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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爱过》 40-50(第12/16页)
“今天应该稍微好跑一点。”言灼对着?镜子打领带,他换了另一套西装,深灰色的,“但?你们的赛段在大兴安岭腹地。”
言灼给自己绑了个漂亮的温莎结,转身,看他:“注意?安全,好吗?”
秦渡凉刚穿好赛服内衬,把脖子那儿的魔术贴黏上,走过来掐起他下巴,低头便吻。
言灼乖顺地抬起胳膊环在他肩膀,这?个吻很温柔,秦渡凉吮他一下又碾他一下,言灼用舌-尖在他吮过来的时候舔-他唇瓣。
“好。”秦渡凉一双极尽温柔的眼睛望着?他,“我会注意?安全。”
三年前?,秦渡凉参加达喀尔拉力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沙漠里割肉喂鹰。
那时候言灼连一句轻巧的“注意?安全”都没办法对他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从赛会摄影画面里消失,自己在咖啡厅里魂不?守舍地洗杯子。
秦渡凉为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子,抚了抚他后脑的头发?:“别担心?我,我还没有死而无憾的觉悟。”
言灼点头。
两个人一起出发?,言灼去?县城赛会租的场地直播解说,秦渡凉已经?穿好防火隔温的赛服,去?到车队大营。
言灼还记得少年时候秦渡凉每天回来,会指给自己说,今天摔了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可疼了。他要言灼给他亲亲,给他揉揉。
还要言灼哄哄,说,不?痛了。
后来他好像被?麻痹了痛觉神经?,后来他在新疆的环塔SS9昆仑天路上摔裂了跟腱,在亚太摩托锦标赛上从火堆里爬出来,在达喀尔和几百斤的摩托一起被?抡出几十米。
都没再喊过疼。
言灼抬头,看镜头,微笑:“欢迎回到漠河冰雪拉力赛。”
每个人都有不?敢回忆的事情,那些事情会在每个被?触发?关键词的时候涌上来。
昨天杨优说的话,勾起了言灼的回忆。
三年前?达喀尔拉力赛摩托组飓风车队一号车手秦渡凉,从埃及最南部?的阿斯旺省,进入撒哈拉赛段。
那是一个超长赛段,450公里,秦渡凉发?生意?外,滚下沙丘后失联。
秦渡凉对他说过那个地方,埃及最南端,阿斯旺从2016年至今,没有落过一滴雨。秦渡凉说,尽管如?此,在那里跑拉力的车队,还是会带一组雨胎。
秦渡凉在高?三初夏的夜晚抱着?他,坐在后院的门槛上看星星,他说全世界最漂亮的星星在沙丘上方。
后来秦渡凉在最漂亮的星星之下,因为赛车忽然失去?离合而无法降档,同时连带拉杆断裂、后刹车失灵,以260多的时速冲下沙丘。
GPS损坏,路书故障,所幸那是大漠深处,没有在摔滚的过程中受到太多钝伤,不?幸的是那里是无人区,秦渡凉失联了24个小时。
那是言灼有生以来,最让他恐慌的事情。
余威猛烈,在每个不?设防备的瞬间攻击过来,那种无力和绝望无法形容。得知秦渡凉失联的那个瞬间,言灼没办法做任何事,兼职的咖啡店里,连客人都有些担心?,说他脸色好差。
没办法听课,没办法做作业。机械地刷新着?车队咨询,在各个赛事论坛看那些懂哥的分析。
最终他们的话题停留在,达喀尔年年有人丧生。
天不?假年,人不?遂愿罢了。
***
三年前?。
头盔里通话器的信号很差,起先还能听见维修工的声音,提醒他地表温度已经?有70摄氏度,让他……接下来就只剩下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这?种情况在环塔上也出现过,秦渡凉并没有多么意?外。因为这?个时候他依然在跟着?路书走,路没有错就行。
秦渡凉的信条很简单,只要这?条路没有出错,走下去?就可以。
无论是赛道,还是人生。
分手之后,他偏执地去?追求一个对错,他疯魔了一样想让言灼明白?分手是错的。那时候他玩命地参赛,在撒哈拉拧油门,然后上新闻。
彼时的秦渡凉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言灼看见自己,想让言灼知道他错了。什么对不?起我真不?是Gay,他被?自己亲的眼神朦胧四肢发?软浑身只有一个地儿是硬的,那叫不?是Gay?那么Gay应该是什么,是能怀孕的新男性物种吗?
于是二十岁出头的秦渡凉在沙漠里扶起车,扶起那个和他一样浑身是伤,走一步喘三下的车,又骑了上去?。
几乎没有人能在第一年参加达喀尔就跑完全程,跨越两个大洲的赛事对年轻人而言,能活着?回来,已经?很好了。
再接着?,那辆车彻底不?给秦渡凉任何反馈,没有了后刹,没有了离合。太阳去?到地球的另一端,比热容极低的沙地迅速损失温度,沙漠里昼伏夜出的生物窸窸窣窣地出来觅食。
秦渡凉独自在撒哈拉度过了一夜。
他仰面躺在沙地上,没感?觉到害怕,也不?知道明天太阳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人来救他。
已经?无法点火的摩托就躺在他旁边,他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信号。唯一的防具就是他身上造价不?菲的赛服,它闷,但?不?至于被?虫子蛇蝎咬穿。
他躺在沙丘上,星海就在面前?。那时候,他恨自己没出息,他在那种时候居然还想告诉言灼,沙漠的星星真的很漂亮。
然后秦渡凉就那么睡着?了,心?很大,毫不?畏惧,还能睡得着?。
甚至有些不?在乎,死就死了,还能怎么样。
那夜言灼在107的后院盯了一宿的星星。
不?开心?的时候去?躲一躲。他那天,非常、非常不?开心?。
两眼通红,手脚冰凉,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十一点,飓风车队才发?布了援救成功的咨询。
秦渡凉看上去?神态如?常,对镜头说:“是后刹最先失灵的,我自己的车,杜卡迪V4,后刹也说失灵就失灵,有时候你真不?知道这?些厂商究竟是卖车的还是办酒席的。”
他还能开玩笑,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那天之后言灼病了一场,在宿舍里烧着?退着?折腾了三天。
***
“这?里是大兴安岭腹地,加漠公路北侧。”言灼说,“空气湿度在上升,今天的天气预报中并没有下雨,但?是现在看情况,不?一定了。”
别下雨啊,言灼有点紧张。
他知道秦渡凉今天上的是深纹拉力胎,不?是雨胎或泥胎。赛段还没到柏油路,现在是山林段,如?果下雨了,路况会非常差。
泥地会变得格外湿-滑,那么摩托的两个车轮的抓地力会不?一样,非常容易甩尾。
而放眼今天的所有组,没人上雨胎。
因为不?怕,这?些人每一个在怕的,N组、S组、摩托组,什么雨地胎泥地胎,影响我拧油门的状态。
头盔通话器里传来维修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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