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 74、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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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走近,抓住谢厌的手臂,小声说:“别理他,我们快走。”

    “阿婵!”谢琰如闻惊雷。

    再看,他们竟然亲昵牵手。

    谢琰仿若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是外人。

    这让他难以接受。

    他用力挣开谢厌的桎梏,摇摇晃晃立在尹婵身前。

    不知是在与她诉请,还是只为心安:“怎会不识得我,阿婵,你我自小定亲。筵席盛会,吟诗作对,我曾见你抚琴,看过那妙笔丹青,很早,很早就想娶你为妻。可如今,为何佯装陌生,还有他!”

    手猛然指向谢厌,谢琰眼眶震动,涩声道:“你和他走,我算什么?”

    天赐一张俊美招人的面孔,的确容易引人动容,况他如今,字字句句似乎深情。

    这样的侯府世子,足够叫满京闺秀,为之失神。

    他垂眸看尹婵,眼中貌似剩她一人,而此时的疯狂,皆因她起。

    一个清俊温文的世子,在她眼前却只是纠缠情爱的男人。

    俗世的人,谁不为此心动?

    谢琰虽是新婚,仍穿着平日最爱的青袍,一株青竹,清癯俊逸。

    这风采无疑,不然,也难招引京中娇女侧目。

    尹婵得知父亲为她定下温文尔雅的郎君时,曾经也是欢喜。

    虽然那时不明情意为何物,可春闺遐思,暗道未来夫君如此,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失乐事。

    或许正是因为尹婵此时的稍怔,误让谢琰欣喜若狂。

    他低垂眼皮,轻轻碰到了尹婵的绢帕。

    摘下,摘下来。

    他在心里呼唤自己,这样,即刻便知她是不是尹婵了。

    却在此时,尹婵偏过头,疏离地避开他的手,淡淡道:“贵人醉了。”

    “我没醉!”谢琰喘息不定,脸上泛起大片大片的潮红。

    尹婵感到很无奈。

    皇宫重地,他行事竟然毫无分寸。

    永章公主饮酒回宫,他也醉意迷乱地在御花园闲逛,想来,太后摆设的宴席刚下。或许孟柏香,以及几位皇子都将寻来。

    尹婵不要再和空耗时辰。

    幸而谢厌也在,她从这醉鬼下脱身,是很简单的。

    但自打谢琰开始一番诉情,谢厌就古怪得很,安安静静伫立一旁。

    尹婵努唇,深感疑惑,正想和谢厌说不要僵持,离开为好。

    可见谢厌衣袂摇晃,由袖中抖出一柄匕首,手腕飞快偏转,刀光骤现。

    尹婵认出是自己留在原州的那柄,还要细看,只听刀锋划出一道破空之声,寒芒闪过,便横在谢琰的脖颈。

    谢琰被迫仰起头。

    谢厌轻呵:“原来,你们自小定亲。”

    “当然。”谢琰咽了咽口水。

    尹婵眼神复杂,她和谢琰的亲事,谢厌明明早就知道。

    他怎么还……明知故问。

    谢厌握刀柄的手轻轻落在谢琰的脖颈,几乎没费什么力。即使如此,谢琰也分毫不能与之抗衡。

    谢琰感到后脑勺在胀痛,那是醉酒的后果。

    脸面潮红,起着火烧火燎的热意。以往浮那三大白,都是好的,为何今日,这么不禁用。

    他急遽喘了喘气,将这缘由归于尹婵。

    皆是因为见到她才会如此。

    情念及此,谢琰眼眸温柔得能溺出水,转头,要看一旁的尹婵。可脖子稍有异动,横在喉结的匕首就往前狠狠一压。

    谢琰咬牙切齿。

    谢厌看见了,面生疑惑,忽然,一本正经地问:“定亲,只凭你身为信阳侯世子?”

    谢琰当即喝道:“当然不是!”

    他迫切想向尹婵证明,虽不能动,余光仍瞥看她,急出满腹的骄傲:“我蒙父教诲,才华不输他人。三岁读诗,五岁连句,十四便中举,皇上盛赞,满京皆叹。”

    听后,谢厌轻“嗯”一声,悠悠点了头,好似赞许。

    古怪,太古怪了。

    谢琰见他如此做派,莫名惊起一股被肯定的快感,头脑昏昏,冲口道:“还还有,礼乐诗书,音律词章,无一不通,样样称绝。”

    谢厌悠然颔首,好似对他的脖子兴趣颇浓,用匕首轻轻在皮肉勾划,漫不经心。

    没划出血珠,只这么一下,一下,接着一下的试探。

    拿他当猴耍的戏弄,直让谢琰浑身不适。

    谢厌冷不丁问:“武艺呢,身法如何,若遇危难,护得了她?”

    这下便问到谢琰的劣处了,他难免懵然,支吾道:“虽、虽不通,却可学。”

    急切要得到认可,好像将所有的长处展示,过去诸事就可以一笔勾销,而京城最美丽的花枝,便被他摘进侯府。

    只是他在这边气势涛涛,尹婵听得一头雾水。

    “学?”谢厌轻呵,快刀斩乱麻地割下这醉鬼的妄想,“三年五载,你来不及了。”

    谢琰一听,萎靡半阵,很快又起精神:“谁说三年五载,我若有心,迟早就、就——”

    谢厌将匕首发狠地往里推去,在他脖颈留下猩红的血痕。

    这话戛然而止。

    “嘶。”谢琰吃痛,脑子更加昏沉。

    谢厌眼眸晦暗:“迟早如何?我现在就可以要你的命,你能逃吗。”

    不能。谢琰醉了也知道这一茬。

    但他仍要负隅顽抗,瞪向谢厌。

    是,是他晕醉糊涂了,为何拿短处,与眼前贼人的长处比较?

    谢琰想明白后,握拳在身侧,掷地有声道:“会武又有何用,我能诗擅赋,与阿婵琴瑟相合,低吟浅唱,志同道——”

    谢厌匕首又是往里一推。

    火辣辣的刺痛,冰凉的刀尖,顷刻截断谢琰的痴人说梦。

    谢厌半眯了眼睛,冷笑道:“命都没了,谁来念诗?”

    谢琰心有余悸,看向他。

    他幽邃的眸子里仿佛写着,再多炫耀一句,便让你现在就没了吟诗作对的喉咙。

    谢琰居然诡异地听懂了他的深意。

    咬了咬牙,终于噎住,说不出半个字。

    这回谢厌满意了。

    他转身面向尹婵,适才的八面威风,登时消了无影无踪。眼含殷切的期待,变做一只翘首要嘉奖的家犬。

    你看,还是我好。

    尹婵被他弄得面红耳赤:“……”

    好什么?

    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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