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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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结成了冰,被这双眼睛盯着只让人感到遍体生寒。

    “她骂我也就罢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骂我?”

    他轻飘飘地说道,与之相反的是青筋暴起的手背。

    陈璟气窒,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怎么……不……去死!”

    容衍唇角的笑容更大了。

    他抬手按下石壁上某处机括,就见穴洞某处角落地动山摇,一扇石门被吊起,容衍几乎粗暴地抓着他的颈子拖了过去。

    “想死是么,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不到三个呼吸的功夫,你就会被这虿洞里的毒虫啃得只剩一架白骨。”

    容衍掐着他的脖颈,将人搡到洞口边缘。

    陈璟大半个身体悬空挂在虿洞上方,他往下望了一眼,只见下方是一个巨大的坑洞,洞里层层叠叠全是毒蛇、蜈蚣、蝎子……

    它们挤挤挨挨,互相盘绕缠旋,闻到活人的气息纷纷扬起头吐出蛇信和带着毒刺的尾针,动作间露出底下压着的白骨,层层叠叠,不计其数。

    陈璟一阵头皮发麻,后背霎时沁出冷汗。

    他道怎会有这么多毒虫,原来有人在这里养蛊!

    天杀的先帝!

    他吊在虿洞的边缘不肯服软,牙关咬得死紧,倒也没继续激怒对方了。

    容衍却突然将他提了上来。

    陈璟摔落在地,他捂着脖颈大口喘息,眼角余光瞥到宁长风就在门口守着,手里还拎着母妃的尸骨心中就一阵悲恸,沾着尘灰砂砾的手掌紧握成拳。

    然后他就听着这个方才还如厉鬼般要将他扔下虿洞的男人忽然软了声音,低低喊了一声:“长风。”

    他甚至从中听出了几分惶恐几分自责。

    陈璟:“……”

    他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变脸比翻书还快!

    宁长风“嗯”了一声,抬脚跨过陈璟来到他面前,容衍便垂着眼任他打量,不敢与他对视。

    垂落在身边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的夫郎,方才还那么笃定地夸他是世上最好的礼物……

    突然,那只方才还暴起掐人的手被牵住用力地握了握,对方略有些粗糙却温暖的手掌熨帖着他颤抖的指尖,于是那点烫热便顺着鼓动的血脉游走直上,令他的心也跟着烫热起来。

    在巨大的、鼓动的心跳声中,他听到宁长风沉稳有力的声音响在耳边。

    他说:“得了吧你。”

    *

    皇帝对外仍称身体抱恙,早朝不上,大臣们递上的奏折十之阅一二已算是勤勉,至于赵怀仁一案更是被他和稀泥似的,迟迟不批朱笔。

    他最近暗地里沉迷长生之法,整日将自己关在寝殿里不知折腾些什么,以至容衍随意演上三分,他便大手一挥将容衍放了,轻飘飘领了个革职留任的处罚,勒令在家反省。

    容衍乐得自在,将宅子门一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真“反省”去了。

    众绣衣使上行下效,收刀回家喝酒吃肉过大年去了。

    这下百官傻眼了。

    皇上称病不理政事,户部尚书被羁押入狱,就连帝师江太傅都告病一年有余……

    往常有容衍镇着场子,文武百官们说话都要掂量着来,生怕哪句话不妥当被抓了错处,如此竟然也能维持表面和气,哪像如今上个朝各说各话,吵得不可开交,愣是没一个拿主意的。

    宁长风最近被陈璟烦得不行。

    那日他将陈璟打晕绑了回来,此后就一直关在后院的厢房里,后来容衍被放回来后去过一趟,两人不知谈了什么,总之很不愉快,容衍自那再也没有踏进那后院一步。

    宁长风倒是试图去谈过,但陈璟油盐不进,见着他就只要他母妃的遗骨带回南昭国与父王合葬。

    尸骨出来那日他便交给了容衍,那也是容衍的生母,他又怎会给出去?

    事情便胶着了。

    宁长风头疼不已,他根本无法改变陈璟的观念,也无法向他解释容衍对自己的出身毫无选择这一事实。

    他在楚河以南翘首盼望母妃归来时,小小的容衍也背负着辱骂、诅咒和亲生父母的双重虐待下长大,他不该将仇视的目光投射在容衍身上。

    不知不觉时日过得飞快,还剩几日便是除夕了。

    近段时间容衍总是早出晚归,景越被那南越来的巫师迷了心窍,整日沉迷寻仙炼药,倒令他松泛不少,将盛京的宅子细细搜寻了一遍,说要与他买个家。

    宁长风见他说起这些时寒墨似的眼眸总是微微发亮,便乐得他折腾,隔三差五还提些畅想,毕竟是他们共同的家,自然要随他的喜好。

    容衍的眼睛就在他的只言片语中一日比一日亮,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柔和,越来越像在鹿鸣山上的样子。

    不,比那时还要神采飞扬。

    宁长风有时觉得他大题小做,就连桌角是做圆做方都要来问他,他耐心告罄,管容衍要了些银子,带着景泰蓝出门玩去了。

    “嚯,小日子过得不错!”

    才走进门,就见院子里火烧得旺旺的,约一人高的铁架子穿着大块的肉架在火上,烤得滋滋直往下滴油,往日里如影子般的护卫们都脱了黑衣穿着常服坐在一块儿喝酒吃肉,落无心正摆弄着铁签。

    宁长风才去看了林为和旗里的其他兄弟,有些家在附近县乡的就回家过年了,没有家的也聚一起闹腾,他留下些银子才出来。因着前几日睡觉时听容衍说护卫们也放假了,便提着几挂肉几坛酒来凑个热闹。

    “看不出你还有烤肉的手艺,早知当年你在鹿鸣镇当洒扫时就叫你露一手了。”

    落无心被拍了拍肩膀,面上浮起薄红,讷讷道:“当时未多想——”

    “上好的桃花醉,今冬了竞拍到了一百两银子一坛,主母豪气!”

    十三眼尖,接过宁长风手里的酒坛揭开坛盖嗅了一口,霎时调都高了八个度,举着酒坛子喇叭似的转了一圈,给桌上的酒碗都满上。

    “来,我们敬主母一杯!”

    “敬主母!”

    十几名护卫齐刷刷地站起,仰脖喝了个干净。

    这些护卫面孔都很年轻,大些的也不过二十出头,小的才十三四岁,里头和他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落无心和落十三,宁长风的视线轻轻扫过众人,在对他明显眼神不善的落十七身上落了落,招手让大家坐下了。

    那日他将孕痣露出来,这些人就都知晓他的身份了。

    宁长风也不拿乔,他拍拍景泰蓝的屁股让他去玩,自己则扎起袖子接过落无心手里的活。

    “说起烤肉,当年我在队里也是人人称口夸赞的手艺,正好今日带来了香料磨成的粉,瞧我给你们露一手!”

    落无心急道:“不可!怎么能让你——”

    宁长风不在意地挥手,指挥他将带来的肉切了腌制,将带来的调料洒在快烤好的肉串上。

    以往在鹿鸣山一个人做猎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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