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相公是皇帝: 16、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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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前,赵晏遇袭之际,随行的禁卫军尽数叛变,令他腹背受敌,差点命丧当场。

    如今骤然在这个小县城看到一队换了装束的禁卫军,他难免心下一惊。

    无论这队禁卫军因何至此,赵晏都不可能向他们道明身份。

    相反,他还要竭力避开他们,以免被发现。

    他信不过禁卫军。

    见张公子目光沉沉,神色古怪,薛灵栀只当他是因为被溅了一身尘土而不高兴,想了又想,轻声安慰:“没事的,你先拍两下,回家洗一洗就好了。再说,咱们今天进城不就是来买布做新衣裳的吗?”

    她安慰人的本事不太高明,偏巧赵晏也有些心不在焉,只说道:“去买布吧。”

    县城不可久留,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哦,好。”薛灵栀点头,和他一起走进旁边的布庄。

    看见二人,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热情招呼:“客官里面请。咱们店里各种花色应有尽有……”

    “不着急,我们先看一看。”薛灵栀今日不拿主意,只将视线转向张公子,大方询问,“你喜欢哪个?”

    她暗暗估摸了一下自己带的银钱,只要不是特别贵,应该都买得起。

    不料,赵晏竟随手一指离他们最近的藏青色布匹:“就它吧。”

    薛灵栀瞪圆了一双眼睛,有点不敢相信:“你,你不再挑挑了?”

    好不容易进城一次,这么快就选好了?而且他选的这匹布是纯色,半点花纹都没有,一看就不贵。

    “不挑了。”赵晏一锤定音。

    买布裁衣只是个由头,他今日进城,本就是为了另一桩事。若非掉头就走惹人怀疑恐增麻烦,他连布都不想买了。

    唔,不对,衣裳还是要做的。

    “行。”薛灵栀重重点头,“那就选它。”

    不管他是真心喜欢,还是有意省钱,反正都是他自己挑选的。

    薛灵栀当即问明价格,扯了八尺布,让店小二包起来。

    很好,今天比她预计的要省不少钱。

    思及此,她看这位张公子也愈发顺眼几分。

    走出店门后,薛灵栀还笑吟吟问:“张公子,你看咱们要不要再转一转买点别的?”

    本是一句客气话,不想对方竟瞥她一眼,点一点头:“也可以。”

    “啊?”薛灵栀噎了一下,心下懊恼不已,暗怪自己多嘴。问什么问?这下好了吧?

    可惜话已出口,她也不好直接反悔,只能讪讪一笑,吞吞吐吐:“那个,咱们钱不是很多,等会儿买东西的时候,不一定能由着性子来……”

    尽管此刻满腹心事,但看着少女脸上难以掩饰的懊恼,赵晏仍是嗤的轻笑了一声:“知道了,走吧。”

    这位薛姑娘可真是,明明小气却偏要假充大方。

    罢了,等他日后脱困,多赠她一些金银就是了。

    薛灵栀不敢大意:“走?去哪里?”

    “回花溪村。”赵晏简单丢下四个字,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他本来就没有闲逛的心思。

    薛灵栀一呆,反应过来。她眉眼弯弯,快步追了上去:“所以你刚才是在和我说笑吗?”

    赵晏眉梢微动,并不作答。

    薛灵栀也不介意。

    两人目标明确,径直往回走。

    途中经过车行时,薛灵栀原以为张公子会停下来,要求租赁马车。

    毕竟他对骡车的嫌弃显而易见。

    没想到,他似乎忘了这一茬,竟自顾自走了过去。

    见他忘记,薛灵栀当然也不会主动提起。租赁马车多贵啊。

    是以,两人竟这般走着出了城,不知不觉又走出七八里路。

    七月的正午,太阳尤烈。出城后的道路极不好走。两人在城里没正经用饭,只勉强吃些干粮,喝了点水。薛灵栀又累又热,额头、鼻尖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再一瞥身侧的张公子,只见他脸色斑驳、鬓角也有明显湿意。

    “张公子,咱们歇一会儿吧?”薛灵栀试着商量,“在路边等一等,说不定能等到回去的车呢。”

    距离花溪村还有大约五十里路,这般走回去,何时才是头?

    “嗯。”赵晏重伤未愈,虽能缓步行走,但体力远不如从前。初时还好,出城后道路难行,他几乎是咬牙硬撑。若非修饰了面容,只怕此刻早面如白纸了。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在路边小憩时,总算等来了顺路的车。

    是清晨拉菜进城的那对夫妇。

    他们赶着骡车,车上的蔬菜已经清空。

    夫妻俩笑吟吟问:“咦?这么远,你们是要走回去吗?还是要坐车?坐车的话算你们便宜一些,两个人三个铜板就行。”

    “坐车坐车。”薛灵栀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一次,赵晏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抵触。

    依旧是来时的两个垫子,但无疑比来时要宽敞许多。没了那些碍事的蔬菜,板车后面的两人终于不用再肩挨着肩,背靠着背了。

    “姑娘,你们是什么时候出城的?”女主人再度打开了话匣子。

    薛灵栀答:“我们买了东西就回来了,具体时候倒不记得。”

    “出城的时候顺利吗?”

    薛灵栀不解,仍如实回答:“顺利啊。”

    “哎呦,幸好你们出城早。我们出城的时候可麻烦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城门口好几个衙役在盘问。”

    赵晏闻言,睫羽轻颤,眼神微动。

    薛灵栀好奇地问:“衙役?盘问什么?”

    “谁知道呢?听说是找人。可你要说找人吧,没见着画像,也没说找谁。”女主人想了想,提出了一个猜测,“你们说,会不会他们要找的是个女的?是哪家的小姐太太偷跑出去了?不然干嘛不对着画像找?”

    薛灵栀想了想:“也许是因为丢的那个人没画像。”

    一旁的赵晏默不作声,心里却已闪过许多猜测。

    不影印画像,也有可能是冲他来的。

    只是禁军已在永宁县出没,他的心腹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

    女主人反驳:“要只是没画像,为什么不说那人长什么样?肯定是怕损了女眷的名声……你年纪小,不知道,体面一点的人家,很重视姑娘的名声,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像咱们还得下地干活呢。”

    薛灵栀没再说话,心想,其实除了偶尔在自家菜园忙碌,她也不怎么下地的。当年爹爹卖掉城里的房子,搬回花溪村,置了几十亩田。但因父女二人都不善稼穑,便赁给族人耕种,只留下个小小的菜园打理自乐。因是同宗,收取的租子也不多,仅够父女俩日常食用。

    唉,爹爹生前对族人大方,可同宗的那些人却一点也不厚道。

    骡车继续行驶,虽简陋又颠簸,但着实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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