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风华: 24、骨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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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时砚并未往西狱的方向去,而是去了供值守官差留宿的房间。直到房门打开,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楚安心中的疑惑这才消散。

    原来王爷当时没开玩笑,他真的没把王常景关在西狱,而是留宿于府衙。

    门一开,王常景便激动地扑了过来,几个时辰不见,模样却像是老了几岁,眼角的皱纹里满是沧桑憔悴。

    “王爷,王爷您断案如神,定是知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王常景跪在沈时砚脚边,老泪纵横,“求王爷明察!”

    楚安上前把人拉起来,无奈道:“王总领,你先起来,王爷有话问你。”

    “好好好,”王常景用衣袖擦净脸上的汗泪,“王爷尽管问,下官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时砚问道:“昨夜你从东侧门离开时,确定被李河撞见了?”

    “确定!”王常景斩钉截铁,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一定是那小子放火烧的阁楼,他约是故意在从东侧门那藏着,等大火吸引人来,他好假装成刚到修内司的模样!”

    “你可确定?”沈时砚语气沉了沉,再次重复。

    王常景被沈时砚这变化吓得一哆嗦,还是重重点头:“李河哪怕是没认出来下官,也不应该说未在东侧门碰见任何人,他定是撒谎。”

    “王总领,”楚安挠了挠下巴,叹了口气,“您这嘴还硬呢?究竟是谁撒谎?昨晚阁楼走水时,李河正在给他东家修屋顶,他这可是有人证的,确定是大火发生后,李河才赶过去。”

    王常景脸色惨白,神情恍惚:“不可能啊......不可能,下官没撒谎,就是李河,下官和李氏两个大活人,他怎会看不见......”

    顾九抿抿唇,开口道:“王总领,我们现已确认李氏那封遗书有疑,她不是自缢,而是他杀,这目的就是为了嫁祸在你身上。”

    顿了顿,她语重心长道:“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不说实话,我们怎么给你洗脱嫌疑?”

    王常景嘴唇蠕动着,浑浊的双目有些迷惘:“可......下官真的没说谎......”

    一时间,空气陷入沉默。

    话已至此,王常景却仍坚持这番说辞,总不能昨晚他和李氏撞见的人是鬼吧。

    静了片刻,沈时砚话锋一转,换了一个问题:“王总领,都有谁知晓你和李氏有私情这事?”

    王常景回了回神,慢吞吞道:“王爷,这种事自然是要藏着掖着,应是无人知晓......不过,之前有次李氏从修内司离开时,被邵副使撞见了,但具体下官也不清楚他是否猜到了。”

    王常景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地补充一句:“李河肯定是知道,昨晚他——”

    “好好好,”楚安算是被王常景的坚持折服了,他无奈道,“那你今日说李河曾和邵副使起过争执,你可知因何?”

    王常景摇头:“下官当时和张监督只是经过,恰好看见邵副使大发雷霆,还摔了一件瓷器,隐约听见他说了一句‘你好大的胆子’,其余的下官就不清楚了。”

    问完话,三人要走,王常景见此慌忙道:“王爷,下官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沈时砚脚步顿了半秒,道:“你且安心待着,如果凶手不是你,他定是希望本王把你关进牢狱。等证据确凿,抓到凶手,你自然就可以回去了。”

    离开偏房没几步,忽听不远处响起一阵乱糟糟的鼓声,有官差赶来禀报,是邵宅家眷在击鼓喊冤。

    顾九在心底叹了口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估计她们是听到了风声,来开封府要王常景偿命。

    三人快步走到仪门,便见一个老媪站在鸣冤鼓前,手握鼓槌,用力地击打鼓面,李河和一个妇人各站两边,正苦口婆心地劝老媪离开。旁边还杵着一个婆子,一个丫鬟。

    顾九昨夜在修内司见过她们,鸣鼓的是邵母,与李河一起劝人的是邵贾的娘子徐氏。

    邵母一见有人从仪门出来,忙不迭地跪在地上,号啕大哭:“求青天老爷为我那可怜的儿做主!”

    其他几人也紧跟跪下。

    沈时砚让官差去把人扶起来,只有邵母死活不愿起身。

    沈时砚缓声道:“邵老太太尽管放心,此事本王已经在查,不日便会给邵家一个公道。”

    “王爷,如今证据齐全,凶手就是那黑心肝的王常景,何需再查!”邵母悲愤道,“莫不是因那恶徒官阶比我儿高,衙门便要护着不成!”

    一听这话,徐氏和李河两人都慌了神,徐氏俯下身子,红着眼眶,柔声劝道:“婆母,您起来吧,府衙办事自有其章程,这天凉,您风寒刚好——”

    “少假惺惺!”邵母一把挥去徐氏要搀扶她的胳膊,将人推个踉跄,“我儿惨死,也和你这不知检点的荡.妇逃不了干系,你快快收拾东西,滚回你娘家,莫要再来脏了我这老婆子的眼。”

    徐氏的脸色刷地惨如白纸,弱柳扶风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婆母,”徐氏咬紧下唇,还要再劝,“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好不好?邵郎定也不希望您如此劳心费神。”

    邵母毫不领情,恶狠狠地对着徐氏的衣裙啐了一口,狠声道:“你拖衰我儿,还想拖死我不成!”

    这一闹腾,将路过开封府衙的行人引来看热闹,不一会儿旁观人聚在一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眼见邵母似乎还有要继续发作的意思,沈时砚不得已命官差将人请进府衙。顾九也连忙上前插在两人中间,从丫鬟手里扶过徐氏,将人往别处领走。

    待远离闹剧,徐氏微微欠身:“谢谢姑娘。”

    顾九摆摆手,端详了几秒徐氏的脸色,还是问道:“徐大娘子,你那婆母为何如此说你?”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而邵母却当众把自己的儿媳羞辱成“荡.妇”,可见积怨已久。

    徐氏低下头,一副难堪的模样。这番沉默,让顾九不由地后悔这般问了出来,她正斟酌着语言,打算换个问法,却见徐氏紧紧地抿了抿唇,认真问道:“这可对查明我夫君的死有帮助?”

    顾九缓缓点头。

    目前案件陷入僵局,从邵贾身边人入手,或许会多一些思绪。

    徐氏艰难道:“因为我......患了症瘕。”

    顾九微微一滞,立马明白过来了邵母对徐氏那般态度的缘由。

    “因为这个病,婆母对我一直有成见,”徐氏苦笑一下,“她疑心我与外男有染,多次劝邵郎休了我。”

    “邵郎性情虽是板正固执,但他信我清白,不仅对休妻纳妾一事绝口不提,还一直为我寻医治病,”谈至此,徐氏眼眶中慢慢蒙上一层水雾,“女子得了这病本就难以启齿,寻了郎中也多是经口描述病症,前前后后治了大半年,也未见好转。”

    “治病买药花了家中不少银钱,婆母便更加不待见我......”徐氏的泪水顺着脸颊滚下,“我不明白,邵郎这般好的人为何会落得如此结局。”

    旁边的小丫鬟已是泣不成声:“主君自个都患了病,每次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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