头道?:“照那些大夫的话,早应醒的,但不知试了多少法子,就是醒不过来。”

    说到此处,他微微探身。

    “你父亲最近可有的忙?”

    秦令筠望着茶盅上漂浮的碧青龙井沫子,道?:“他上月初离了潭龙观,说是去哪个道?场,至今未归。”

    他捻起茶盖撇一撇,唇角仍是直抿,眼里有些笑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父亲不过一个道?士,可治不了病。”

    卫度皱眉:“我是疑我三弟中了邪。”

    *

    “嗑嗵”一声,惊地曦珠往脚边看,筷子正朝桌角滚了几寸。她顿了顿,然后?俯身去将那支碰落的筷捡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蓉娘过来,从她手里收去,道?:“我再去换双。”

    曦珠重新坐回凳上,应好。

    等新筷握在手中,她去夹瓷碟里的银丝肚,夹了两?次都落回去,第三回夹起,却放在碗里,好半晌都没?动。

    蓉娘走到她身边,劝道?:“姑娘好歹吃些,你瞧你这几日吃地这样少,都瘦好些了。”

    曦珠捏紧筷,低声道?:“我不怎么吃得下。”

    她起身,又回转榻边。

    “都撤下去吧。”

    透过蒙蒙秋雨,蓉娘望了望破空苑的方向,叹气一声。这好些日子,那处就没?个安静的时候,人?来人?往,大夫来了几遭,就会?去几遭。听说太医院从上至下的各个御医已是换过一轮。

    就连国公?夫人?费心费神?,这两?日也?因骤降的秋雨病了,被众人?劝回正院养病。

    府上都在议说此事,怕是这回卫三爷要熬不过去。

    蓉娘清楚先?前三爷帮过姑娘,姑娘念着,才会?如此,九日不曾出过门了。又加之如今各处惶恐,就连膳房那边也?多做素净的菜色。

    这一日不醒,怕是府上都如此。

    蓉娘见姑娘已歪在引枕上,只好收拾起桌来,想着等会?到膳房再要一碗粥,好歹让姑娘用些。

    门一开一合,室内复入清寂。

    青坠去探那边的消息,还没?有回来。

    曦珠抱着膝,垂眼,渺然地望膝上的裙。

    那日分别后?,她没?有再见卫陵。

    直到今日,过去了十五日。

    堪堪半月,她不想他会?出这样的事。分明前世他没?有在这个年纪,也?没?有在这个秋日受这样的重伤,还伤地醒不过来。

    若真地发生过,这样严重,她定然会?记得,不会?忘记。

    又是哪里出了岔子。

    橙黄灯影静静地筛在那捧淡紫玉簪上,渐凋枯萎。

    雨大了,扑打在檐上的青瓦,滴滴答答溅跳窗纸,沁入薄霜寒气。蝉不知躲在哪处深丛,低低地唱。

    她不禁拢了拢身上的衣,蜷缩起来,将头埋在膝上。

    倘若他一直不醒,倘若他一直不醒……

    她要怎么办。

    这重来的一世,她要怎么接着走下去。

    *

    翌日,卫虞正要去破空苑看三哥,却听丫鬟说表姐来了,忙出室阁。

    “表姐怎么来了?”

    连续多日的担心,她是这边看完三哥,又跑去那边看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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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珠看着她发红的眼,抿了抿唇道?:“我刚去看过姨母,经过你这儿,想着问你三表哥如何?了,可有好些?”

    卫虞揉揉有些肿的眼,摇头道?:“不知喝了多少药,可就是没?醒。”

    话落就沉默了。

    她真怕三哥再也?醒不过来了。想到这,眼睛又是一酸,掉泪下来。

    曦珠轻抚她的肩,抱住她,咽了咽有些痛的喉,柔声道?:“会?好的,既然能?喝得下药,岂非三表哥也?是想醒的。大抵是身上的伤重,一时半会?没?养好,才不能?醒来。现下他伤好地快吗?说不准伤全好了,他就会?醒了。兴许今日就醒了,再迟些,那就明日,总会?醒的。”

    “小虞,别哭了啊。”

    曦珠拿帕子矮身给?她擦泪。

    卫虞憋着泪点头,笑道?:“嗯,三哥会?醒的。”

    她唤来丫鬟收整,问:“我要去看三哥,表姐,你要一道?去吗?”

    其实方才去正院,曦珠就得知卫陵仍是昏睡。她想看他,却不能?一个人?去,只能?迂回地来找卫虞。

    卫虞既主动说起,她顺着应了。

    等到破空苑外,就见那棵近乎覆盖半座院落的梨花树黄了叶,在秋雨中凝了霜寒,已掉了半数,露出纵横乌压的虬枝。

    这是她重来后?,第二回来这里。

    夏去秋来,已过三月的光景。

    她在正门对?着的厅内,并没?有进去里室,只看着卫虞走进去,听到她与太医的对?话。

    “怎么我三哥还不醒来,你的医术到底行不行?”

    “四小姐,容我再试这个药,我昨夜翻了历朝各部医书,终于叫我翻出有人?也?得过这个症状的病,受了重伤,长睡不醒。喝了这副药后?,不过一夜就醒了……”

    “别啰嗦了,要是有效就赶紧试药,给?我三哥用。”

    一扇黄花梨的福纹隔门背后?,说话声渐渐消匿,唯有药味丝丝缕缕地飘了出来。

    浓重地泛腥,让她想起自己前世的最后?,也?是在这里,在这扇门背后?,在那张床上,她喝下了那一碗碗浓稠发苦的汤药。

    忍着厌恶,无论多苦的药,她都要忍泪吞下去。

    她想活下去。

    最后?却没?能?活下去。

    她忍不住朝前走了两?步,将要跨过去,看如今的他。

    他会?醒吗?

    喝了那碗药,真地能?像大夫说的一样,醒过来吗?

    “表姑娘。”

    一道?声音唤住她。

    曦珠抬头,看到是阿墨。他手中呈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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