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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重生后和宿敌结婚了》 30-40(第6/20页)
群青睫羽微动,从对方白皙的脸和“呜呜”的方式判断出来,这就是那日院中挨打那个……鲤鱼。
平康坊肆夜楼的舞伎,某个五品官的妾,身上还可能背着案子。
鲤鱼含泪的双眸逐渐瞪大,满是不可置信,似是无法想象有娘子撞见她这幅模样,居然无动于衷,而是将窗户拉下来,随后把她的椅子转了个向,让她面对墙壁……
裴监作的桌案横在群青眼前。
裴监作有官衔,他的地位相较其他内监更高,殿内陈设比一些官吏之家还要阔气。这张桌案乃是乌木所制,宽大气派,雕花精巧,上面散乱着笔墨和纸张。
章娘子说过,裴监作将重要东西放在右手边的多宝柜。桌案下便是楠木镶金的多宝柜,群青拉开最上的抽屉,取出一只装点心的旧木匣,推开盒盖,里面竟是一沓宫籍!
最上面的那一张已泛黄,是旧宫籍,可见裴监作偷藏宫人的宫籍不是一日两日了。
群青翻看几张,放松了几分,那宫籍上确有画像,但并不写实,以至所有的宫人都长得差不多。
她把这些宫籍翻了两遍,手心渗出冷汗,里面没有她的宫籍。
身后那娘子“呜呜”的叫唤从急切转向绝望,挣扎将椅子弄得哐当作响,噪声像凿子,一下一下凿进她的心。
群青将木匣放回原位。多宝阁下层还有一只抽屉,拿一把小巧的金锁锁着,她瞧了一会儿,拔下左鬓上的银簪。银簪的端头被她打磨得锋利异常,闪出一线冷光。
冷光映在那被捆着的娘子惊惧的脸上,因背着光,群青眸黑得有些吓人:“你再出声,一会儿我不救你了。”-
外间,裴监作大步走回来。
他打眼望见章娘子,很是诧异:“你在这儿干什么?”
“奴婢有事禀报……”
裴监作的神色捉摸不定,眼神比平日浮躁,也更阴沉,挥开拂尘:“什么话改日再说,咱家这会子抽不开身。”
“是大事。”章娘子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不放,“监作,咱们到那边亭子说。”
裴监作稍惊地看着自己的袖子,抬眼审视章娘子,这母老虎平日对他阳奉阴违,嫌弃他身有尿骚味,离得老远,还当他不知道!今日如此殷勤,反倒叫人觉出不对劲来。
这时,阁子内有响动,裴监作孟地甩开章娘子,身后却又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裴监作留步。”
裴监作只得转身。
那年轻的文官已站在身后,他肩背挺直,面如霜雪,将通身素衣穿出了几分仙气。
陆华亭眼梢微挑,视人时如清风拂面,只是眼中的笑意很冷:“提个人,你百般拖延,某只好亲自寻来了。”
裴监作忌惮,将拂尘换个手,刚要躬身,被陆华亭拿出的大理寺少卿的鱼符挡住:“不拘虚礼,我急。”
章娘子暗道一声该,只盼大人赶紧将这个裴监作引走:“奴婢要禀的就是大理寺大人来了,监作您看怎么办吧!”
陆华亭含笑瞥了一眼章娘子,这人是掖庭的掌教,宫女都和她熟识。可他来时没跟任何人说过,怎会有人通传呢?
这两人都似有鬼。
“是下面的人不会当差!这么晚才通传,给长史赔礼。”裴监作按捺神色,抬手指引,“章娘子,还不去取新的阳羡雪芽!陆大人,随咱家到这边亭子来。”
陆华亭却不动,抬眼瞥了瞥头顶的牌匾:“这不是掖庭阁正殿吗?方才你不是正要进去?何必舍近求远,我们进去说。”
裴监作忽地弯腰捂住肚子,口中痛苦出声。陆华亭不禁侧头:“怎么了?”
“让陆大人见笑了。”裴监作面露难色,“下官这两日风寒腹泻,正殿室内,气味实在不好闻,是怕怠慢长史。下官方才急着进去想、想解手而已……若长史想在正殿商议也可以,请长史稍候,容下官先进去……那个……”
话未说完,又一阵“哎呦”,只看得章娘子掩住了鼻子,仿佛已闻到了味道一般。
陆华亭听着,目光却在正殿四周徘徊。窗未关严,留着一条缝隙,在那窗下的积灰中,赫然有四枚细细窄窄的指印。
“既然如此,就去偏殿中吧。”陆华亭轻飘飘的目光落在裴监作的纱帽上,温声笑道,“某事出紧急,至于监作,你忍一忍。”
这偏殿与正殿相连,但毕竟有门做隔,裴监作吸气,捧着肚子道:“……章娘子看茶!”-
群青半跪地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把锁弄断卸下。
拉开抽屉,内里满满的一沓信件,都是开封的,唯独最上面躺着一只未拆的。
群青撕开最上面这只信封,往里瞧了一眼,不想瞧见了血红繁复的宫籍印。
她将折好的宫籍抽出来,“群青”二字和寥寥数笔的宫女画像映入眼帘,她只觉悬着的心如冰锥落进温热的湖水中,慢慢地化开,她将宫籍连信封一起揣进里衣内,把锁挂回去。
做完这些,她才顾得上那娘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也许是被捆得太久又哭过,那娘子面色酡红,菱形双目尤其红得如醉酒一般。她萎靡地垂着眼睫,泪珠便挂在长睫上,将坠未坠,真似桃花泣露,若让不怀好意的人看见,只怕要生出奸恶之心。
鲤鱼从正脸看起来年岁不大,约莫也就十八,脸上还有几分未褪去的稚气,群青看了她一会儿,手指捏紧了簪。
若要冒险救人,就得动作快。
群青急于把绳索割断,俯着身,两人挨得很近,她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温热的兰麝香,很呛人。
绳索松开的一瞬间,那娘子指间忽地闪出一线寒光,朝群青的脖颈袭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的招式熟悉,好在气力不足,以至于群青下意识闪避过去。那娘子随即变了招式,群青格住她的手臂;她手腕一转,挠向群青,群青反捉住她手腕一拧,便令她指间藏着的刀片飞弹在地上。
红衣娘子被拧痛手腕,泫然欲泣之后,反倒露出喜色,声线甜润如黄鹂:“你,你认识春娘……”
什么春娘,群青根本不认得。但内心也波澜翻滚,这三式,不是安凛教她的近身暗杀的动作吗?难不成眼前这娘子也是细作?但她动作虚浮,手上没劲,看起来并不会武,做细作并不够格。
群青的眸光闪了闪,假意顺着她:“是了,我认识春娘,你又是春娘什么人?”
未料对方闻言,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像是拥抱的姿态,这娘子的手臂柔韧如藤,乃是一双撑跳鼓上舞的手臂,有几分力气,像扭股糖一样缠上来。
她的手还不停,将群青前襟系带拉开了。随即群青只觉得自己被压在一具柔软温热的躯体上厮磨来去,不知是眼前事超出了预想,还是看清了对方的脸,让群青的头脑空白了一瞬。
那娘子好像比她更加惊惧,在她耳边温软地喘息道:“求娘子救我,会死!裴监作给我吃了合欢散……”
原来那兰麝香的气味是合欢散的味道!群青登时惊恐,那她方才还吸进去几口,她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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