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风华: 2、江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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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九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绪,冷下声来:“许管家,昨日可是你们家二郎亲自留我过夜,一觉醒来我都不知许知州发生了何事,你就平白无故给我扣上这天大的罪名,是什么道理?”

    许管家冷笑两声,仍指挥着仆从将顾九绑起来:“人证物证俱在,你休要装糊涂!”

    顾九紧紧地皱起眉,还要在说些什么。许管家一招手,让人把一团白布塞进她嘴里。满腔疑惑和委屈被尽数堵在咽喉中,顾九气得发抖。

    顾九就这样被人捆押着带走,一路踉踉跄跄,狼狈不已。

    途径昨日走过的走廊,顾九没想到会再次遇到那位金枝玉叶的沈郎君。他站在人群之外,一双温润如玉的黑眸看了过来。

    四目短暂相触,不到半秒,顾九视线中掠过走廊中的一个柱子,等再次看过去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

    顾九被直接扔进了牢房。

    两个狱卒解开顾九禁锢在她四肢上的绳索,将她绑在刑架上。

    顾九半阖杏眸,静静地扫视一圈周围的景象,目光掠到不远处摆满刑具的架子上时,指尖微颤。

    这叫什么事啊,一觉醒来许知州死了,而她莫名其妙地背上罪名,又被官府不由分说地关进牢狱。还有那个沈郎君,他那最后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顾九顿感头疼欲裂,心里有些后悔当初给许知州治疗癫疾了。

    正想着,江陵府的杨通判出现在刑房。

    杨通判看了她一眼,手一抬,沉声道:“脖子。”

    两个狱卒立马会意,赶忙用绳子勒住顾九的细脖。

    顾九只觉得呼吸一紧,空气顿时稀薄起来。她被迫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杨通判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怼到她面前,厉声质问:“顾氏,这是不是你写的药方?”

    顾九费力地眯起眼,待看清纸上写的东西,她心底爬上一丝凉意。

    是她的字,却是她从未开过的药方。

    顾九喘着气摇头:“不是。”

    “休要狡辩!我已命人找来你平日写的东西,这上面的字迹分明就是出自你手。”

    一语未落,顾九便感到脖子上的麻绳猛地一紧,要命的窒息感来势汹汹。不等她反应过来,又感到脖子上的禁锢感一松,空气入喉一瞬,顾九剧烈的咳嗽着,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杨通判继续道:“许知州为官克己奉公,高风亮节,你这蛇蝎妇人却要在药方里做手脚,谋害他,此心歹毒至此,千刀万剐都难以抵罪。”

    顾九垂着眼,胸口上下起伏。听到这话,喉咙处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不问缘由,不听辩解,不予问话。

    她算是明白了,这哪里是要查案,分明是要把她摁死在凶手的身份上。

    顾九声音气息不稳,眼神却偏偏犀利得很:“通判,你这样逼供,就不怕我背后的人找你的麻烦?”

    杨通判冷笑:“你背后的人?你不过是被顾家抛弃的低贱庶女,还妄谈寻我麻烦?”

    话音刚落,一个狱卒匆匆从外面进来,与杨通判附耳说了几句。杨通判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至极。

    杨通判恨恨地看着顾九,浑浊的眼珠中透着一丝惊怵:“你认识沈时砚?”

    沈时砚......那个沈郎君?

    顾九心底疑惑,面色不显。

    既然是许知州的贵客,那姓沈的大概身份显贵。

    顾九观察着杨通判陡然变化的神情,晦暗不明地笑了下,眼神轻蔑。

    这副表情落到杨通判眼中自是成了默认的意思,他下巴处的花白胡须抖了抖,嘴里咬字不清地怒骂几句,让人把顾九放下来带走。

    顾九微微松了口气,但仍是不敢放松警惕。

    杨通判亲自带着顾九来到一间厅堂,沈时砚正坐在条案右侧,手中端着一只葵口杯,垂睫抿茶。而他那位唇红齿白的少年仆从,站在一侧。

    见他们进来,沈时砚放下茶杯,淡淡地笑了笑:“麻烦杨通判了。”

    杨通判端着假笑,将顾九推到前面:“顾娘子,你莫不要辜负沈郎君的信任,好好诊脉。”

    顾九往前走了两步,看向沈时砚。后者慢慢撩起宽袖,露出两寸冷白腕骨,神色温和。

    一旁的少年开口道:“我家郎君原有旧疾,身子虚弱,初到江陵府约是受不住这边的风寒,这几日总觉得身寒肢冷,骨节疼痛。劳烦顾娘子瞧瞧。”

    顾九没有迟疑,上前给他号脉,指腹落下,一片冰凉。

    若是平常,顾九或许会在心底好好感受一番这种细腻,只是现在——

    随着时间的延迟,顾九皱起了眉。

    尺脉有力,沉取不绝。

    简而言之,身体倍儿棒。

    顾九略一抬眸,对上沈时砚那温和的目光。

    杨通判问:“怎么了?”

    顾九收回手,淡定道:“脉象虚浮无力,再结合沈郎君的症状,应是寒邪入体,伤了阳气,喝几日散寒通滞的阳和汤即可。”

    话音刚落,少年流衡递上来笔墨。顾九照着治疗伤寒的药方写了几笔,转而交给杨通判:“我等会儿要给沈郎君施针,劳烦杨通判跑一趟了。”

    杨通判迟疑了下,咬牙接过。

    等人走后,少年流衡关上门。

    顾九立马跪在地上:“请贵人救命。”

    房里关了门,光线也跟着黯然,片片缕缕曦光透过纸窗,落在沈时砚怀中,白玉腰带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你的命在你自己手里,”沈时砚笑了笑,“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救自己。起来吧,地上凉,你也不是罪犯,不用跪着。”

    顾九略一思量,起身。

    沈时砚对昨日许知州犯病的情景不知晓,今日一早听到许知州去世的消息时,他只看到了老人的死状。

    四肢痉挛僵硬,眼球上窜,口吐涎沫。

    听仵作说,是癫疾发作导致呕吐物反溢,堵塞食管,窒息而死。

    而造成发病的原因,就是顾九开的那张药方里多了几味让人神经亢奋的药材。

    这样想着,他便说了出来。

    “我昨日确是开了药方,但杨通判手里的那张药方与我无关。”顾九眉尾压着明眸,透着一丝冷意,“何况我若真想害许知州,怎么可能会给人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沈时砚没接话,只问:“你把昨日给许知州看诊时看到的一切细细描述。”

    顾九如实相告,说完,她停顿了下,想到了那道芥辣鱼片。

    “许知州的癫疾一直控制得很好,他平日的饮食我都特地嘱咐过。冯小娘这人我也接触过,心思细腻,是个体贴人的,按理说不应该犯这种错误。而且就算是冯小娘一时疏忽,许知州本人怎么会不清楚自己吃了些什么?”

    昨日看诊时,顾九就觉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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