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御史: 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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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修一修。”

    皇帝似是想起什么,脸色微沉,向孙福禄递了眼色。

    赵令僖仿若未觉,命人将绢花图纸尽数收了,兴冲冲道:“儿亲自去找尚衣监,盯着他们制花,过两日就戴给父皇看。”说完提着裙摆,快步向殿外跑去,宫人们急急跟上。

    内官监的人仍在殿外候着,赵令僖推开门,瞥见门前两人,含笑催道:“快去将那什么记录拿去给太子哥哥。再觅人来将海晏河清殿翻修一番。”内官监两人面面相觑,未见孙福禄传话,但想到赵令僖所言亦如圣旨,便匆匆告退。

    皇帝有心阻拦,可内官监的记录到底还是送去了内阁。

    经三方记录比对核查,太子核出了些不同寻常来。

    时值上元佳节,赵令僖远远望着华灯点上,笑听白双槐回禀。

    有两件事。

    其一,太子清查前朝内廷宫殿修缮记录,发觉有人伪造记录,借修葺宫殿之名,行贪墨之实。有工部修缮纪要及户部账册为证,工部修了座并不存在的宫殿。于是一道奏折送入钦安殿中,激起皇帝盛怒。

    其二,庄宝兴送信回宫,八百里加急。

    “阿宝说什么?”她手指微曲。正涂蔻丹的笔便不慎画过她的指节,葱白玉指上落下一截红痕。宫婢当即伏地求饶。

    白双槐顿了顿,看次鸢传人将宫婢拖走后,方继续说道:“信写得不短,太啰嗦了些。属下从头到尾读了一遍,笼统挑出了三点主要的,先讲给公主听听。第一是说离京时,南陵王妃早已在京中等候,随后一路陪着张大人回孟川。途中遭遇两次截杀,也是南陵王妃的手下护住了人。”

    “原来是七哥。”她喃喃道。

    赵令彻迎娶孟文椒那日,花轿自宫内出发,进孟宅落轿迎孟文椒回宫行礼。随后就是张湍出逃。大约是迎亲前,张湍得赵令彻相帮藏身花轿,随着迎亲送亲队伍,寻机逃脱。张湍合族亲眷,也是得赵令彻庇护,才能躲过她派去搜查捉拿的护卫。

    她的七哥,原来一早就瞒着她,做了这么许多。

    白双槐继续说:“第二是说,张大人到孟川后直奔宗族祠堂,但张家宗亲却拦在门前,吵闹着不准张大人祭拜双亲,还要请家法训诫张大人。”

    “阿宝就由着他们动手吗?”

    “这倒没有。”白双槐叹道,“可阿宝虽然拦在张大人身前,但张大人却不愿领情,甘心受罚。光天化日之下,就在祠堂门前,张家宗亲是半点不留情面,拿来藤条就要抽打。阿宝说那藤条都是带刺的,以张大人的体格,抽个一下两下那都是要命的。阿宝想着只要能让张大人进门,他替张大人受受罚也没什么。但被张大人拒绝了。”

    “他惯喜欢自讨苦吃的。”

    “公主有所不知。”白双槐再叹,声调低沉,带了些悲意:“阿宝原本也不明白,张大人何苦受这个罪过。但那藤条抽落的时候,张家宗亲念念有词,倒是将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原来张大人的双亲,是被活活气死的。”

    “气死的?”赵令僖忽觉好奇,“仔细说说。”

    “此前公主派侍卫请张家宗亲进京赴宴,他们不知好歹,举家迁走。到孟川请人的侍卫气不过他们拂了公主面子,就在张家祠堂小闹了一把。没想到他们竟将账记在公主头上。后来不知怎的,张大人侍奉公主的消息传到他们耳中,这原本是无上荣耀的事情,我估摸着他们是记祠堂的仇,认定张大人背弃先祖,败坏张家名声。那二老更是气量小,就因着这点事,活生生气死了。张大人听了张家宗亲的话,也认定自己不孝,致使双亲早早离世,所以才甘心受罚。”

    她疑道:“就因为这个?”

    “信里是这么说的。”

    “回头去找找林胤、崔慑,让他们将当时闹祠堂的侍卫都找出来,送去孟川张家祠堂。”她略想了想,“都给张家那委屈的列祖列宗磕磕头、上上香,末了在牌位面前赐自尽吧。”

    白双槐迟疑道:“这恐怕难找。再说祠堂见血也不吉利,保不齐张家人又要拿这事做文章。况且,侍卫们说到底也是为了公主。”

    “也是。”她听白双槐所言,改了主意:“那就让他们在祠堂门前,将张湍受过的抽打都受一遍。倘若张家不再记仇,便都各复原职,赏些金银偿偿委屈。若还记着,就日日受罚。直到张家不再记仇、不再为难张湍为止。”

    白双槐应下,继续禀道:“接着就是第三件事。是说张大人的老师,要将他逐出师门。”

    “他的老师?”

    “说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姓颜,孟川及邻县都对他颇为尊敬。阿宝说,如果真叫这姓颜的老头把张大人给逐了,张家那群老头估摸着也要依葫芦画瓢把张大人逐出族谱。”白双槐看她脸色冷下,忙道:“阿宝原本想着,索性将这颜老头宰了,人一死也就不能逐张大人出师门。但因为这颜老头到底是张大人的老师,没有公主下令,他不敢贸然动手。”

    袖摆轻摇,她刚抬手要将此事定下,却忽然转了主意。

    宫人呈上笔墨纸砚,白双槐好奇张望。见她左手提笔,稍作思量,便振笔疾书。不多时一篇信成,待宫人吹干墨迹,叠起封蜡,信函便送入白双槐手中。

    “找崔兰央要队人马,将信送去昙州,沈越看过信,自会随你前往孟川解决此事。”她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命白双槐退下。

    一个姓颜的老匹夫,不过在孟川附近有点名望,就想趾高气扬踩她的人。

    而沈越,却是天下人心中的泰山北斗。

    白双槐刚转身抬脚,又折回问道:“那太子那边的事?”

    “险些忘了。”她若有所思,“那座不存在的宫殿,叫什么名字?”

    “获麟呈祥殿。”

    “名字倒是吉利。”

    死物本无灵,世人择字名之,大凡图个吉利。

    可惜事与愿违,全无吉祥如意。昔日雕梁画栋,其存在本身及佐证都尽付之一炬,却仍旧可从纸笔下窥得片言只字。赵令律费尽心思拼凑,以为是支利箭,可杀朝野。却未猜过,会是柄刺向自身的尖刀。

    上元佳节,满月明辉。各宫各苑自行滚元宵、燃焰火、挂花灯,喜气满宫闱。独东宫院墙内,满是凄清幽寒。

    席间无念听赵令僖提起,评说:人非先知,所见所思受所知所念所扰,难免有欠缺错漏之处。

    赵令僖不以为然:“蠢笨而已,哪有这些借口。”

    无念哑然,倘若太子早先便从皇后口中得知获麟呈祥殿之事,抑或皇后未被幽禁,他眼前必不会是如今局面。但见赵令僖兴致缺缺,无念默声,不再争辩。

    尚衣监在散席前赶来,呈上一朵硕大赵粉牡丹,金色花蕊于灯下潋滟流光。是朵宫花,花瓣如常制以丝绢,花蕊却非金丝掐成。捧来一看,可见金蕊是颗镶宝胡桃漆金,再细看去,胡桃刻纹竟是宫殿模样。

    发髻重新梳过,不缀珠饰,仅余一朵牡丹压鬓。

    她照镜看过,心满意足向钦安殿去。

    “听说父皇动怒,儿原不敢来,却又担心父皇气坏身子。思来想去,还是来了。”她提盏宫灯在床畔坐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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