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 79、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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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觉得配得上她?◎

    尹大将军拳头未落, 信阳侯府中门大开。

    小厮匆匆跑来,躬身道:“我家侯爷请您进去。”

    尹稷脸色变了变,相较眼前觊觎女儿的臭小子, 他更想把拳头先落在谢家父子脸上。

    面前站定着一动不动等他打的人, 尹稷没来由像砸在一团棉花上, 心里怪怄。

    终是怒气冲冲地一甩袖, 凑近谢厌,咬牙道:“容后再找你算账。”

    重重一哼, 负手大步进府。

    谢厌抬头看了眼侯府的牌匾, 缓缓吁出一口气, 提步跟上。

    小厮以为他们是一起的,没有阻拦, 殷勤地引路。

    偌大的信阳侯府, 丫鬟仆从各司其职,打理得井井有条, 四处矜贵却不见奢靡,可见执掌中馈的女主人才能。

    走了一段路, 尹稷浑身不适,想到谢家的失信, 便双手俱痒。

    余光暗瞥步步跟随的谢厌, 隐约觉出奇怪。

    在宣武门时,他太草率,依稀听见谢琰的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此番再想, 这深疤的男子,似乎也名谢琰。

    同音, 还是他听岔了?

    但刚才还怒斥此人, 眼下询问未免落了下乘, 尹稷就收去疑惑,不耐地转向小厮:“怎么还没到。”

    小厮吓出冷汗:“就在前面了。”

    尹稷迈开大步。

    身着银甲,手提金枪,步履可见豪迈,恍惚是来抄家。

    路过的仆从尽皆躲避。

    等过了影壁,一眼发现从正堂出来的谢家父子。

    尹稷站住,遥遥看去,冷淡道:“谢侯爷,好久不见。”

    谢郦阳望见虎步龙行的尹稷,眼神先是一惊,随后露出惊喜和不可置信:“尹兄?”

    他快步上前迎接,震撼道:“真的是你,这、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圣上说,尹兄在北境投敌卖……”

    这话当着尹稷自然不能说下去,谢郦阳点到即止,面容盛着担忧。

    尹稷不冷不热:“托侯爷的福,本将绝处逢生,平安回京。”

    谢郦阳顾不上听虚话,忙不迭求证,一字一字蹦出,砸进尹稷耳中:“尹兄的事迹当日传得沸沸扬扬,连衣冠冢都已立了,为何现在?”

    似想起最为要紧的一件,上下察看他衣冠,想找出潦倒的证据,眉头越蹙越紧,轻声试探问:“尹兄可见了皇上?”

    但见他银甲披风,虽有疲态却不失傲气,不像是背负罪名偷遣进京。

    谢郦阳眼神不免复杂了。

    尹稷根本不想回答这些话,不耐烦的轻呵,一声似笑非笑,惹那后方的谢琰看过来。

    谢琰抬眸,正撞上尹稷打量的目光。

    眼眸炯然如镜,这让他便无法忽视,微僵的唇角动了动,扬起笑,上前拱手道:“得见尹伯父一行平安,小侄便放心了。”

    一时无言。

    谢琰也就保持着颔首拱手之态。

    尹稷眼神流露出几许复杂,眼前的儿郎是他认可的女婿,一直以来,谢琰诗书俱佳,文辞颇有前朝秦相为国为民之德。

    他更看重谢琰胸怀抱负,不甘只承爵位,更磨砺远志,假以时日,必有大成。

    谢琰和婵儿虽只定亲,尚未议定婚期,但他已将其当做一家人看待。

    亦想过,在战场拼死立功,未来替女婿谋划前程。

    原有意此次班师回朝,便商议成亲之日,万万没想到,他在北境敌营里如履薄冰之际,谢氏却做出如此行径。

    双方亲事未落,谢琰就迎娶他人,此行,不仅轻蔑了尹家,更是对女儿的背弃。

    暖融的阳光透过廊檐,洒在谢琰白皙俊美的脸上,尹稷头一次发觉这张不错的皮子底下,竟是龌龊。

    他勾了唇角,凉凉道:“原来,世子还记得老夫。”

    “自不敢忘。”谢琰脸色未变,照旧是温雅从容,“世伯此话怎讲。”

    尹稷没想到他事到临头还一副如常,突然朗声大笑:“我竟不知,你倒是个人物。”

    谢琰硬着头皮承了尹稷的讽刺。

    尹稷笑后,堂内沉寂下来,没有人再开口。

    仿佛诸事皆已心照不宣。

    尹稷笑着笑着,眼眶微微湿润,他猛然闭眼,心中悔恨,自诩一生光明磊落,竟在儿女婚事上,险些害了婵儿一辈子。

    好在,能看清谢家本性,也不枉敌营生死几遭。

    如今他回来了,再无心力南征北战,留京陪伴女儿,为她择觅良君。

    尹稷看向谢琰的目光冷如冰霜:“行了,多的话,想必你我都不愿听,老夫此番不请自来,只为拿回定亲信物。”

    谢郦阳知道尹稷不想说北境的事,但是不屑亦或不敢开口,有待商榷。

    毁亲另娶的确错在他们,可也不能平白蒙了尹稷的嘲讽。

    同样在朝为官,他侯府难道比不上险被抄家的将军?

    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尹稷是死过一回的人,且背负罪案,以皇上当日毅然决然收回将军府的阵势,他便是大幸没有阵亡,又当如何?

    不过再被下狱审问罢了。

    方才尹稷与谢琰说话间,他便在思考,脑中甚为清明。

    皇上重病,尹稷不可能入宫觐见,宫中且未有旨意,只能证明,他侥幸没死,逃回京城。

    谢郦阳当即分辩道:“尹兄话何必说的难听,本侯看着婵儿长大,一直拿她当女儿。无奈尹兄身负疑罪,只能暂缓亲事,等风头过去,再迎令爱进府。”

    尹稷听笑了。

    他也不解释叛国的罪,只看谢琰:“那侄儿如今的夫人是?”

    谢郦阳噎了一噎,正要解释,尹稷蓦然打断,双目沉邃,低吼道:“让他说!”

    谢琰静默半晌,堂内尽皆无声。

    在尹稷要吃人的目光中,他低头,忽然撩袍而跪下。

    尹稷脸色不变,看他要如何。

    谢琰神情是浓浓的悔歉:“请世伯听小侄一言,数月前,世伯衣冠冢下葬,尹小姐无依无助,只能委身破旧残院。小侄曾想帮扶,怎奈尹小姐摔碎了我谢家赠与的定亲之物,毅然而去。小侄日夜相寻,却不见她。”

    尹稷听他这话,暗暗猜想,应该是那时候,婵儿就被皇上接进了宫。

    思及皇上的吩咐,此事不宜外扬,便闭口不谈。

    谢琰抬头,看了尹稷一眼,似乎很难启齿,顿了一会才又说:“小侄一心想娶尹小姐为妻,但她。”沉声长叹,转眼将另娶他人的错,安在了尹婵身上。

    只因尹婵轻视定亲信物,失踪难寻。

    他心如刀绞,不得不弃了婚事。

    这番言论尹稷不肯信,他琢磨着,沉吟道:“这么说,若非婵儿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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