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折枝: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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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可好?◎

    皇后来到长寿宫请安。

    她素来是个和气之人, 一张笑脸常带着几分温婉之意,今日却带着几分苦楚。

    原是她半个时辰前与昌隆帝起了争执,向来是个软绵人的皇后竟然同昌隆帝吵起来。

    此事后宫皆知, 太后知晓, 便专程将她召到了跟前。

    她执着帕, 轻轻擦着眼角的泪珠, 开口便是认错,“是儿臣的不是, 儿臣不该惹怒陛下。”

    太后年纪大了, 看不得这些哭哭啼啼, 她不免皱着眉头,“你与陛下几十年的夫妻情分, 都是做祖母的人了, 又何苦要吵吵闹闹,丢了体面, 让旁人笑话。”

    皇后哭诉道:“儿臣也不愿与陛下争吵,只是这些日子以来, 儿臣时常梦见元儿,他在梦里哭着喊冷喊疼, 儿臣只想为他做一场法事, 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母后,您是知道的,元儿是个多好的孩子啊, 打懂事起就孝悌长辈,友爱弟妹。”

    “这世上, 再没有比他更好的孩子。”

    “儿臣从无所求, 不求他有多少出息, 只求他能健康长大,为陛下分忧。”

    “儿臣无数次夜里想起他,若他没走,今年都有二十八了……”

    她哭的肝肠寸断。

    久久之后,太后一声长叹,“谁不是做母亲的人……”到底是心软了。

    而后太后一摆手,“你且回去,哀家心中有数……”

    皇后走出太后宫中,刚打了帘帐,便同赵容蓉迎面相逢。

    赵容蓉福身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她神色无异,像是全然没瞧见皇后通红的眼眶和失了妆容的疲态。

    皇后微微颔首,只同她说了一句话,便匆忙离去,也是不愿让她看见自己此刻的失态。

    待到入了内室,太后见着她,心情也并未转好,“眼见着,已有十六年了。”

    “你那几位哥哥与姐姐,若是长成……”

    赵容蓉心下了然,皇后来此目的,却什么也不说,只陪着太后叹了一回气。

    *

    又是一场噩梦,赵容蓉睁开双眼,烦得不行。

    入夏以后,蝉鸣声就不曾断绝过。

    她随手拾起一件披帛搭在肩颈处,穿着软鞋朝外走去。

    房中只燃了一盏宫灯,灯光昏黄,透着人的身影斜长倒映,夏语听见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便被阴影笼罩,她吓了一跳,忙起身,“公主……”

    赵容蓉却背对着她,吩咐道:“你歇着吧,我只出去走走。”说罢便开门跨步走了出去。

    白日里的热气全被大地吸收,到了夜里,这股子热气便喷涌而发,屋中憋闷,房外也并没与好到哪里去。

    她寻了长廊一角坐下,正对着栽种的一排青竹,月色透过竹叶,落成斑驳的影。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脚步声,“公主,这才三更天,可要让人盛一碗安神的汤药来?”

    是玉禾,她似在睡梦之中被匆忙叫醒,连衣裳都不曾换便来寻赵容蓉。

    赵容蓉头也不曾回,只倚在栏杆,眺望月色,“不用了,我也不困,只是想出来走走。”

    玉禾也坐下,轻声询问:“您好歹清净的歇上两日,过两日且有的忙。”

    再有两日,就是当年皇嗣案发的十六年祭日。

    原本,这些年宫里都不会提及此事。

    今年闹出个陈氏后人,到处都在沸沸扬扬的议论着当年德妃谋害皇嗣一案,是冤案。太后虽久不管事,心中却不大爽利,便朝昌隆帝开了口,要为夭折的孙儿们办一场祭祀,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太后开了口,昌隆帝这做儿子的,再也不能置之不理,便应下了此事,命礼部着手操办祭祀一事。

    虽不曾明令,但宫中各处都已经开始为此茹素。

    赵容蓉也不知从哪天起,开始将自己困在经室里,一遍又一遍的抄着经书。

    赵容蓉神色淡淡,“人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白骨化了土,若有魂儿……”

    “也早就转世轮回。”

    “祭祀又有何用。”

    她的话语透着一股清绝的冷意。

    “皇后娘娘未必不懂,从前十五年从来不提此事,而今年这节骨眼儿上,陈家后人现身,又值立储之时,大哥哥突然就入了她梦中,可笑不可笑。”

    玉禾沉吟片刻,“奴婢听说,惠嫔这些日子,一直在与同皇后提及八皇子的婚事。”

    惠嫔母族不显,连带着八皇子在诸位皇子公主里,也并不出众。

    此刻,若非是皇后为了扶持八皇子上位……

    她低声问道:“公主,您说陛下到底何时立太子?”

    “若陛下真心属意九皇子……”

    诚然公主与九皇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但若是九皇子成为了太子,日后登上皇位,未必会好好待公主。

    太子之位……

    赵容蓉伸手,轻轻接下那一片随风飘下的竹叶,“若当年是我死了,他没死……”

    “会不会就没这么多纷争。”

    玉禾一惊,看向她,她好似被一片月光笼罩。

    *

    五月二十日,皇宫处处挂皤,人人着素服,祭祀早夭的皇子皇女。

    待点过了一炷香,赵容蓉半蹲着,将自己手抄了数日的经文悉数往火盆里放。

    身后有人走来,不知为何,便是背对着看不见来人模样,她也知晓对方是谁。

    这种感觉奇特至极。

    最后一页经文落入盆里,被火焰吞噬。

    赵容蓉起身,蹲了太久的腿脚酸软,一晃险些跌倒,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扶着她站稳,还有那句带着叹息的低沉之语,“公主,当心。”

    她抬头看去,瞧见了那张两月未见熟悉的脸,她已然站稳,却并未收回自己的手,只低声言道:“多谢皇叔。”

    她瘦了好多,手臂好似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不堪一握。

    两个月不见,她如何做到让自己瘦成这副模样?

    玉绥微微皱眉,却忽而感受到被他握住的手臂挣扎了一回,赵容蓉朝着他一挑眉,眼神似在问他怎么还不放开手?

    此处是祭台,此处不止他们二人,有人目光已经落在了他们二人身上,好似在探寻着他们二人的关系。

    玉绥终于松开了手,只松开手前又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臂,神色如常的问道:“公主既然不舒服,不若去休息片刻?”

    正巧从外走进来的长公主赵容云听闻,将他们二人打量了一回,便关切道:“今日这日子,安阳若想避上一避,也无妨的。”

    避上一避?

    赵容云心想,连这种时刻,都要来讽上两句,心中才舒服不曾?

    她厌烦的同时,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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