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阳寿换的公主命: 180-200

您现在阅读的是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八十年阳寿换的公主命》 180-200(第15/26页)

边吃豆粥,那头吃米粥?凭什么这边二两豆,那边发一斤米?

    刚开始尚且顾忌禁军手中明晃晃的盔甲刀剑,随着议论的人多起来,那可是整整半斤米啊。

    所谓人多势众,不平助长了饥饿带来的燥怒,队伍骚乱起来。右边队列中不时有人往左边探头探脑,试图浑水摸鱼。管事高喊白米粥是为小孩准备之类的话完全被当做耳边风。

    不患寡而患不均,是人性。

    一有男人带头往左边插队,后面胆大的人就多起来,挤挤挨挨往左边磨蹭,恨不得立刻占了吃白米的位置,甚至与左边的女人推搡起来。

    还有人愈发坦然:既然是官府出粮,他就该吃更好的。

    ——这是找死的蠢货。

    给女人发更多粮食的原因再简单不过了,那就是女人会把食物喂进更多的人嘴里,能救助更多的人。而男人,往往只能活下他们自己。

    阿四原先的复杂心绪立刻在纷乱中淡去,厌恶浮上心头。真实的、具体的人,尤其是男人,从来都是这样的,没有那么多美德,甚至恶心的恶习多得不得了。

    阿四告诉自己这是在生死存亡面前,面目狰狞是人无可奈何。她不能因为部分人的丑恶,而否定眼前所有的贫困百姓。只有衣食无忧的人,才有空闲讲究礼义廉耻。而对于底层百姓来说,讲究这些只会死的更早。

    在阿四不断说服自己期间,姬若木已经叫来近侍:“让他们安分下来。”

    近侍领命而去,骑马至临近处,挥手示意同僚。正冷声冷气呵斥男流民的禁军之一立刻收起废话,手起刀落砍断流民中嚷声最高者的手臂,以儆效尤。

    效果立竿见影,顷刻间场中安静地只能听见风声。

    被挑出来作为范例的男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地昏死过去,没有及时治疗包扎,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方才迈出脚的男流民迅速悄悄回到原本的位置,昏死的男人也被裹挟着后退,等他再出现在人前时,身上的衣物和鞋不翼而飞。

    禁军齐声告诉流民们,这是贵人的恩德、圣人的恩典,再有不怀感恩之心而得寸进尺者,就地格杀。

    姬若木淡淡道:“小人畏威不畏德,这是必要的手段。”

    整个上午过去,每走一批人,就会有人试图展现遗忘的天性,前后一共死了七个浑水摸鱼的男人。他们身上沾血的衣物迅速被其他人扒走,□□、僵硬的尸骨留在雪地里。

    摆放在路面尸骨是最好的警示,死的人多了,偷偷绕路回来重新排队的人就少了。

    阿四所担心的女人们被抢走粮食的事情几乎没有成功的,她们比阿四设想的要强悍得多,成群结队地离开,凶狠地守护怀里的粮袋。跟随在母亲身后的小孩也如狼崽,奋力地跟随母亲脚步,毫无惧怕。或许明年开春,她们就能重新在某片土地上扎根、开始新生活。

    软弱的女人无法出现在这儿,她们在生存面前展露的韧性,超出阿四的想象。

    这也是人性。

    正午的太阳高挂天顶,沉默照亮树林下车队离开的路。

    王家商铺带来人手接替了农庄的禁军,她们和流民相处的经验远胜于禁军,接手非常顺利。禁军则慢慢退出嘈杂的人群,回到马车身边,护卫两位皇子返回鼎都。

    短暂的假日结束了。

    第192章

    马车从泥泞的田野雪地回到官道、再回到平整坚实的朱雀大街上, 美好的雪景褪色了,朱门雪色下的冻死饿骨在此刻占据上风。

    阿四一直都对自己怀有清晰的认知——她只是一个俗人,从来都是。

    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是这样, 容易被享乐腐蚀, 又为现实短暂地清醒。

    所以,人学会自省, 也就是批判地看待事物, 乃至于看待自己是极为重要的。于阿四而言, 一日三省吾身, 忠诚、诚信、学业都是可以暂时放开的,唯一要时刻谨记的是:她是一个人。

    人被分为三六九等, 或许维护了社会的稳定, 但也异化了人。常年高高在上的人, 是不会把自己和污血脏雪中的尸骨视作同类的,就像人不会把盘中的鸡羊视作同类,连同情心都欠奉。

    等到那一天, 阿四或许就真正地成为大周朝的皇子,连同模糊的记忆一起,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阎罗王给出的选择太狡猾了, 留在地府等待容易因漫长的时光迷失曾经,而来到大周的公主生涯容易迷失自己。以至于, 阿四此刻怀疑自己,在这膏粱锦绣中度过八十载后,是否真的愿意回到从前的那个世界去,即使回去了, 又能否适应。

    太子出行的车驾前有禁军开道,百姓官吏避退, 留出足够宽阔的路面供马车与禁军行进。不同官吏家眷的马车规格不同,也各有偏好,路边有一车正是眼熟的样式。

    阿四的胡思乱想也为熟悉的马车停顿片刻:“绣虎……那车是不是端王府的?”

    合着半扇的车窗看不清,绣虎推开车门窥一眼,再回头道:“四娘没看错,确实是端王府的车。不过跟着的人不像是嗣王和端王身边的人,大约是其他亲眷吧。”

    既然是其他的亲眷,说不准是玉照的后院人。以端王府王氏孺人的管家方式,寻常美人轻易出不得门子,这人可能就是王孺人吧。

    阿四就说:“不必管他了,先回宫吧。”

    两辆车离得近了,阿四再看,车外随侍的是个样貌出挑、风尘脂粉气的男人,正朝着半开的窗户说些什么。这男侍看着不像是玉照的喜欢的类型,阿四靠在车壁上想一会儿,想到还有一个人也是端王府的人。

    阿四扭头问:“临月……玉照的阿娘最近怎么样了?好些年没听说她的事了。”

    姬若木笑了一下:“你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了?”

    “刚才我见路边一车,像是她。”阿四皱起眉头,“车边跟着的人不像是良家男子。”

    姬若木道:“我前些日子似乎听谁说过一嘴,临月这两年痴迷梨园弟子,吃住都挪到平康坊去,崔氏都不大回去了。”

    临月被剥夺了宗室身份不假,她母父尚在,女儿又在前朝受重用,老小都不会看她在外受委屈。去了一个名头,外人依旧当她是端王府的县主。而且,平康坊的梨园是玉照在平康坊与晋王合伙开设的,专门养着美人作乐用的。在外花销只要记账,月底自有端王府的人去销。

    自从玉照娶了王氏做孺人,这方面更是妥妥帖帖,王家自有人精儿处理得明明白白,不叫人烦心。

    阿四对最近兴起的梨园略有耳闻,也能理解临月受到的待遇。毕竟是玉照的亲娘,玉照无论如何也不会任由母亲自生自灭的,就连同母的男兄玉照也给安排了好亲事。从前临月常常出席各家宴饮的,近年完全没听说了,仿佛全然沉浸在享乐之中,不问世事了。

    阿四唯独不明白临月当年昏了头一样的选择:“按理说当年她的境遇应当是不错的呀,家中独子,朝中又是女官势头起步,以她的出身不说拜相,也该穿一身紫袍了。何至于今日流连于男色之中,到了抛家的地步。”

    宫门近在眼前,姬若木不再卧靠软榻,端正坐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