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相公是皇帝: 22、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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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晏深吸一口气,只作不曾看见李婶眼中极力掩饰的嫌弃。

    他对自己说,没必要和这些人计较。反正萍水相逢,以后不可能再有交集。无所谓他们怎么看。

    李叔轻咳一声,有意岔开话题:“栀栀,两天后成亲,那就该准备起来了。”

    他一提醒,李婶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薛灵栀也点头道:“是,李叔说的对。”

    可惜时间太紧,成婚需要用到的许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

    于是,薛灵栀决定将喜服、花轿等尽数省去,彻底从简。

    对此,赵晏不置可否。

    过家家一样的成婚,他压根不放在心上。

    见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他只觉没来由一阵心烦。

    “我先回房休息,你们慢慢聊。”赵晏打个招呼,便撇下众人,缓步离去。

    旁人正在兴头上,也不在意他。

    李婶仍在劝薛灵栀:“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省不得。”

    薛灵栀心想:也未必只有一次,可这话并不能说出口。

    “栀栀,你听我说,别的倒也罢了,但是喜服必须得有,真的。不然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李婶心念一动,“我家里有块布,做喜服正好,你先拿去用。”

    薛灵栀不忍拂她好意,小声道:“我知道李婶心疼我,可是来不及啦,我顶多只能做出一个人的。”

    “那就只做你一个人的,新郎的不用管,随便穿穿就行。”李婶很快回家,取了一块布过来,“你看,红艳艳的,还绣着流云纹,是不是做喜服正好?这还是我那年接生,主家送的,说是蜀锦呢。”

    薛灵栀接过一看,见其光滑细腻,远非普通布料可比。且花色繁复,织艺精湛,让人一见便心生喜欢。但她仍摇一摇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收着吧。大不了你给我些银钱,当是从我这里买的。”

    薛灵栀这才收下。

    李婶又详细指点一番喜服该如何剪裁。突然,她冷不丁问道:“栀栀,你成亲的事,用给你娘报个信儿吗?”

    薛灵栀心里咯噔一下:“不,不用了吧?”

    她在假婚书上写明,自己与张公子是九年前在永宁定下的婚约。当时她爹娘还没和离,真让娘知道她要成亲,岂不是要露馅儿?

    定一定神,薛灵栀给出理由:“我上次进城的时候,他们说我娘去东都了,短时间内回不来。而且,陈家也不希望我经常去找我娘。”

    “唉。”李婶叹一口气,心中怜意大起,安慰道,“别难过,陈家那样说,但你娘肯定不那么想。将来等你娘回来,你再带着新姑爷去拜见岳母就好了。”

    薛灵栀笑笑,没有说话。

    等娘从东都回来,只怕“新姑爷”早就不见踪影了。

    不过没关系,能解决当下的问题就已经很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薛灵栀专心为自己裁制喜服。

    而薛家众人却几乎闹翻了天。

    十八庄的孙麻子在确定亲事不成后,直接来花溪村讨要聘礼。

    上回找薛姑娘被打了一顿,这一次他干脆去找薛家几人。

    然而那八两银子早被十一太爷等人瓜分了。谁也不愿归还,互相推诿,一直拖延。

    还有人暗示孙麻子:“你可以去找薛老四,他也有个闺女,还没及笄呢,乖得很。”

    薛老四哪里肯依?倒不是心疼闺女,就是不服气。他干脆咬牙凑齐了一两银子,要陪孙麻子一起去要钱。

    两人分工明确。在十一太爷家门口,孙麻子哭闹,薛老四则作势阻拦。

    趁着围观的村民多,两人一哭一拦间,将薛家几人贪图聘礼、欺凌孤女、试图吃绝户的事情抖搂得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十一太爷臊得没脸出门,吩咐儿子:“快去把他们赶走!”

    儿子领命前去。

    见有人来驱赶,孙麻子更兴奋了,就地一躺,抱住对方小腿不撒手。

    对方刚一抬腿,他便佯装被踹,倒地装死。

    薛老四见状哀嚎一声,跟着伏地大哭。

    十一太爷的儿子实在忍不下去,一把薅起孙麻子,想丢远,反被他抱住腰,扭打在一起。

    薛老四在一旁高喊着“使不得”,一边暗地里下黑手。

    撕扯间,孙麻子的脑袋撞在一块石头上,顿时头破血流。他嚎得更厉害,闹着要去告官。

    “我妹夫和陈大人熟得很,骗婚、霸着聘礼不还、还打人,你们就等着下大狱吧。”

    都听说孙麻子的妹妹在城里给一个富商做续弦,至于妹夫和陈大人熟不熟,众人也无从得知。

    但是很明显,十一太爷慌了神。

    妻子和儿媳也哭成泪人:“给他吧,赶紧给他吧。听说进了衙门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十一太爷不甘心,可偏偏又没有旁的法子。不得已,只能让妻子拿出那三两银子。

    孙麻子将银子往怀里一揣,也不急着包裹伤口,捡起石头,作势要砸十一太爷。

    十一太爷偌大年纪,好在反应还算快,眼见他丢石头过来,慌得忙往后退。

    孙麻子哈哈一笑,石头还没离手,十一太爷已扭伤了腰,“哎呦”个不停。

    等王村长被请过来时,孙麻子顶着头上的伤,如法炮制,已分别从薛六根和薛九根那里要回了聘礼。

    当然,薛家几人的事迹也被他宣扬得人人皆知了。好几个人身上还都挂了彩。

    王村长本不欲掺和,此刻也不得不出面调解。

    “既然婚事不成,聘礼就还归于孙麻子。至于治伤的钱……”村长扫一眼几人脸上、身上不同程度的伤痕,“各自出各自的吧。以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谁也不能再找事。”

    薛家几人多少还顾忌一些颜面,偏那孙麻子是个混不吝的。别人都应下,唯独他不肯,仍叫着要去告官。

    “你聘礼都要回去了,还告什么官?就这样算了吧。”王村长轻斥。

    孙麻子一指脑袋的血痕:“算了?那我的头不是白破了吗?”

    薛九根等人不服:“难道我们没受伤?见官就见官!”

    眼看又要打起来,王村长忙让人拉住双方。

    众人一通劝说,最后由薛家几人又凑了八钱银子给孙麻子,事情才算勉强揭过。

    这件事薛灵栀是从李婶口中得知的。

    李婶绘声绘色描述当时的场景,脸上挂着趁意的笑:“……哎呦呦,那句话怎么说呢?恶人,恶人什么来着?”

    “恶人自有恶人磨。”薛灵栀应声接道,同时穿针引线,手上动作不停。

    还好之前有过给张公子做衣裳的经验,她这次做喜服无疑要熟练得多。

    “对,就是这句,真是狗咬狗。那几个人就没一个不带伤的。现在全村都传遍了。先前你十一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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