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想退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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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脸清俊冷冽,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淮骁。

    正是徐逸之的兄长徐慎之。

    谢淮骁被海东青利爪划伤的手背缓缓渗出了血,他没所谓地用另一手指腹抹开,玩味地露出一个笑来:“亏得我还满心想着要来哄一哄自家小将军,小将军却早已背着新婚夫郎金屋藏娇了。”

    一愣:“我”

    “你什么你?”谢淮骁睨了他一眼,指着肩上仍对他怒目而视的海东青道,“我不过方才走到这屋前,就见你房内隐隐绰绰有两个人。我想着小将军应是有事,本打算回去等你,刚一转身,就被它叨了手。”

    “小将军,可没曾想你已有了心上人,却也背着他偷腥。你说,若是他知道了——”

    “谢淮骁!”再听不下去,急慌慌打断他,“你别瞎说!我同慎之、我们”

    “你们之间有何私事,我丝毫不关心。”谢淮骁暗自松了口气,朝幸灾乐祸道,“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今夜搅了小将军的好事,实在对不住。”

    他朝眨眨眼:“不过,你我也算扯平了。”

    说罢,他自宋自丢下两人,看也没看徐慎之一眼,转身离开了,雪地上稍显踉跄的脚印渐行渐远。

    米酒正在房间里候着,见他回来,慌忙迎上去:“主子,您这手怎么了?”

    “小事,你去找点药来。”谢淮骁皱着眉头问,“大哥的回信可到了?”

    米酒应声,将一封卷着的信笺递给谢淮骁:“方才刚到的。”

    谢淮骁身上不知为何有些热,这热意一路燎原般燃到他眼角,激得眼尾也浸上绯色。

    ——房门“砰砰”响了两下,便被蛮力打开半扇,一只浑身雪白的海东青收了踹门时的爪子,飞进来盘旋半圈,挑了个尚且能够落脚的泥金描花草围屏,停在上边歪了头,好奇地看着三人。

    谢淮骁:“”

    谢淮骁咬牙切齿道:“我早晚把这破鸟炖了煲汤。”

    说话间,少年将军一身玄色常服,急匆匆追了进来,朝疾低声呵斥一句:“出去!”

    疾拍拍翅膀,唳叫一声,傲然飞走了。

    这才硬着头皮朝谢淮骁垂眸,闷声说:“对不住二公子。”

    谢淮骁冷哼一声,嘲讽道:“既然没事了,就请一并出去吧。劳驾宋将军管好你的鸟,再有下次,我就只能将骨架鸟羽赠与旧主留念了。”

    他放这狠话的时候,面上依旧没什么血色,过分苍白的脸远不及平日里那般张牙舞爪。

    低声应了,踌躇半晌,又道:“听闻你染病,我来看看。昨日之事,实属意外。”

    谢淮骁沉默一瞬,没料到这人真就这么死心眼,要是放到平常,他合该借机好好逗上一逗。

    可眼下尾陶还在房内,他只想赶紧找个借口让滚蛋。

    “我没放心上,”谢淮骁心里早将人囫囵骂过一遭,脸上却笑得和煦,“我这病应是初到煊都不适应节气所致,小将军不必过分自责,静养几日便好。”

    他好好说话时,很是让人如沐春风,怔怔看着,虽觉得有些道不清的吊诡,可好歹放下半颗心来,抿着唇谨慎问道:“此事”

    “此事算不得什么,况且抚南侯近日正忙着张罗年节事宜,”谢淮骁那点儿耐心快要消耗殆尽了,他越是生气,说话声便越是清润温和,“还请小将军放心。”

    少年将军高悬着的那颗心方才怦然坠地。

    他点点头,将一颗真心小心翼翼地收敛好,说:“已至午时,你用完膳便早些歇息,我也差奇宏叮嘱府内下人,叫他们无事别来打搅。”

    谢淮骁笑道:“小将军有心了。”

    第 62 章   落幕(下)

    他心烦意乱道:“我有什么好急的?”

    随后,他又一点点将扇骨舒展开来:“对了,你再去查查国子监一个叫谭书的学生。这人脑子不大正常,大冬天的用什么扇子?”

    尾陶面无表情,指着谢淮骁手里的扇骨,意思是你连自己也一块儿骂进去了。

    谢淮骁乐道:“就是从他那儿抢来的。”起兴,自己玩儿到后半夜,也算没浪费洞房花烛。”

    彻底站不住了,憋了半天,只咬牙切齿地憋出声“不知廉耻”来,抬腿逃也似地朝门口飞快走去。

    ***  生着闷气,无心再思索是谁来给他祝的酒,凡有人敬,他就喝,徐慎之劝他也不听,直直喝到皓月当空,醉倒在桌上才罢休。

    奇宏要扶着他回房,几个有意相交的煊都纨绔就跟上来,嘴上吵嚷着要闹洞房,没半分这心思,挥手打发他们走,却终是被好几个人簇拥着到了新房门口。

    他瞧着那屋内透出的暖黄,知道谢淮骁就坐在床榻边等着他,被烈酒麻痹的脑袋终于后知后觉地清醒一瞬。

    这个洞房要怎么闹——貌不合神也离,改明儿让整个煊都都看他俩的笑话吗?

    觉察到这一事实,可惜他已经被灌得身心都迟缓,他想要去推门,又想到该先把起哄的人劝走,一时宕机,怔怔地立在原地。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睁着朦朦胧胧的醉眼,只晃上一眼,就移不开了。

    多日积攒的委屈喷薄而出,他踉踉跄跄朝那人走去,想要伸手抱他,却又没那胆子,好像眼前的人是伸手一掬就会碎掉的水中月。

    他纠结中被那人捉住了手,朦朦胧胧间听见几句话,就被拉着入了温暖的喜房,到了四下无人时,他终于神色微红地唤了一声“阿涟”。

    谢淮骁关门的动作顿了顿,今日的疑虑霎时水落石出。

    他在心底嗤笑一声,心道还真是人人都爱郁涟,在岭南如此,到了煊都居然也如此,常年待在青州,可曾见过郁涟哪怕一面?凭着些好传言就能这样春心暗许,未免太荒谬了。

    可偏偏同成亲的不是郁涟,而是他谢淮骁。

    这副漂亮皮囊下的烂骨脏心,靠满腹的仇恨才能活着,哪有心思同他儿女情长。

    可这不妨碍他给自己找点乐子玩一玩。

    谢淮骁恶劣的心思上来了,他关好门,把漫天的风雪都挡在外头,牵了的手到床榻边,明知认错人,却在这囿小小的天地里温声问他:“小将军,可是心悦我许久了?”

    琉璃昏黄映出他眼底层层叠叠的笑意,一双含情目又乖又柔,几乎让看呆了。

    少年将军耳根红得快要淌出血来,不知是醉得还是羞的,小心翼翼“嗯”了一声。

    谢淮骁就又笑了,痴痴地看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把谢淮骁的手拢在自己温暖干燥的手心里,闷闷地问:“阿涟,我可以抱你吗?”

    “只是想抱?”

    这几个字浸满了喑哑的暧|昧,轻若游丝的吐息拂过脖颈间,激得眼尾发红,可他仍惦记着这是自己和“郁涟”的第一次独处,有些委屈克制地“嗯”了一声。

    谢淮骁简直想要拍手叫好了,今晚一幅情根深种的样子,却连人也分不清,喝醉了就紧着一具皮囊吐露真心,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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