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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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又拉又吐三小时,脱水严重,这两天才刚恢复过来。”

    “耳朵呢?听力恢复了吗?”相比脱水,陈放显然更关注这个。

    徐暮没回话,还低头瞥了眼手里的文件袋,他来酒店就是为了给顾翌安送俞锐这两天加急做的各项检查报告。

    详细情况,徐暮知道的并不清楚。

    但就凭顾翌安这几天低沉压抑的状态,以及此刻手里沉甸甸的这一袋,直觉告诉他,结果估计是不会太好。

    这边老没出声,陈放不用问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低低地叹了口气:“这几天我打翌安电话,他也不接。”

    电梯有人出来,徐暮侧身让开,随后嗤笑着走进去:“你还想让他接你电话?这么大的事儿你也敢瞒,翌安没跟你绝交就算不错了。”

    “我——”陈放哑然。

    他心想,是我要瞒的吗?我倒是想说,可要真说了,以小师弟的性格,那都不是绝交,估计得跟我玩儿命。

    “我现在可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还。”陈放自嘲地笑了声。

    徐暮挑了下眉。

    电梯“叮”地一声,停在五楼,徐暮抬腿往外迈,准备挂电话:“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得给翌安送报告去。”

    “诶,等会儿,”陈放自知理亏,赶紧叫住他,“你见到翌安,记得帮我说两句话。”

    “不帮,我可不蹚这趟浑水,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徐暮踩着厚重的消音地毯,视线跟随走廊指示牌,一路往前走。

    陈放气得骂他不够意思:“见死不救,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兄弟了!”

    这边没回,直接给他挂了。

    电话塞回裤兜,脚步也随之一顿,徐暮停在某间套房门口,曲指抬手,“笃笃”叩了两声。

    没到片刻,门开了,顾翌安立在门缝间,指节挤压着眉心,衬衣褶皱堆叠在臂弯和腰间两侧,浑身上下尽显疲态。

    “又在看资料?”徐暮问。

    顾翌安侧身让开,低应了声:“嗯。”

    进屋后,徐暮视线逡巡一圈,没看到俞锐,于是扭头回来问:“师弟呢?”

    顾翌安落在身后,冲卧室抬了抬下巴说:“刚睡着。”

    大概是怕光线太强影响俞锐睡觉,顾翌安连客厅灯都没开,只沙发上的电脑屏幕亮着,旁边茶几上,还有地毯上,四处散落着一堆文件资料。

    酒店推来的餐车还停在路中间,像是动都没动过。

    “又没吃饭?白天开一天会,多少也吃点啊,”徐暮移步过去,伸手碰了碰餐盘边缘,“都凉了,我让客房再给你送点热的过来。”

    “不用,没什么胃口,晚点再说吧。”顾翌安坐回沙发,拿起电脑放置在腿上,微蜷的长指快速在触控板上滑动。

    徐暮侧眸看向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安和试验点的事情也多,顾翌安白天在医院主持会议,晚上回到酒店就守着一堆资料和俞锐的各项检查报告来回看,基本连觉都很少睡。

    机场意外事件当晚,俞锐因为脱水,被顾翌安带到医院挂了一夜点滴,现在身体倒是渐渐好转了,可双耳听力依旧没能完全恢复。

    南城安和医院的耳鼻喉科,属于国家临床重点专科,向来远近闻名,地位不亚于八院神外。

    俞锐苏醒恢复的第二天,顾翌安就带着他找了院里资历最深的老主任做检查。

    从声导抗,电测听,听性脑干反应,再到颞骨CT,内耳MRI,能做的检查一个不漏全都做了,就连基因检测顾翌安也让徐暮他们研究所加急出了份报告。

    可奇怪的是,单从颞骨CT和内耳MRI看来,俞锐的内耳结构,周围骨质包括神经都是完好的。

    但因为中耳负压严重,俞锐双耳的纯音测听听阈,症状轻则在40db,症状加重立刻就能超过80db。

    也就是说,大部分时间里,俞锐基本处于完全无声的世界,耳边除了那阵经久不衰的嘶鸣,以及电锯般绞断神经的刺痛之外,他甚至连一丝微弱的声音都听不见。

    病因不明,病情却反复不见好转。

    最后,即便是资历最深的老主任也摇头,说他从医这么多年基本没碰到过俞锐这样的病例,具体病因还有恢复情况可能还是得看基因检测方面的结果。

    “这是师弟的检查报告。”徐暮将带来的文件递给他。

    顾翌安没接,下巴点向旁边沙发,示意他先放到一边。

    这份基因检测结果的电子版报告,顾翌安白天就已经收到了,他电脑屏幕打开的页面就是这个。

    纸质的看不看都无所谓。

    甚至不止这些,俞锐所有的检查报告,包括过往的诊疗记录,顾翌安这几天来来回回全都翻了无数遍,对上面的数据内容早已烂熟于心,闭着眼睛都能从脑海里调出来。

    “师弟听力恢复了吗?”徐暮将报告放下后问。

    顾翌安打字动作一顿,神色也微敛起来,低声说:“今天好一点,有一阵能听见。”

    徐暮张了张嘴,心情一时复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卧室门是敞开的,徐暮歪着身子,往里瞧了眼。借着窗帘缝隙钻进的一点稀薄月光,他隐约能看到俞锐蜷缩在床上,安静地睡着。

    虽说认识那么多年,徐暮脑子里印象最深的,还是当年初次见面,俞锐叼着塑料刀叉站在三食堂门口,冲他和顾翌安挑衅时的样子。

    老实说,他实在无法想象,曾经那个桀骜张扬的小师弟

    那个无所不能,门门考试轻轻松松拿满分,球场竞赛无往不利,为了追人甚至能搞出一场演唱会的人,有一天会听不见

    只要这么一想,他心里就堵得慌,难受到不行。

    顾翌安正对电脑,时不时翻动着一堆资料,徐暮坐在旁边呆了会儿,发现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起身告辞。

    行至门口,徐暮按着门把转了下身,远远地冲顾翌安说:“陈放说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

    “嗯?”顾翌安反应两秒,抬起头,“没怎么看手机。”

    虽然电话里没应,但徐暮还是点头补了句:“这么多年,你应该也能了解,他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

    “我知道。”顾翌安沉吟道。

    兄弟之间,话说到这儿就够了,徐暮拉开门,临走前,冲顾翌安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有需要随时跟我说。”

    “嗯。”顾翌安低声回他。

    房门一开一阖,走廊壁灯投落的光线在玄关处画出一道明亮的弧形,而又快速消失。

    顾翌安正对光影消失的地方发了会儿呆。

    他其实不怪陈放,他只是心里有道坎怎么都迈不过去,也说服不了自己。

    说来也是巧合,顾翌安毕业那年,陈放还在宁安的仁外医院。

    俞锐在藏区接到俞泽平出事的消息,立刻就买了机票飞北城,结果因为晕机太厉害,导致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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