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派: 101、降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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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上,随时随地任鬼蹂/躏,除了躲在“另一个自己”身后,他还能有什么选择。

    可现在再也不会有另一个自己了,艾森,无忧无虑、唯我独尊的艾森撕碎了他的伪装,一切水落石出,再盖也已经盖不住了。

    他的疲惫全部来自于此。

    所幸生活不会再继续,他也不必强打精神。

    之后有两个男人一左一右举起他的脚腕,剩余的男人们排成一队。

    安德烈眼神涣散地盯着穹顶,这个仪式过后,最后什么东西占据他自己,彻底驱散他的意识,将安德烈解放掉。

    男人们确实在遵循仪式,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只是一下,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们似乎也并不享受这个过程,或许有人对着血坛上迷惘献祭的安德烈有感觉,但很多人其实并没有,他们排在后面,靠吃药丸,才匆匆上前来,草草了事。在某个男人的手碰到他的时候,安德烈诧异地发现,那双手冰凉且颤抖。

    他转动眼睛,和那人的双眼对上了眼神,那愁苦犹豫的眼神。只一瞬,那人又转开了脸。

    所有人都做完以后,最后一次环绕着安德烈,他们再次念了什么词,为安德烈缠上了眼睛。安德烈仔细听着他们的发音,确认自己辨别出了一个……“厄瑞波斯”。

    接着有人把安德烈抬了起来,安德烈感觉自己在上升、上升,有风在他面前驶过,带来一阵花香,太阳照射他紧闭的双眼,好像一切亮堂堂。

    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

    他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直视的是太阳。等他眼睛终于习惯了面前大片大片的金黄色,才辨别出前方无穷无尽的沙漠。

    他辨别出沙漠的同时,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发现自己的嘴唇还是湿润的。

    安德烈被赤身裸体地绑在一根圆木柱上,血已经被擦干净,只是身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小伤口,有些正在恢复;他的手被绕过圆木束在身后,用荆棘条缠绕,稍稍动一下就划出新的伤;他的脚离地面有3-4英尺,腰腹和肩膀上也捆着荆棘条,重力让他的悬吊靠荆棘条挂着,这疼痛在他刚醒来时一下几乎击穿他的脑袋,他踩不到地面,脚在木桩上乱蹭,终于踩到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突起,稍稍缓解了这痛苦。

    他放眼朝前看,火红金色的太阳炽烤着茫茫金沙,不见一株植物,不见一抹异色,天空泛着剧烈的金红色,几乎在相接处融为混沌,分不得天与地。只有风,偶尔垂头丧气地卷过,刮起一阵风沙,粗糙的砂砾蹭到他的皮肤上,渗进他的伤口里。

    热,晒,干涸。

    安德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的嘴唇干了许多。

    直到现在,安德烈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到这里,又是谁安排了这一切,他甚至还没有机会问一下,就已经被绑在了荒无人烟的沙漠。

    不过有两件事他可以确定,一个是他认为之前发生的诡异的一切,是某种献祭仪式。安德烈见过很多怪人,也见过很多奇怪的宗教团体,他不知道刚才的人是谁,但那硬了却又插一下的仪式,与其说是纵欲,不如说是控制,如果真的是随人所欲,换谁谁不物尽其用呢?

    另外就是,赫尔曼,跟这一切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时候安德烈没有心思想太多,他放逐意识去死亡,偏偏意识在危险前又跑了回来,简直就是犯贱,要死不死,徒增烦恼。

    现在他求死之心消散得七七八八,他的困惑更多。

    然后他又想到了艾森。

    对艾森,安德烈无话可说。珍爱生命,远离艾森。

    安德烈又添了一下嘴唇,愣了一下,他在嘴唇上舔出了一道伤口。

    该死。

    他闭上眼,躲避直射的日光。

    白天太折磨了,晚上或许会好一些。

    然而直到风沙起了又停,停了又起,在他脚下积出一个小山丘,安德烈才终于发现,这里没有晚上。

    他仰头,太阳依旧毒辣。

    你得问问你自己,已经二十八岁,情歌唱到呕吐,表白脸不红心不跳,怎么还会为了个男人沦落到这种地步。不会真为了一杯热茶吧,行行好,还不如为了钱,为了钱起码还算是个聪明人。

    安德烈有大把的时间去反思,越反思越发现,他妈的赫尔曼,真的该死。

    他现在在这里等死,应该怪在谁头上?

    赫尔曼。

    还有他那个天下独一份的神奇儿子。

    一个王八蛋,一个脑回路清奇。

    很倒霉。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想死的时候没能死成,这会儿他反而没那么想死了。安德烈真正的本性,本来就是个求生欲极其旺盛,在哪儿都能活下来的风滚草。

    太阳快把他晒死了。

    但是想一想,假如他没被晒死,他要出现在赫尔曼身边,吓也把他给吓死。不,赫尔曼不会被吓到,他心理素质很好。——那就杀了他。

    啊对,对,杀了他。

    安德烈的呼吸稍微重了一些,身上的荆棘割伤了他逐渐消瘦的身体。

    想得很好,安德烈现在动弹不得。

    他望着远处,沙漠尽头出现了繁华都市和森里湖泊。

    “又来了。”安德烈转头对他肩上的青蛙说。青蛙一动不动。安德烈眨眨眼,青蛙原来是一摊干涸的血。

    “又是幻觉。”

    没有人经过,没有夜晚,没有凉风,只有无休无止的暴烈日晒。

    他脱水得厉害,手脚都开始发黑,他也没有食物,腹部已经可怖地凹陷下去,如果他能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尤其是脸上两颗几乎凸出的眼球,也会说一句见了鬼。

    安德烈无精打采地靠着圆木桩,就好像他刚刚跑完长途负重,又被要求做引体向上,不停地做,不能落到地面上。

    他浑身酸痛,无法计数时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他第一万次想挣脱,第一万次无功而停,因为身体的饥饿和疲惫完全不是意识能够战胜的限制,况且就算他从这圆木桩上下来,茫茫沙漠他又该往哪里去?难道要光着身子在黄沙中跑,然后死在地上被沙匆匆入葬。

    哦不不,不要想那些,想想眼前。

    安德烈转过头,咬上他刚才错认为“青蛙”的伤口,舔了舔血来止渴——没什么用,但是能让他稍微清醒一点。

    时间太长了,他的腿一直在打颤,可能是饿的,也可能是贫血,还有可能是缺糖、炸鸡和汉堡、可乐……可乐?——艾森……艾森?——该死的赫尔曼……

    噢噢,想想眼前吧。

    ……可是眼前有什么好想的。

    他可能需要换一边舔血,这边的伤口溃烂了。

    安德烈开始觉得痛苦,意识真是可怕的东西,在不需要它的时候它堂皇而至,带来求生欲和感知力,放大外界的折磨,却又让你不想死。

    还不如早早放弃,睡一觉再也不必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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