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派: 119、怪物-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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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猫被血腥味吸引,跟着他脚边转,喝他刀尖上坠落下来的血。

    他向下一个流浪汉走去,那个看起来神神颠颠,口中正在泛白沫,随手接过去嚼了他的肉,他大喜过望,立刻又剜下一块,但流浪汉已经连声呸呸,把肉吐了出来,靠在一旁睡了。野猫扑上去吞了那块肉。

    他佝偻着背,向更加昏暗的桥底走去。

    我和鲁基乌斯都没有说话,死死地盯着桥底。

    大约半小时后,从桥底的另一侧,他终于走了出来,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拖。一条腿上缠着五六只野猫,正用锋利的尖牙疯狂撕扯他的肉,他的腹部被割了好几个洞,如同一些红彤彤的眼,各个泛着血水,他的头发脱落一片,像是被拽掉,他浑身血淋淋,就剩一条腿还在撑着往前走,也许是太疼了,他放声哀嚎,这声音凄厉绝望,纯粹的痛苦。

    鲁基乌斯不忍心注视,转过了头,我拉起他,向那个人走去。

    他看到我们,惊慌下晃了一下身体,摔在了地上,鲁基乌斯把野猫赶走,他抓着我的裤脚,声音很大地喊起来:“啊——!————————!”我觉得他简直要把命都喊出来了。

    还有一些无意义喃喃自语。

    “你的木枝在哪里?”我蹲下来问他。

    他的脸上鼻子已经摇摇欲坠,他说不知道,现在已经不知道落到了谁手里。他已经不再许愿了,但代价却还是要付。

    鲁基乌斯打电话报警,他的手指颤抖着,满头是汗,我想这场景对他更有触动,毕竟他已经回不了头了,从他们在木枝上刻下自己名字开始,就回不了头。

    回去的路上,鲁基乌斯一言不发,可是我却在想,这个所谓“代价”都非常的……没有道理,吃掉自己父亲、吊着肩膀走路、割自己的肉给别人吃……

    怎么说呢?都非常的……随心所欲,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它”,或许莫名地就是在随意调配,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心血来潮……

    “鲁基乌斯,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张开嘴却很久没说话,嘴唇颤抖。

    最后,鲁基乌斯也没有告诉我。

    我们下了车就各回各自的班级,没什么多余的交谈,他走的时候我看了眼他的背影,颓丧、痛苦,跟原先意气风发的他已经大不相同了。

    班级正在贴成绩排行榜,这种东西看也没用,反正我总是第一。

    我经过榜单的时候,听到有人高呼“太好了,终于是第一了!”——这让我有点奇怪,于是决定去看一眼。

    我走过去,所有人都给我让出一条路。

    全班50个人,我第48名。

    !

    我转头看,同学们沉默着,然后各自回到了座位上。

    他妈的……

    上课铃响起来之后,老师照旧总结了一下全班成绩,但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我一直在想成绩。我门门都离满分不过3-5分的差距,一夜间这群傻逼竟然能拿到满分!

    这是对我的侮辱!这是对所有努力的人的羞辱!我记得我刚上高中的时候,那时的小测,校霸坐在我斜后考试,他告诉我让我把卷子向外推推,方便他看。那时我还只是个刚入学的新生,没有参加任何社团,甚至还没有开始窜高,他大我两个号,又狐朋狗友交游甚广。可即便那个时候,那种情况,我也斩钉截铁地说“不”,盯着他的眼睛说不。

    后来我讲给父母,他们都非常担心,还以为当时我就会被报复。

    尽管有这种可能,我也认了。就算他扇我的脸,打我的头,拖我到厕所踩我的腿或者不管怎么做,哪怕日日见我一次就打我一次,我他妈也认了。我说不会给人抄答案,就是不会。杀了我也不会,有种就他妈杀了我!我只有这个强项,我的一切、这个年纪在校园里建立的一切,都基于这残酷的排行中遥遥领先,这是自尊,是我这样的学生安身立命的本事。是无数个夜晚的牺牲娱乐,压抑天性,奉献给枯燥乏味的纸张,为那么几分殚精竭虑、慌慌张张,熬过那些称呼我无趣的人,熬过那些称呼我除了学习一无是处的人,直到体面地在学校里生存。

    那校霸最终也没有把我怎么样,因为也许我那时候看起来因走投无路而产生了一种决绝的意志。因为“走投无路的人,放把火是件很正常的事。”——通俗地讲,我吓退了他。

    可现在,可现在。

    他妈的,他妈的……

    狗东西,你们居然敢作弊!

    我坐在我的座位上,四面八方的人向我看,他们或畏或惧,有人得意洋洋,有人幸灾乐祸,看着我,看着我。

    妈的……

    我盯向讲台上的老师,他在我的逼视下暂停了讲话,眨了几下眼,问我:“怎么了?”

    我想我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这么好的班级成绩,你高兴吗?”

    他犹豫了一下,牵强地笑笑:“都是大家努力啊。”

    我扫视他们,除了几个直勾勾顶撞回我的人,绝大多数都转开了头。

    我站起来离开教室。

    羞辱我,妈的,羞辱我……

    我怒气冲冲地向外走,在走廊里撞到了一个女生。

    她揉着头看我,认出来是我,向后缩了一下。

    那个什么鬼密教会的部长。

    本来应该我道歉,但是她先开了口:“不好意思。”

    “你满意了吧?”我笑起来,“那么多人都开始许愿了。”

    她没说话。

    “一开始你就是负责做这个的吧,挨个劝说他们,引诱他们,给他们木枝。我还在想为什么你的木枝上没有缠红线,是因为你的木枝上没有刻名字对吧?刻上名字的地方才会缠红线。你有多少木枝,都送出去了吗?”我抓住她的领口,“回答我!”

    她又道了一声歉,咳嗽起来,脸通红:“它让我这么做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冷静了一点,放开了她。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木枝:“这根还没有刻名字。”

    我没动。

    “大家都有愿望的,只要……”

    我打断她:“我没有。”

    她不再说话,要把木枝收起来。

    就在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鬼迷心窍,抓住她的手腕,然后把木枝接了过来。

    我想也许是班里的傻逼刺激到了我。

    她的表情很平静,不知道这样送给了多少人。

    我握着木枝很久没有出声,这个木枝比我想象得要硬,而且仔细看才发现,它一节一节的,样子也很奇怪。

    我正在观察,她对我说:“你要小心。”

    我抬头看她。

    “你弟弟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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