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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权倾裙下》 132. 太子赵衍 流萤视角(有刀)(第2/4页)
极刑的,但被太子殿下悄悄保了下来,收为贴身侍卫……
流萤听得心惊胆战。
她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会做这样的决定,她只知道,殿下将一个危险之人收在身边,意味着他也在筹划一件危险的事。
她有些不安,仇醉这个人实在太奇怪了。
他不识字,也不会与人沟通,大多时候像个碍事的木桩子一样站着,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仿佛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做。
让他吃饭,他便端着碗蹲去外边的石阶上,野狗般狼吞虎咽;让他睡觉,他便翻身攀上房梁,在看不见的地方蜷缩着身子侧躺;碍事之人,他总习惯于拔刀解决……身上全是从杀手组织中带出来的臭毛病。
太子殿下教他握筷子,使他能像人一样入席用膳。殿下会耐着性子站在梁下,一遍又一遍地唤仇醉上榻休息。
仇醉一开始改不过来,但他有个好处:只要太子殿下“命令”他,他必会照做。
两个月后,仇醉第一次躺在铺了被褥的干净床铺上,据说他曲肘枕着脑袋,一宿没能睡着。
“不习惯吧?”
影子阿行翻了个身,露出和太子殿下有几分相似的清秀脸庞,双臂枕着脑袋道,“我刚来时也不习惯,慢慢地就好了。我们这等见不得光的蝼蚁,也只有太子殿下会拿我们当个人看……仇醉,你知道什么是‘士为知己者死’吗?”
仇醉没念过书,他听不懂。
他只知道,野狗有了归宿,从今往后太子殿下便是他唯一的主公——这是一个杀手能给出的,最大的忠诚。
……
士族与寒门的矛盾,一直是令大玄几代帝王头疼的问题。
士族要拉拢,寒门也要安抚,为此天佑十七年初春,大病初愈的太子殿下主动请缨,代天子驾幸明德馆,抚慰儒生。
读书人的地方,女子不能随意出入,故而太子殿下只带了内侍与亲卫随行。加之那会儿皇后娘娘凤体有恙,流萤便留在宫中侍疾。
她没想到就是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殿下命运的大事。
太子自明德馆回宫时,带回来一个轮廓张扬艳丽的高挑女子,取名为“柳姬”。
一向谦和守礼的太子殿下执意将这女子收为东宫妾婢,极尽纵容信任,甚至不惜为此违背皇后娘娘的命令。
望着承恩殿夜夜长明的灯火,望着殿下与柳姬出入成双的亲近,望着他们屏退左右、彻夜秉烛长谈……流萤心中竟有一丝难以按捺的难受,仿佛心口堵着一团棉花,不疼,却泛着闷闷的酸楚。
相比于流萤的自卑沉默,永乐郡主霍蓁蓁就要咋呼得多。
小郡主对柳姬的出现,表现出了莫大的敌意。
她信誓旦旦要将太子哥哥从“柳狐狸”的手中抢回来,可每每争风吃醋吃、拈酸斗嘴,却反被柳姬气得跺脚。
太子殿下只是望着她们无奈地笑,也不出言干预。
永乐郡主何曾受过这委屈?果真没几天,就抽噎着被气走了。
流萤奉茶时,听见殿中传来柳姬大咧咧的声音:“殿下不去解释两句?”
“不了,长痛不如短痛。”
吧嗒一声落子的轻响,许久,太子轻道,“你我之事前途未卜,孤已经牵连嫣儿受苦,不能再害了另一个妹妹。”
流萤未曾进门打扰,而是悄声离开。
那日她多饮了两杯酒,有些醉了,思绪完全不受控制。
听闻她酡红着脸,跑去对太子说:“殿下是世间最好的殿下!”
然后小孩儿似的瞪着柳姬,气呼呼说:“我讨厌你。”
弄得伶牙俐齿的柳姬一时瞠目结舌,指着流萤问:“这……这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流萤吗?莫不是被霍蓁蓁夺舍了?”
流萤自己醒来倒是忘得一干二净,听阿行提及,恨不能钻进地缝去。
太子殿下宽厚道:“孤倒觉得,醉酒的流萤姊姊挺可爱的。”
然而流萤依旧羞耻得无以复加。
她请了罪,并且戒了酒。
庭前花开了又谢,太子殿下与柳姬奋笔疾书、彻夜长谈的日子越来越多,有好几次,流萤听着承恩殿中传来太子不可抑止的咳喘声,不得不前去叩门提醒,请求殿下早些就寝歇息……
可每每,都会被殿下轻言轻语地斥退。
有时候流萤会生出一种错觉,仿佛承恩殿中他们日夜以笔为刃,是在同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斗争,像是逐日的夸父、填海的精卫,像是即便没了头颅仍以乳为目、操干戈而舞的刑天。
然而这一切,都似与流萤无关。
她羡慕柳姬,甚至是羡慕阿行和仇醉,因为他们可以站在殿下身边,而她却只能在原处眼睁睁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直至无法触及。
天佑十七年,六月。
听闻明德馆的两位讲学夫子先后驾鹤仙逝,临江先生突然辞行归乡。
太子殿下似乎预料到了什么,面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同样凝重的还有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柳姬。
流萤记得,那天他俩比肩站在承恩殿的廊下,沉默了很久。
风雨将至,滚滚乌云如洪流般压顶而来,似是要将少年单薄的身影吞噬。
那天太子殿下究竟与柳姬说了什么,流萤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自那日起,柳姬悄无声息被送出了宫,再未回来。
之后没两日,太子殿下突然决定离京避暑养病。
盛夏时节的避暑山庄,可见满天繁星泼洒,银河璀璨。
在廊下,太子数着庭中飞舞的幽绿萤虫,笑着侧首说:“不要艳羡柳姬,也不要因为不能与孤并肩作战而倍感自卑。你看,流萤不与日月争辉,渺小如它,也能照亮一寸夜空。”
流萤蓦地一颤,心脏仿若泡在陈年烈酒中,又热又胀。
殿下从未遗忘过她,从未瞧不起她。一直以来作茧自缚的,唯有她自己而已。
殿下说:如果每一根木料都怕燃烧自己,则世间再无火种。
他还说:孤知自己非是长寿之人,所以想趁活着的时候,做些有意义的事。
太子身上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感染力,只要有他在身边,所有人都会感觉到无比地温暖自在。
流萤以为,日子或许能一直这样平和下去。
直到七月初七,“李门双璧”之一的天之骄子沈惊鸣,无端落水而亡。紧接着,一个叫程寄行的寒门儒生猝死于明德馆寝舍内……
两个月内,太子殿下接连失去恩师和好友,急火攻心,顿时弯腰咳得天昏地暗,唇缝间竟隐隐有了触目的血丝。
他不许流萤声张,在榻上躺了两日,忽而问道:“离七月十八,还有几日?”
七月十八,是太子殿下的生辰。
流萤看着少年惨白的面色,忍着痛抿唇回道:“五日。”
“五日,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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