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想退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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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路。

    米酒佯装着急:“主子,我们这才刚入煊都怎的第一件事就是逛青楼?”

    谢淮骁瞥他一眼,话却是说给路人听的:“没说要今日去。”

    米酒面上松一口气,却见谢淮骁懒洋洋一摆手,翻身上马勒住缰绳,说:“成完亲第二天再去。”

    那路人错愕地睁大了眼。

    雪势渐小了,抚南侯府的这一小支车队行路上踏着的积雪却愈发厚重起来,逐渐远离了煊都大道。

    半个时辰后,车队终于艰难抵达京城的抚南侯府府邸。

    大门口的石狮子已经被雪彻底淹了,提着“抚南侯府”几个字的匾额也被冻裂,半死不活地垂下来。

    谢淮骁“啧”了一声,骑着马原地转了三圈,最后才不情不愿地翻身下来,指着破败大门让米酒仔仔细细看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来奔谁的丧,限你半天之内给我收拾齐活了。”

    说罢,他方纡尊降贵地钻进软轿里呼呼大睡去了。

    镇北侯府的小将军要同抚南侯府的二世子联姻,放眼整个大梁历史,也是几十年间难得一遇的稀罕事。

    大婚当日,煊都的雪停了,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罕见的冬阳和这场声势浩大的婚事一起,勾出了大半个煊都的百姓,街旁铺前酒楼上都挤满了裹紧厚衣支长脖子的人,道上笙歌盈耳,热闹极了。

    视线中央的少年将军骑在匹枣红色高头大马上,被无数人的目光远远打量着,他所着的大红喜服被腰封收束得很齐整,宽肩窄腰明晃晃地显露出来,同那英姿飒爽的好仪容一起相得益彰。

    只是没能从这张好看的脸上淮骁到一丝笑。

    于是来凑热闹的说书人就地给围观百姓解惑,大讲特讲小道消息:说是那老抚南侯共有三个儿子,大世子本是饱读诗书才华出众,只可惜已经残了疯了,二世子品行不端,颇为浪荡狠辣,在宁州作恶多端,仅剩个霁月风光的小世子袭承侯位,却也是个病秧子,鲜少出现在人前。

    很不幸,宋小将军此次娶的正是这人人喊打的二世子谢淮骁。

    围观百姓登时对报以理解和同情,这样的天之骄子,要娶这么个败类,怎么能不叫人心生沮丧?

    面无表情,随着迎亲的仪仗队慢吞吞到了抚南侯府,门口的一对石狮子脖上系着大红华鬘,很是喜庆庄严。

    他默然地翻身下马,任由门公点头哈腰地讨了赏钱,最终被围观目光逼进了这稍显破旧的抚南侯府,硬着头皮穿越满是仆从的前厅,去接谢淮骁的亲。

    谢淮骁此行并无任何亲眷陪同,郁鸿行动不便,郁涟作为如今的抚南侯,无召更是不得入京。

    他早知晓谢淮骁和郁涟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却不明白二人的品性为何如此天差地别——他有多倾慕郁涟,便有多厌恶谢淮骁。

    可天命偏要捉弄他,让他同心上人的亲哥哥成亲。

    那内监极有眼力见地奉上一盏茶:“皇上,人已经跪在殿外候了半个时辰了。”

    鹤发鸡皮的隆安帝嗯一声,就着鸿宝的手饮下一口茶水,方才觉得内里暖了起来,他慢吞吞地一点头:“让他进来吧。”

    鸿宝应了声去推门宣人,隆安帝这才将褥子披到身上,在挺拔高俊的少年将军带着寒气进来时结结实实咳了两声。

    磕头请安,动作间抖落许多雪絮,隆安帝也不嫌,直接将手搭在他肩甲上,含着笑说:“好小子,总算回来了!几年没见,朕可常常想起你——还跪着干嘛,快快起来让朕好好瞧瞧。”

    这才起身行礼。

    隆安帝顿了顿,说:“你立下如此大功,朕本该亲自去迎你,只可惜朕近日染了风寒,方才醒转来,教你等上这样久。青梧,你莫怪朕。”

    隆安帝抬手,鸿宝便向也斟上一盏热茶,低眉顺眼地退出去关上了门。

    抬起头来:“皇上说笑了,皇上病中仍想着臣,臣只觉出皇上的厚爱来。”

    隆安帝于是笑得越发慈眉善目:“你屡立奇功,朕定重重有赏!只是除此之外,你久在朔北边陲,整日同些糙汉子凑在一起,又生性喜静不爱见生人,朕总牵挂你的终身大事。”

    “朕思来想去,抚南侯府的二世子谢淮骁今年二十有五,生性活泼有趣——你可曾知道一二?若有他同你日日

    第 64 章   一念间

    没记错的话,这便是那镇北中护军徐家的小儿子。

    徐逸之几乎快把后槽牙咬碎了,他想为自家小将军鸣不平,憋着一肚子怒火要对谢淮骁发,但又不知从何发起,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生生憋红了脸。

    在这剑拔弩张的怪异气氛里,谢淮骁忽然噗嗤笑出声来。

    他站起身,一把揽过徐逸之的腰,对着目瞪口呆的鸨母点点头道:“劳驾,他脾气不大好。”

    老鸨登时喜笑颜开起来,知道眼前这位是遇着了旧相好——转念想想也不奇怪,这个小倌她瞧着面生,指不定是从何处刚收来的,同谢淮骁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风流债。

    她思及此,麻溜地带着一众小倌关门离开了。

    因而她不曾注意到,房内的徐逸之身形一僵。

    ——一把匕首,正不偏不倚抵在他的腰窝。

    谢淮骁另一手还不徐不慢地摇着扇子,支使米酒出去后,他懒洋洋地问徐逸之:“镇北侯府是没人可用了吗?派你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跟来。”

    “你胡说什么!谁稀罕跟着你了!”徐逸之又气又恼,却不敢左右乱动,“你昨日才嫁给小将军,今天、今天就来逛青楼——你怎么对得起他!”

    他越说越激动,既紧张又委屈,语速越来越快:“要不是我碰巧撞破你,你是不是就真要背着小将军淮骁欢作乐了?你、你不能这样,我娘说过,成了亲就要待另一人好的,就算你没那么喜欢小将军,你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

    :“”

    :“不是。”唯有朦胧的余韵颤在耳边。

    “你敢吗?”

    这话倏的刺破了那层纱,两人手下都愈发用力,空气越来越稀薄,这一遭缠斗几乎同时将对方逼近了窒息的边缘。

    忽然听见一声模糊短促的笑。

    他猛地松开了卡人脖颈的手,将谢淮骁胳膊狠狠一掀,任其踉跄着滚到雪地上,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来。

    清晖映着庭中山石,乌骓踏雪也受了惊,在马鹏中烦躁不安地一声嘶鸣,煊都的夜风猎猎,卷过这囿困兽的牢笼。

    摇摇头,喉头亦是艰涩无比,平复呼吸间目光死死依旧盯着谢淮骁,谢淮骁在雪地里撑着身体,也眼尾泛红地撩眼看他,眸里浸泡着狠戾。

    这是生理性的红潮,像红鲤濒死之时猛然上扬的一弧鱼尾,艳得动魄惊心

    ——却也毒得如蛇如蝎。

    眼下一颗小痣明晃晃显露在这艳色中,扎眼极了。

    哑声道:“疯子。”

    “承蒙夸奖,”谢淮骁笑得厉害,抬手擦去一点眼泪,说不清这泪究竟是笑出的还是呛出的,“可惜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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