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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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见过这箱子,也不记得他爸有什么收藏的爱好。

    沈梅英没再说话,她从衣服兜里拿出一把钥匙,随后打开箱子上面那把铜锁。

    锁扣一解开,沈梅英掀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叠泛黄的厚厚的资料。

    俞锐接过去一叠,沈梅英又从箱子里拿出另外一叠递给顾翌安。

    她曲腿坐到其中一张藤椅上,跟他俩说:“这些都是俞锐读书时候的考试试卷,还有他每期期中考期末考的成绩单。”

    接在手里才翻两页,顾翌安就看出来了。

    从小学到高中,俞锐每一学期的,大考小考期末考,全部数学试卷和物理试卷都有。

    甚至还按年份按顺序依次装订起来,单就这一点,便足以看出收藏的人有多用心,多宝贝这些东西。

    可因为时间太久,翻到小学试卷的时候,卷面上很多字迹都快淡没了,只剩下成绩栏里,红墨水写下的大大的100分。

    每张试卷全都是100分。

    正如以前俞锐跟顾翌安说的,他参加的考试从来都是拿满分,无一例外。

    但这些俞锐从没见过,从小学到大学,俞锐参加的考试太多了,数都数不清,考完试的成绩单跟试卷,他向来都是随手一扔,根本就没当回事。

    “我爸他保存这些干嘛?”俞锐捧着厚厚的一叠试卷,来回翻了几页,很是惊讶。

    顾翌安抽出其中一页给他:“可能,是因为这个吧。”

    和别的试卷不同,这一页是专门被塑封过的,俞锐接在手里,顿时一愣。

    这是箱子里唯一的一张语文试卷,不过试卷并不完整,只有最后那一页的作文纸。

    那页作文题目是《我的父亲》。

    俞锐只看一眼,顿时就有些无语:“我还写过这个?这小学几年级的作文啊?”

    沈梅英坐在椅子上,温和地笑了声:“你爸最宝贝的就是这个,以前去哪儿都揣兜里,还见人就拿出来显摆。”

    “显摆什么?我语文可没考过满分啊。”俞锐摇头失笑。

    他轻扫卷面,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视线很快又倒回去,落在中间某一行字上——

    我的父亲,他是点亮星星的人,也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人。

    这话自己看着都尴尬。

    轻嗤一声,俞锐顿时想起来了,这应该是他小学一年级时候写的。

    他小时候学习比别人快,老师对他要求也更高,别人还在学一年级的课程,他的课本早就跳了别人好几级。

    所以同班同学都还在学组词造句,语文老师就已经开始盯着俞锐写作文,每周一篇,还非让他用什么比喻拟人的手法,不能老是干巴巴地记流水账。

    这页的作文卷面太旧太破了,上面的褶皱也很深。

    就像沈梅英说的,薄薄一页纸被人无数次折叠,又无数次打开,面上还沾了水渍油渍,导致好多字都被晕掉,根本就看不清全文。

    大概是想永久地保存下来,俞泽平还特意找到一家照相馆,把这页试卷给塑封起来。

    思及此,俞锐喉咙瞬间一哽。

    尽管心知肚明,可顾翌安还是看了俞锐一眼,随后故意问沈梅英:“老师,为什么这里面只有数学卷和物理卷?”

    “那还不是你伯父的私心。”沈梅英笑着说,“从俞锐开始说话起,你伯父就开始教他识数认字,俞锐才两岁,他就开始教俞锐速算跟心算。”

    说起这些,沈梅英心里不无骄傲。

    她说俞锐从小就聪明,学什么都快,五岁还没上学的时候,俞泽平就已经教会他解中学数学题,到十岁的时候,俞锐甚至连大学数学跟物理都学完了。

    半是回忆,半是感慨。

    沈梅英手里翻动着俞锐的成绩单,视线微垂,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连说话的语气跟神态都染上些许宁静悠远的味道。

    “我记得,伯父以前是希望俞锐学物理是吗?”顾翌安又问。

    “是,”沈梅英点点头,“俞锐的爷爷就是最早一批研究核动力还有核物理的,俞锐的父亲也是,他存了私心,一直都希望俞锐也能去学物理。”

    他俩一句接一句地聊,俞锐却始终没说话,只是忽然觉得手里那叠试卷变得格外沉重,好像他双手捧着都有些接不住。

    直到此时,他才认认真真地,重新翻开那些被他爸当做宝贝一样保存起来的试卷,然后一页一页地往下看。

    沉沉一声叹息,沈梅英抬眼望向俞锐,说:“你爸虽然嘴硬,从小也没怎么当你面夸过你,可他对你的期望一直很高。”

    “甚至有次喝多了酒,他还拍着胸脯跟别人嚷嚷说,‘我俞泽平的儿子,以后一定是我俞家人最大的骄傲’。”

    眼眶一热,俞锐阖上手里的试卷,放回到桌上,沈梅英把试卷又拿回去,重新按顺序放回到箱子里。

    忽地,她抬起头,问俞锐:“你还记得你高考结束那会儿,你爸有两个月都没怎么回家吗?”

    俞锐当然记得,当初他拒了华大物理系保送,重新回去参加高考,那是连父母都瞒了的。

    后来高考录取通知书下来,俞泽平震怒,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一甩手就走,不仅走,还是带着行李箱走的,

    那段时间,俞锐打电话发消息,俞泽平一概不接不回,丝毫不待见他。

    可除此之外,俞泽平也从没提过让他复读或者重考的事,甚至连反对的话都没说过。

    俞锐那时候也只当他爸是对他先斩后奏的行为不满,并没有想太多。

    这会儿沈梅英提起来,他还微微有些诧异:“当时你不说他是出差去了吗?”

    “出什么差啊,大学都放暑假了,他上哪儿出差?”沈梅英反问一句,而后摇头失笑。

    “你爸那是独自疗伤去了,他那段时间一个人跑回基地呆了足足两个月,听人说,他那阵子也不说话也不笑,每天就在基地里遛弯。”

    “后来他回来,当天晚上就让我给他找了这么个箱子,把你这些试卷跟成绩单全部都放进去,锁了起来。”

    微顿片刻,沈梅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说话声音也染上哽咽:“之后这么多年,虽然你爸嘴上从来不提,但我好几次都见他偷偷拿出来看,看完又再偷偷地放回去。”

    和顾翌安出生在医学世家一样,俞锐自小也是出生在科研世家,俞锐的爷爷俞淮恩是最早的工程院院士,俞泽平虽不及父亲的成就,却也没让老爷子失望。

    但他到底还是心有不甘,不甘自己能力有限,也不甘俞家人自俞淮恩之后,再也无法青出于蓝胜于蓝,重新站上顶峰。

    直到俞锐出生,尤其是当他发现俞锐天赋过人,俞泽平面上装着严肃什么都不说,内心却欣喜不已。

    曾经,这些满分试卷,都是俞泽平的骄傲,还有他的希望。

    可俞锐一纸录取通知书捧回家里,突然宣布自己要学医,瞬间打碎俞泽平所有的希望。

    于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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