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想当驸马: 84. 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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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愿见你。”

    汤琼支一愣, 露出受伤而无解的神色,偏要再问:“为何?”

    “只有这个。”是孙氏一早托她转交的,只是形势颇为复杂, 周念蕴还没来得及,“拿了就走吧。”

    捧着边角已经风化的破布袋子, 汤琼支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再抬头他还是问:“你也不肯告诉我?”

    “因为我实在不知。”孙氏对此事缄口不言, 周念蕴又不好撬开她的嘴要她说。

    不放过周念蕴脸上任何动作, 汤琼支欺身上前, 周念蕴一把推开他:“放肆!”

    他还真止住了,只是眼里很疯狂:“徐玉朗便做什么都行,我不过靠近一步你就退避三舍?”汤琼支嗤笑,“早说过我们是同一类人。”

    他鬼魅般的又过来,周念蕴大喊侍卫。

    汤琼支丝毫不退, 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说话:“百祥宫大火, 你看着我去的, 不是吗?”只待他说完一句话侍卫已经赶到。

    周念蕴惊疑未定, 她不知汤琼支此前对孙氏和顺贵妃的事知道多少,但听他语气不善, 似乎对此不满已久。

    “对本宫不敬,请小将军去牢里反省几天。”正愁没法子分散这父子俩,汤琼支倒自己撞上来了。

    人带走之后周念蕴立即让季顺去徐玉朗那里传话告知此事, 换来徐玉朗厚厚一沓的关怀。

    汤琼支借着月光打开破旧的荷包。里面有一小撮细软的黑发, 整齐的用红丝线绑着。另有纸条一张,打开是一行已经有些模糊的字迹,不过仍不难辨认。

    “此儿胎发,名琼支”。

    黑暗中他许久未动。忽而一拳重重地打在墙上,顿时血流不止。汤琼支大哭不止, 他父亲明明知道母亲身在何处,却从来没告诉过他。

    只送给她这个劳什子,不是明摆着告诉母亲他们知晓而却不闻不问吗?汤琼支恶声挥退前来关怀的士卒,一抹眼泪,将纸条头发连着布包点在油灯上烧了。

    他是再没脸打搅她了。

    想到自己幼时声声追问母亲在何处而被告知她已难产而亡,再大一点听老嬷嬷说他母亲还在人世,只是无人敢说。

    只问过他父亲一次便再没见过那老嬷嬷,汤琼支头一回由身到心的害怕。等他再听闻父亲与顺贵妃的事情之后,汤琼支反而镇定了。

    去百祥宫的路上遇到长公主,她因先后被那时的顺妃冲撞而心疼哭泣,眼眶红肿,直觉便告诉汤琼支这人与他遭遇一样。

    不过他偷偷躲起来哭时从来无人发现,梦魇喊娘亲更是无人问津。

    —

    谈和的战线越拉越长,使臣的野心也是越来越大。老六好几回沉不住气被曾如易拉回,如今他对曾如易是言听计从,曾如易也是真的有本事,煮熟的鸭子也能讲活。

    汤将军因汤琼支被抓一事找过周念蕴一回,周念蕴托病未应,他竟想私自放汤琼支出来,被圣上一番训斥他才歇了心思。

    也由不得他再猖狂。

    周思寅的提议被圣上全盘否定,热议近半个月的赔款是一个子儿也不做数。

    使臣恼羞成怒,觉得朝廷骗他。和亲一说又甚嚣尘上。

    跟做梦似的,一切像又回到周念蕴刚回京时一样。

    老三受到责斥,自然不待见徐玉朗。偏偏周念蕴连哄带骗还威胁不准他再往公主府来,他还闹出件大事——

    “你!你这是做什么?”夜半三更采郁来报公主府有刺客,侍卫去抓了,季顺看过之后竟说是徐玉朗。

    周念蕴急急忙忙批着衣服起来,他还在墙头挂着。面上讪讪的,却无一丝后悔,徐玉朗坐在墙头,底下是拿着长矛对准他的一众侍卫。

    闻言他在袖口掏了掏,侍卫更紧张,却见徐玉朗掏出一信笺,他拿在手里扬了扬:“微臣自荐,想当驸马。”

    屋中只有他们二人。

    周念蕴背着身不肯理他。徐玉朗嘴硬的很:“你生气也好,打我也好,事我已经做了,回不了头。”

    “这样多危险你难道不知?”周念蕴心绪杂乱,满是后怕,“老三什么样的人你应当都摸清了,怎么还这么莽撞?”

    “他赔款的提议被驳回,派公主和亲的事他再不敢明着表态同意,过去替他打马虎眼儿汤琼支如今在狱中,我便自告奋勇。”徐玉朗掰正她,“总要重新让他信我。”

    周念蕴仍愁眉不展:“你总是有理。”

    “这回就算无理我也是要做这么一出的。”徐玉朗见她态度软化,听她为自己担忧心中甜蜜又纠结,“整日见别人叫嚣着要为公主生死,我这个最该冲在前头的反而要偷偷摸摸,可憋屈死我了。”

    “呸呸!别死不死的。”周念蕴捂住他的嘴。

    徐玉朗顺势在她掌心亲了亲,说道:“这要赔款一事好似还不是三皇子的主意。是汤将军。”

    周念蕴不觉得奇怪,汤将军早已满脸写着“利欲”二字。

    “万绅察觉的不对劲。”徐玉朗带着他,两人还真摸到了老三账上的不合理,还是放在明面上的一摊子。

    —

    事发突然,周念蕴前脚才知道汤琼支被圣上派人带走的消息,下一瞬便已是宫变。汤家军已列兵宫门之外,直要逼迫圣上退位。

    汤将军在宫门在大肆宣读圣上宗罪,似乎隐忍许久。

    赵家军拼死反抗,誓保圣上周全。

    没过几天,消失许久的程肃早已去到边关,他传来捷报,偷摸着要攻入腹地的夷族已被他打的节节败退,要京城的诸位放心。

    一听这,赵老将军立刻得令。原本似乎在苦苦挣扎的赵家军一下子如有神助,打的汤家亦是落花流水。

    一连十日,意图逼宫的三皇子和沆瀣一气的汤将军都已是阶下囚。

    圣上还是说一句喘一喘,摆摆手让徐玉朗直接摆出证据:“这是汤将军与夷族往来的书信。”

    周思寅似乎难以置信,他不知是真的被蒙在鼓里还是想要开脱:“父皇!儿臣对此毫不知情啊父皇!”

    徐玉朗又拿出账本,是去三皇子府上抄出来的,都已叫人看过:“您账上有不少汤将军与夷族交易所得的银子,这作何解释?”

    周思寅大呼冤枉,却颠三倒四讲不出所以然。

    这些天周思礼目击全程,眼见他父皇从双方议和的那天起就在布今日这场棋局,出局的不一定是他过去就能料想到的,但一定是如今露出马脚叫圣上要丢弃的。

    他想起曾如易时常的提醒,竟不免有些感激周念蕴。

    将汤将军与汤琼支关在一处,父子俩隔着牢笼再见,实在是心绪万千。

    眼前的人为名利抛弃他母亲,一心臣服于名利,连为臣子最基本的忠诚都不要了,实在令汤琼支心寒。

    既然已经撕破脸,夷族使臣已再没什么好待的。至此朝中呼声总算一致——“战!”

    首先出来的却是赵阔。

    纵使赵闰一再驳斥他要上战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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