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 51、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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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与我亲昵的,是何许人也?◎

    尹婵再睁开眼睛时, 便是躺在熟悉的床榻上。帐顶摇曳的流苏,提醒她此时正在谢宅院中。

    屋内静谧,她愣了一下, 连忙起身。

    “唔……”后背连同脖颈一阵酸疼, 应是昨日在马上颠簸, 又摔下陡坡所致。她后脑勺也泛疼, 靠坐床头揉了揉,才把略显僵硬的身子舒展些许, 挑开床幔, 朝外喊道, “楚楚,阿秀。”

    楚楚正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见她醒了, 当即大喜,转瞬又是蹙眉:“小姐, 大夫说您要多休息,快快躺下别动。”

    尹婵见到楚楚, 心里的紧张才算消去两分,趁她过来时, 匆忙捉住她手腕, 面色发白:“谢厌呢?”

    “小姐别慌,大夫给公子看了伤。”楚楚柔声安慰,“还睡着, 没有醒来。”

    尹婵一听这话,昨夜情景纷纷在脑中浮现, 霎时乱做一团, 撂下一句“我去看看”, 便夺门而出。

    楚楚赶紧道:“公子不在旁边的旧院。”

    尹婵脚步一定,两手绞着,懊恼自己太不沉气。

    可山洞里谢厌字字句句那般失态,她不敢深想其中缘故,岂能再有耽搁。情急之下,埋在眼眶的一汪泪来不及收回,回头,瞳仁轻颤,双眼发热道:“他在哪?”

    刚问完,泪已夺眶而出。

    原州东街尽处,依着壁立的山峰,正有一座威严气派的宅邸。

    墙面宽绰,占地颇广,中门并未悬挂任何匾额,空空荡荡,不大像正经人家的房子。

    楚楚引着尹婵过去,她方知此地,竟是两年前谢厌离开谢宅后,分府别住的地方。

    尚记初到原州,在谷城巧遇欧阳善时,他话中提及过。

    他那时如何说的?

    “公子别忘了,您那府邸处处养着兵器,哪个凉亭没流过汗,哪条长廊没沾过血,哪处塘里没死过人?每日院里除了宋鹫他们几个训练,就是你挥刀弄枪的,吵吵嚷嚷没个清净。”

    尹婵稍稍一愣,原来便是此处。

    欧阳善说得不假,自踏进门槛,她便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宅邸宽敞,与谢宅相差无几,但目之所及的空地却不如谢宅多,只因错落的青砖屋瓦间摆满各类兵器,无花无草亦无树木,处处透着一股冰冷。

    不像住人的屋宅,更甚,只比官邸牢狱好一点。

    谢厌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满庭凄冷,让尹婵眉眼微蹙。

    她停在影壁处看了一会儿,直到楚楚在旁提醒,才猛地闪神,抚了抚起伏的胸口,压去这座宅院带给她的紧迫感,道:“快带我去见他。”

    楚楚将尹婵的神情尽收眼里,循着长廊东拐西绕,停在了一处愈发冷冰冰的院落。

    “此地便是公子的寝屋。”

    尹婵顾不得其他,推门而进。

    屋内空荡荡,一片死寂,窗牖轻启,昏暗的光线让尹婵眼睫轻眨了下。说是卧房,竟也当真只有一床榻摆在正中,立柜,桌案,什么都没有。

    床榻孤零零的安放那儿,谢厌便也孤零零地躺在里面。

    尹婵步子突然变重,一步,又一步,慢慢靠近。

    率先看到的是谢厌垂落在床榻边的手,纤长,瘦削,掌心很薄,没有往日捏碎旁人喉咙的狠劲,脆弱极了。

    她无言地停在离床一丈之地,目光绕上他苍白的指尖,呼吸亦跟着手指的轻颤,而滞了一滞。

    迈步上前,薄被下,谢厌安安静静躺着。

    他的脸和昨晚山洞时一样,经大夫诊治,包着严严实实的纱布,只剩眉眼与嘴唇露出。闭着眼睛,睫羽垂下,一动不动。

    尹婵默了默,心口不由一抽一抽的疼,放轻声音坐在床边。

    静静看了他许久,方才艰难地挪开目光。

    走出屋,拉过楚楚往旁边避了两步:“大夫给他重新看过吗?他手臂和背,都有伤。”

    “小姐放心。”楚楚温声道,“昨夜您与公子昏睡后,大夫便又诊过几次。”

    尹婵仍是难安,追着问她大夫可曾说过什么细话,眉头一直蹙着。

    楚楚一五一十说了,语气忽然转低:“皮肉伤好的快,但……”

    “怎么?”尹婵心下一紧。

    楚楚轻叹,认真地看着她:“实不瞒小姐,公子昨日情状,想必您也猜到,与那座山林有关。”

    尹婵心跳得很快,点点头。

    她的确有所猜想。

    楚楚走到廊下,负手而立,沉默须臾后,才开口道:“公子左脸的疤痕,便出自此山。”

    双手惊得立刻攥紧,尹婵脸色顿变,难怪昨夜他拿石块一遍又一遍地划伤脸。

    而今细细想来,其中必有原委。

    她唇色苍白,握住楚楚的手,凄冷的庭院她眼中俱是显而易见的急切,喃喃道:“楚楚,快告诉我好么?”

    “……好。”楚楚望了一眼紧闭的寝屋门,“很久前,大抵是公子七岁的年头。”

    十几年前的原州穷山恶水,匪乱横行。

    那一年的三月十三日,离京城信阳候将不详的长子弃在贫瘠之地,已六年有余了。

    三月十三,杏雨梨云。

    早春,京城一派闲然,山色明媚。刚走过严冬的百姓,都展望着今岁的美好。

    信阳候也不例外。

    只是每逢三月,便不由想起难产而亡的发妻,以及,那生有不详胎记的嫡长子。

    信阳候温文儒雅,举手投足皆领风骚,趁春日起兴,来到原州。

    不过,还未离京时,所想有多快哉,待跋涉几千里后,心绪便有多糟糕。

    太偏了。

    原州这个穷乡僻壤,山高僻远,简直没有一日可待。

    刚启程的大好心情,霎时散了精光,只剩满腹的疲累与不耐烦。

    行至留君山外,眼见高山巍峨,可原州城里烂成一副鬼模样,与繁华京城如何相比?

    信阳候无比后悔在美丽的春日,来到这等荒凉之地,连带去见儿子也没了好脸色。

    正是这样百感交集的时候,偷溜出府、披头散发在街巷游荡寻找食物的谢厌,被他一眼看见。

    明明都是七岁稚童,府中次子唇红齿白,小小年纪便已通读四书五经,在书塾得先生赞誉,进宫蒙帝王嘉奖,甚至有意将郡主许配。

    再看眼前衣物破破烂烂,面黄肌瘦,脸颊生疮的谢厌,信阳候望见他右脸的胎记,几欲呕吐。

    来原州前,娇妻温声细语地劝说,倘若谢厌胎记痊愈,便让他返家。

    信阳候也是这么想的。

    即使学识气度无法与次子谢琰相提并论,但侯府还是有本事养得起一个人。

    但如今见面,不仅胎记尤在,这通身狼狈,如讨食的乞丐,哪像他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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