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脸盲么?: 76、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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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吆吆喝喝喊着口号, 硬是几人并排从不宽的房间门口挤进去,迈腿跨进方才专门空出来的屋子里。

    靠墙一东一西,搁着两张农夫们平日睡的紧窄木板床, 遥遥相对, 已经铺上了簇新的、厚腾腾的垫缛。可是顾凝熙和顾凝然还因衣角相连着,无法分到两头去,大家一时犯难住了脚。

    一名穿着老顾府下人衣饰的憨实汉子再次咬牙去掰顾凝熙的拳头, 然而满头迸出青筋却无济于事, 他没想到熙二少爷毫无清醒意识却残留着这么强的手劲, 自己心底发虚,连忙像是市井百姓对付作乱的冤魂野鬼一样,深深叩拜顾凝然, 喃喃有词求他松手。

    陶心荷吩咐杂事, 迟进来一步,一眼便看到此人所为, 轻斥一声:“他又没死, 不是鬼祟!”

    接着, 她靠近顾凝熙身侧, 打量了他微弱呼吸一瞬, 亲手用剪刀将顾凝熙拳外的衣料顺他拳形“呲呲”剪开。

    顾凝然的长袍便可笑地缺了半角,飘荡在他身/下。

    同时, 顾凝熙的这只手臂由半平举换作了无力垂下, 他的五指痉挛一般紧了紧, 陶心荷眉头一跳, 下意识张口唤道:“顾凝熙?”对方却依然眉头皱拢着, 没有其他反应。

    陶心荷注视诸人分别抬顾家兄弟二人到床上去,有自家仆从犹疑着过来请示:“居士, 他们衣裳透湿,要不要脱掉啊?”

    她将剪刀随手递给问话的人,蹙眉吩咐道:“胸口插着匕首的男子,将他衣衫剪开,尽量不要触动到匕首或伤口。”然后强抑着自己留下的冲动,转身出屋。

    陶心荷安排晴芳去告诉父亲、弟妹和蔷娘,这里事出突然,只怕会有些吵闹动静,让他们不必惊慌。

    屋里的汉子们大约是稍稍处理了两位落水男子,有人出来问询陶心荷,他们该何去何从。

    陶心荷吩咐自家家丁留一个人同她汇报救人详情,其余几位到厨房喝姜汤暖身去。至于老顾府三人,则出来成排抱头蹲在屋檐下,待她辨明情况,只留识书和识画在屋里照顾兄弟俩。

    她守在屋外,等待大夫间隙,余光看着瑟瑟发抖、相互窃窃私语的老顾府仆从,听自家仆从说了所见所闻。

    陶府诸人按照居士吩咐,几人结对到河边探看,远远就听到“救命”唤求,紧赶过去,就见老顾府三名大汉跪在河岸边捶头抢地、嘶声呼喊,两个瘦弱小厮一点儿不带犹豫,如同下锅的两枚饺子,扑通扑通跳入河中,却伸高双手挣扎不已。

    汉子哀嚎说河里先掉下去两个人,是他们的主子。

    这几位陶府家丁都会水,就是因此被安排到河边来,见状纷纷下水救人,一会儿功夫,在湍急向下流动的河水中,先后将两个小厮和两名男子捞上来。

    小厮们呛水不严重,陶府家丁拍了几下,两人都转醒,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找胸口有匕首那位,围在他身旁又叫爷又掉眼泪。

    三个大汉不知想到了什么,都去河滩处踩了几脚水,往身上、头上泼水,换得个湿淋淋的样子。

    陶府家丁对看着更俊美、胸口插匕首那人不敢上手,对另一人面貌相似的人使劲锤胸口,直到他吐出好几口水才罢休。

    汇报的这人之前在陶府远远见过大姑爷,比划着给陶心荷汇报:“顾姑爷昏死过去咧,我们捞他上来,看他脸和手都被泡得发白发胀,可是因为那把匕首,实在不敢动他。方才在屋里稍稍扶他侧躺了。小的出屋前,见他闷咳来着,嘴角慢慢溢出了几口河水,是生是死真不好说啊。

    另个贵客爷,主子您别看他现在没醒,刚才在河岸边就已经吐过泥水了,还吐出半根水草,应该不会有大事。再一个,顾姑爷紧紧拽着这个贵客爷的衣角,下河捞的时候,只能一起背抱出水,可费劲了,小的不明白,顾姑爷是要救这个贵客爷还是要害他。”

    陶心荷没有计较仆从对于顾凝熙不合心意的称呼,诚恳谢过他们辛劳,放他也去喝姜汤,随后找晴芳领赏钱。

    乡间大夫很快被请来,陶心荷礼让他进屋看诊。识书和识画呜呜咽咽叫“大夫救命”的声音隔窗传出来,顾凝熙的凄惨样子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陶心荷心乱如麻,形之于外,脖颈像是被压了千斤重担,抬都抬不起来,只是勉强直立撑着架子不倒而已。

    三名大汉推推搡搡,出了一人跪倒在陶心荷脚边,“砰砰”磕头,将心神不宁的陶心荷惊骇了一跳。

    “说说吧。”陶心荷声调奇异的冷静,她总觉得,顾凝熙突然落水,与顾凝然脱不了关系,也与眼前三个仆从大有关联,就等着他们主动交代呢。

    老顾府仆从说得颠三倒四,实在是他自己也不明情由。昨晚他们三人被挑出来,一夜没睡,跟着然大少爷清晨出城到这里,又递纸条又蹲守,然后按照然大少爷要求来河边逮人,却发现是熙二少爷。

    堂兄弟俩见面就吵,一个比一个声音高,很快动起手来,他们听命于人,稍稍拉了拉熙二少爷,谁知道然大少爷突然动了刀子!吓煞人了,他们都僵在原地。

    紧接着熙二少爷死死抱住然大少爷,两人撕扯着翻滚落入河中,很快就看不到人影了。壮汉们都以为自己跟着主子出来,主子突然淹死,他们也死定了,谁知道天降救兵,陶府来人捞出了主子。

    “熙少夫人,事情就是这样,小的们也不想这样,不能怪小的们。然大少爷,能活吧?”

    听着对方最后这句话,陶心荷心头火气再抑制不住,冷凝脸色,硬下声调驳斥道:“你们忘记了,顾凝熙也是丞相嫡孙么?谁给你们的胆子去扒拉他?老顾府是奴大欺主了?即使我不再是顾家人也看不过去,你们等着被处置吧。”

    远处的另两人听见,仿佛突然被激起了胆色,顶嘴道:“陶……陶……您都不再是熙少夫人了,我们老顾府事情,您管不着!我们做奴仆的,还不是听命于人,谁知道他们兄弟俩怎么回事,隐约听一耳朵,是抢女人呢。您凭什么管?”

    陶心荷一时间哑然。

    方才那瞬间,她可能真以为自己还是顾凝熙娘子,为他抱不平喊委屈,此时被粗鄙的、话都说不利落的别家下人指出症结,陶心荷才恍然,其实房内躺着的两人,都与她无关。

    不待她蹙眉重整旗鼓,斥责下人没规没矩,屋里的大夫摇着脑袋、撮着牙花子踏出门,用一口土音问:“里面人的亲眷在哪里?我跟他说说情形。”

    陶心荷扫视了两眼周遭,眼尖看到三妹陶心蔷在这个下人套院门口探头探脑,没好气地招招手让她大大方方进来。未婚的大家闺秀,做出好奇打探样子藏头露尾,纵然这里没有京城熟识的人,也不好看啊。

    然后她深吸口气,对大夫说:“他们二人在我们暂住的庄子旁不幸落水,虽非亲眷,到底认识,大夫有话尽管对我说。”陶心蔷紧跑几步过来,挨靠着陶心荷,扑闪大眼睛看着大夫,把个村汉弄得面红起来,险些忘了医嘱。

    听着美貌少女连声问:“大夫,听说里面人落水了,严重么?”大夫用目光绕过陶心荷和陶心蔷一圈,感叹五官就能看出是嫡嫡亲的姐妹俩,姐姐眼睛细了些,唇薄了些,好像不如妹妹顾盼有神那么出彩,却自有气度,像是冬天开在高高枝头的腊梅花。

    惊觉自己作为医者却走了神,大夫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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