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如她: 第96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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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意味着,当赫巡在为这个王朝出生入死之时,一场以意外之名,诛杀太子的计划,已经展开。

    外敌进犯,太子被迫亲征,少年精密布局,所向披靡,眼看就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却不料竟有人不惜战败,通敌卖国,为了杀他,叫数千士兵一起陪葬。

    不会有人记得一个死人的功绩。所以最后,他们还会窃取他的胜利成果,在百姓的欢呼声,称赞声中凯旋。

    最后,再安排一个不重要的庶女前去大梁和亲,这件事就到算此为止。

    人心之恶毒,永远超出她的想象。

    沈韫初说完,云楚半晌没有出声。

    她死死地抿着唇,手指下意识的捏住自己的衣袖,指节泛白,她很想告诉自己人死灯灭,她只需要有机会替他报仇就好,不必太在意,可她现在就是控制不住的去恨。

    恨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她们永远亏欠赫巡,这金玉其外的王朝,至高无上的皇权,乃至她心心念念的皇后之位,都踩在赫巡的骨血之上。

    沈韫初扫了一眼云楚,又面无表情的同她说起了她知道的沈家计划,云楚一直都未曾出声,她不知道云楚有没有听进去,但她也不是很在意。

    片刻之后,沈韫初说完。

    她站起身来,道:“云姑娘,我说完了。”

    云楚眼睛酸涩,但她并没有流眼泪,她只是扶着桌角站起身来,脊背微弯,呼出一口气,道:“行,我知道了。”

    她微微张唇,企图让呼吸顺畅一些:“你先去偏殿吧,会有人替你安排。”

    沈韫初嗯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出房门。

    刚踏出一步,云楚叫住了她。

    云楚看向她,眼眶发红,看着有几分骇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道:“…他受了很重的伤吗?”

    她终于鼓起勇气,道:“有多重呢。”

    沈韫初回眸,看着云楚,静静陈述:“很重。”

    云楚想象不到。

    她不敢去想,她最爱逃避。

    她只会告诉自己。

    这有什么,这关她什么事,赫巡对她好,是赫巡自愿的。

    她不能因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迷失自己,这世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要当皇后,要当太后,她要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那是她的梦。

    沈韫初收回目光,但下一瞬,她又看向了云楚,道:“云楚。”

    云楚垂眸,身形止不住的颤抖,她并未看她。

    可沈韫初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

    “也许你有你的无奈之处,可我若是殿下,你此刻为我流泪,我只会觉得作呕。”

    “可作为沈韫初,我很佩服你的心狠与自私,你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登基之日愈发临近。

    宫中之人来了数回,替她量身,询问云楚的各类喜好,更有嬷嬷来教导她各类礼仪,告知她流程如何。

    云楚记得,不久之前她还是准太子妃的时候,也有宫里人过来这样过。

    撇去每日都要应对赫宴,时不时冲他陪个笑脸,云楚的日子尚且还算自在。

    夜间,门窗紧闭,挡去了愈来愈重的寒气。

    云楚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身子缩成一团,手指紧紧的抓着被角。

    她很久都没有梦到之前了。

    她如今再回想从前,脑中无一不是与赫巡相关。而那些在湫山的日子,已经恍若隔世。

    但今晚,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小镇。

    阔别已久的恐怖记忆,再次翻江倒海。

    自从她长大之后,她总是对方方面面都表露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她勾.引林越,杀死云秋月,对付明珠,利用赫巡,吊住赫宴,这一切好像都很顺利,她好像不太着急,也总睚眦必报。

    但她其实很害怕。

    她特别害怕。

    受过的伤害从来不会消退,只会被掩盖,无论她捂的再紧,再掀开还是血肉淋漓。

    她莫名想起十二岁那一年,云道的一个生意上的朋友来云府做客,那是个有一点胖的男人,长着胡子,笑起来时脸上的褶皱很明显,有些喜感。

    她习惯了讨好每一个人,所以当这个男人朝她看过来时,她如同往常一样,礼貌又甜美的冲他笑。

    男人也笑了。

    她觉得他应该是个好人吧,毕竟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点搞笑。

    直到那个男人偷偷进了她的院子。

    他说要跟她玩游戏,然后就开始摸她,她缩成一团不让他碰,她很害怕,不停的挣扎,不停的乞求,很快,她的叫声吸引了路过的小厮,她才得救。

    但这个男人是云道生意上的重要朋友,云家不会得罪他。

    所以那天,她最后被云道带着,小心的跟他道歉,她颤颤巍巍的抬头看他,男人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没事,小孩不太懂事,我都理解。”

    也就是从那天起,她心中那个要往上走的概念彻底清晰起来。

    纵然那天小厮来的很及时,她连衣裳都没乱,男人也没来得及碰到她什么,但其实那时她其实并不想那样柔弱的去哭的。

    她想用凳子砸在他肥胖的脸上,想要拿出一把刀剁掉他的手,可是她不敢,因为她知道这个人她惹不起。

    包括对云秋月母子也是如此。

    所以她想,如果有一天,她站在足够高的位置上,当她觉得想要抗拒的时候,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反抗。

    而不是缩成一团,无力的哭泣。

    后来时光飞逝,一层又一层的积淀,这已经成了她的执念,她愿意终其一生都为执念而奋斗,她的名声,她的身体,她的性命

    都不抵这执念来的重要。

    更遑论是她的愧疚之心。

    她的梦光怪陆离,到最后,还是回到了遇见赫巡之后。

    她梦见了那特别平凡的一天。

    那天她被云秋月罚跪,一跪跪了好久,但没关系,她习惯跪着,她能够跪很久。

    冷风掠过树梢猎猎作响,脚步声越来越近,那双黑靴停在她的面前,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清瘦又高大。

    他的脸庞渐渐清晰,朝她伸出手,手指如玉般修长白皙,声音似乎带着不可违逆的力量。

    “放心,没人敢对你怎么样。”他说。

    云楚睁开双眼,记忆回笼。

    梦境之外,赫巡已经死了。

    第一次跟她说这句话的人,已经消失了。

    云楚默不作声的从塌上坐起,她开始控制不住的面无表情的落泪,双手掩面。片刻后,她借着月光,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泪水。

    她想起沈韫初的话。

    “我若是殿下,你此刻为我流泪,我只会觉得作呕。”

    手上的泪水蹭在被褥上,云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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